A. 历史上最大全国性旱灾是哪年要确切年份。
光绪朝代是慈禧太后专权的时代。也是清王朝走向衰亡的年代。清末各种天灾频繁不断。周而复始,历史的规律不可抗拒。
在清代频繁的旱灾中,最大、最具毁灭性的一次,要数光绪初年的华北大旱灾。
这次大旱的特点是时间长、范围大、后果特别严重。从1876年到1879年,大旱持续了整整四年;受灾地区有山西、河南、陕西、直隶(今河北)、山东等北方五省,并波及苏北、皖北、陇东和川北等地区;大早旱不仅使农产绝收,田园荒芜,而且。饿殍载途,白骨盈野”,饿死的人竟达一千万以上!由于这次大旱以1877年、1878年为主,而这两年的阴历干支纪年属丁丑、戊寅、所以人们称之为“丁戊奇荒”;又因河南、山西旱情最重,又称“晋豫奇荒’、“晋豫大饥”。
这场大旱灾是光绪元年(1875年)拉开序幕的。这一年,北方各省大部分地区先后呈现出乾旱的迹象,京师和直隶地区在仲春时节便显示了灾情。一直到冬天.仍然雨水稀少。与此同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甘肃等省,都在这年秋后相继出现严重旱情。
光绪二年(1876年),旱情加重,受灾范围也进一步扩大。以直隶、山东、河南为主要灾区,北至辽宁、西至陕甘、南达苏皖,形成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广袤旱区。
京师及直隶地区,因旱情加重,全省收成减半。旱灾引发蝗灾,从天津以北至?南各地,蝗虫遮天蔽日,把枯萎的残存庄稼吞食精光。到夏秋之间,又因阴雨连绵,大清河、滹沱河、潴龙河、南运河、漳河、卫河同时泛滥,致使遭受了旱、蝗之灾的土地又被水淹。这一年,直隶省遭受水、旱、风、雹的地区达63个州县。
河南省的灾情和直隶相近。从春到夏,旱情日重。尤其是黄河以北的彰德、怀庆、卫辉三府,早倩更为严峻。入夏以后,旱情稍有缓解,但彰德、卫辉和光州等地又遭水灾,田地被淹。不过,就全省情况而言.仍以旱为主。全省农业歉收,减产一半左右。因此,“乏食贫民,所在多有”,仅开封一地,靠赈灾粥厂就食的灾民即达7万余人。
这一年,山东省全年皆旱。除章丘等小部地区有一段时间略遭水灾外,绝大部分地区均遭旱灾,全省收成不到三分。《山东通志》称该年全省“大旱.民饥”。据《申报》载,、由于旱灾,山东各地灾民纷纷逃荒、闹荒或祈雨。但祈雨无济于事.各处“饥黎鬻妻卖子流离死亡者多,其苦不堪言状”(1876年12月11日 《申报》)。
旱魃向南为虐,祸及苏北和皖北。苏北各地这一年开春到年底,一直末下透雨,海州(今连云港)、棉田等地大片大片的农田减产或绝牧。旱灾引发了蝗灾,禾苗被吞噬一空。旱蝗交迫之下,灾民“逃亡饿死者不计其数”。一些灾民甚至“饥则掠人食”,致使‘旅行者往往失踪,相戒裹足”。苏北的社会秧序,因严酷的旱灾而变得动荡不安。为了活命.饥民纷纷渡江南下,由苏南的地方官员和土绅在苏、松、太以及江阴、镇江、扬州等地收容的流民达九万余人。
皖北的旱情与苏北相似。入夏之后,持续乾旱;许多地方连禾苗也末能栽插:后虽下过一些雨,但“又复连日烈日。”,连补种的庄核也大多枯死;当年全省收成减半。有的地方颗粒无收。于是,成群结队的饥民.汇成了四出逃荒的人流。
这一年,北方的陕西、山西、辽宁等省.也遭受到旱灾的威胁。陕西全年乾旱,夏秋歉收,冬春多数地方种不下去。山西因旱灾严重,秋禾收成歉薄.介休、平遥等县几乎颗粒无收。奉天的义州(今辽宁义县),因大旱无雨,饥户多达十万,广大农民在饥饿中痛苦地挣扎著。
经过近两年的大旱之后,华北大部分地区的灾情在丁丑年(1877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尤其是山西省.旱荒空前;山西巡抚曾国荃在奏议中说灾区“赤地千有余里,饥民至五六百万之众,大□奇灾,古所未见”(《曾忠襄公奏议》卷8)。毁灭性的旱灾,使山西农村长时间大面积的减产与绝收。连续两年的饥荒,使农户蓄藏一空将愈来愈多的灾民推向死亡的边缘。饥饿难当的灾民为了“苟廷一息之残喘。,或“取小石子磨粉,和面为食”或“掘现音白泥以充饥”,结果“不数日间,泥性发胀,腹破肠摧,同归于尽。。(1877年6月30日《申报》)。
随著旱情的发展,可食之物的罄尽,“人食人”的惨剧发生了。大旱的第三年(1877年)冬天,重灾区山西,到处都有人食人现象。吃人肉、卖人肉者,比比皆是。有活人吃死人肉的,还有将老人或孩子活杀吃的……无情旱魔,把灾区变成了人间地狱!
河南的灾情,与山西相似。经过连续两年的大早,富饶的中州平原,已化为千里赤地。当年的《申报》刊登消息,说河南全省“歉收者50余州县,全荒者28州县”。但是,奉旨帮办河南赈务的刑部左侍郎袁保恒抵豫则宣布:全省报灾者八十七个州县,饥民五六百万。
旱灾的阴影,同时还笼罩著陕西全省。同州府员的大荔、朝邑、邰阳(今合田)、澄城、韩城、白水及附近各县,灾情。极重极惨”。走投无路的饥民铤而走险,聚众枪粮,有的甚至“拦路纠抢,私立大纛,上书‘王法难犯,饥饿难当’八字”(1877年10月3日《申报》)。
甘肃东部、四川北部,也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南江县志》对川北的旱灾有翔实的记载:“丁丑岁,川之北亦旱,而巴(中)、南(江)、通(江)三州县尤甚……赤地数百里,禾苗焚稿,颗粒乏登,米价腾涌,日甚一日,而贫民遂有乏食之惨矣:蔬糠既竭,继以草木,面麻根、蕨根、棕梧、批把诸树皮掘剥殆尽……登高四望,比户萧条,炊烟断缕,鸡犬绝声。服鸠投环、堕岩赴涧轻视其身者日闻于野。父弃其于,兄弃其弟,夫弃其妻,号哭于路途…。是冬及次年春,或举家悄毙.成人相残食,馑(死部)殍不下数万。”
这一年,包括京师在内的直隶和鲁西北地区以及江苏、安徽的部分地区,依然有较严重的旱灾。以直隶县为例,仅河间一府就有二百余万灾民。灾荒之年,社会动荡,许多灾民为死里求生而铤而走险。在武强县,有灾民组成的“砍刀会”;霸州、通州等地方也多有灾民组织武装.进行抢粮斗争。
到1878年初,北方大部分地区仍然持续乾旱。山西省自春至夏,旱情未得缓解;到6月间有过短暂的雨水期,之后又连续亢旱,一直延续到次年七月。不过从整个灾区来看,旱情开始减轻,陕西、山东、河南、直隶等省.旱情都趋于缓解。但是,经过连续三年的特大旱灾,老百姓对于天灾的承受能力已近乎极限,因旱灾带来的各种人间惨剧,并未因旱情的缓解而相应地减少,反而更多更严重了。在山西.越来越多的村庄和家庭毁灭于天灾之中。在河南,侥幸活下来的饥民大多奄奄一息,“既无可食之肉,又无割人之力”,一些气息犹存的灾民,倒地之后即为饿犬残食。在直隶河间府,一些壮年饥民“竟在领受赈济的动作中倒死在地上。”这一年的春夏之交,一场大面积瘟疫向灾区袭来。河南省几乎十人九病,陕西省“灾后继以疫疠,道馑(死 部)相望;山西省百姓因疫而死的达十之二三。
进入光绪五年(1879年),尽管山西省仍然大旱如故,但在东起直鲁、西迄陕甘的广阔土地上,毕竟已降下甘霖,乾涸的河床里重新荡漾起清波,龟裂的土地开始滋润,并重新泛起了绿意。旱灾.已进入尾声,苦难的岁月就要结束。可是,正当死里逃生的人们准备重建家园之时,一场新的灾难骤然而至,这就是7月1日发生在甘肃武都的震级达8级、烈度为11度的大地震。在地震中受到破坏或受到影响的地区,大部分在旱灾区域之内。
瘟疫和地震,把“丁戊奇荒’推向惨绝人寰的境地!据不完全统计,从1876年到1878年,仅山东、山西、直隶、河南、陕西等北方五省遭受旱灾的州县分别为222、402和331个.共955个。而整个灾区受到旱灾及饥荒严重影响的居民人数,估计在一亿六千万到二亿左右,约占当时全国人口的一半;直接死于饥荒和瘟疫的人数.在一干万人左右;从重灾区逃亡在外的灾民不少于二千万人(参见李文梅等《中国近代十大灾荒》)。
清代末年这场特大旱灾,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的一场大劫难!当年清朝官员提起这场旱灾,称其为有清一代“二百三十余年末见之惨凄,未闻之悲痛”,说这是。古所仅见的“大□奇灾”。今天回顾这场天灾,仍不免使人毛骨悚然。然而,我们并不满足于这场天灾的记叙,除了哀叹,更需要深思
B. 1942年河南旱灾了吗多严重
不光是旱灾,还有水灾、蝗灾、兵祸。
首先是持续干旱,导致蝗虫大量繁殖,形内成蝗灾。
接着是黄河决容口,水灾来袭。
而此时正是抗日战争最艰难时,除了日寇,还有汤恩伯的部队在河南横征暴敛。
所以有人总结那时河南四大害是水、旱、蝗、汤。
C. 1942年河南大饥荒发生了什么
从1941年开始,地处中原的河南就开始出现旱情,收成大减,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绝收”,农民开始吃草根、树皮。到1942年,持续一年的旱情更加严重,这时草根几乎被挖完,树皮几乎被剥光,灾民开始大量死亡,在许多地方出现了 “人相食”的惨状,一开始还是只吃死尸,后来杀食活人也屡见不鲜。
然而,国民政府对此似乎了解无多,不仅没有赈济举措,赋税还照征不减。事实证明,一旦政府采取种种有力的赈灾措施,灾民得到救济,死亡人数便迅速减少。在这次大饥荒中,美国《时代》周刊驻华记者白修。(TheodoreH.White)在促使远在重庆的国民政府最终采取果断措施、拯救无数生灵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D. 1942年,面对河南大饥荒,国民政府的领导们是如何反应的这场灾难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我获得一个明确的信念,我们的盟友国民党政权正在自我毁灭,并且走上丧失权力的道路。”费正清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道,他补充说:“国民党是逐步走向没落的,我的上述结论也是逐步形成的。”
回到1942年的现场,在那场导致3000万人流离失所,超过300万人死于非命的灾荒中,国民政府的所作所为已为后来的政权崩溃埋下了伏笔。
预警
时至1942年7月,来自不同管道的消息,通过电文、私人信函、媒体报道将河南灾荒严重的情形,不断传递到战时国民政府高层官员们的耳中。
1942年7月2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兼第四战区司令长官何应钦接到了驻洛阳的第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曾万钟的电报,报称:“河南素称农产丰稔之区,乃今岁入春以还,雨水失调,春麦收成仅二三成,人民已成灾黎之象。近复旱魈为虐,数月未雨,烈日炎炎,千里赤地,禾苗既悉枯槁,树木亦多凋残,行见秋收颗粒无望,灾情严重,系数年所未有,尤以豫西各县为最。人民生活不堪其苦,相率逃灾。”
何应钦将这封电报中的内容转给了全国赈济委员会代理委员长许世英。
两天之后,创刊不久的南阳《前锋报》,针对河南各县均已成灾之现实,以社评的方式呼吁政府“灾象已成,迅谋救济”。报纸评论相当尖锐地指出,“如政府坐视不理,一任其如往时一样的浪费,那么如果十日不雨,半壁河南之孑遗即辗转于饥饿线上,或饿死,或流徙,北战场上亦将无协军抗敌之人了。事甚严重,情亦甚迫,吾人决非故为大言,以耸听闻。负责当局其速图之!”
8月14日,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汤恩伯亦致电中央赈委会孔祥熙委员长,许世英代委员长称:“查豫东各县上年荒旱,颗粒未收,街(蝗)虫遗卵,今春孵化蔓延之速,势若燎原,以致鄢凌(陵)、扶沟、西华、太康、淮阳、鹿邑、杞县、宁陵、商人(水)、项城、沈邱、太和、临泉等县先后呈报发现蔽薪盖野,禾稼被食殆尽。……迄今各县秋收绝望,民命堪虞,数百万灾黎鹄待赈济。”
豫籍国民政府参议员郭仲隗则收集了灾民所食雁粪、榆树皮、观音土等,在10 月30 日的国民参政会上当众展示,并领衔联名提出《河南灾情惨重,请政府速赐救济,以全民命而利抗战案》,大声疾呼政府救济灾民。同时,他还奔走于财政部、粮食部等中枢主管机构,呼吁、敦促豁免军粮,减轻民负,赈济灾情。
党、政、军、民各路人马沿着政府有效的沟通渠道,将河南重灾的消息传递到决策中枢。
失真
在所谓黄金十年(1927-1937)的快速发展期中,国民政府事实上已经积累了一套相当成熟的应急救灾体系。
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的翌年,西北的大旱曾令当时的国民政府手足无措。之后国民政府在1930年10月公布了《救灾准备金法》,规定国民政府每年由经常预算收入总额内支出1%为中央救灾准备金,省政府每年由经常预算收入总额内支出2%为省救灾准备金。
1931年,江淮流域暴发百年不遇大水灾,灾情遍及23省。南京国民政府乃改变以往救灾政策,以中央政权为中心,制定计划,动员全国人力物力,将整个救灾过程置于中央政府的直接管辖下,并设立专门的赈务委员会,专门负责赈济事务,其委员长一职由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兼任。
江淮水灾的救援,被国民政府财政顾问杨格认为是“有效的大规模行动”。
从确立救灾制度,到全国动员,乃至赈灾方式的创新,国民政府在其后的数年间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和教训。1942年的各种警报显示,对于刚刚遭受过水灾的河南来说,当年的旱灾是一场巨大灾难的开始。
但这一次,当足够多的灾难信息开始预警的时候,中央政府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第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在重庆曾向蒋介石报告河南灾情,蒋听后要李赶快去见何应钦,但何的反应却是:“灾情是不能随便报的,鄂西有灾,因为地方政府有报告,河南方面未见地方政府报告,何来的灾情?”
国民政府的最高统帅蒋介石显然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和汇报,但他的反应更加出人意料。冯玉祥在《我所认识的蒋介石》里回忆称,河南大旱,饿死人无数,就在这样惨痛之下,蒋介石还叫河南征粮。那位河南主席实在没有办法,大胆地向蒋介石说:“旱灾太厉害。”蒋介石把桌子一拍,就大骂起来说:“一点廉耻都没有,一点人格都没有,就是胡造谣言。我知道河南全省都是很好的收成,而你偏说有旱灾!”
蒋介石生气自有道理。此前的1941年,为了稳定战时经济,国民政府要求田赋征实,这一年河南在受水灾的情况下,田赋征实小麦108万担、征购305万担,分别占全部国统区征实、征购小麦的34%和36%,均为后方各省第一。
1942年10月的参政会上,国统区21省中照核定数额完成征收者仅有11省,而仅有半壁江山的河南亦名列其中。国民政府粮食部长徐湛特此对河南粮政局进行了表扬。
这样一个征粮业绩如此优秀的省份,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灾区呢?
不惟蒋介石不信,国民政府的高层人士中,对河南灾荒的真实成分持怀疑者不在少数。
掩耳
“恰好这几天以来,天雨适时,各地农作物皆欣欣向荣,本年粮食产量必然特别增多,岁收丰稔,可以预卜,可谓得天助。”
1942年6月1日,西安。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主持召开全国粮政会议时,心情相当不错,除了“天助”,他在演讲中列出的有利因素还有“人助”——来自美国的5亿美金的援款。同一天,蒋介石的光辉形象出现在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上。
蒋介石认为,“天助和人助都有了,但还需要自助”。
“我们的政府对于人民真是所谓仁至义尽,如果连到这一点征粮的要求都持异议,未免太不自助了。这样的人不惟政府无法宽容,就是社会全体亦应鸣鼓而攻,羞与为伍。”蒋介石对各地的粮政局长们说,“抗战已经五年,政府对于人民有余的粮食,仍旧没有废止市场交易,在合法范围内,仍许其自由买卖,而且关于征收征购的办法,还很虚心的向地方征求意见,现代世界六大洲中,在战时的国家,无论何国,亦找不出如此宽大为怀的一个政府。”
这真是过于直率的肺腑之言,翻译一下这位统帅的言下之意:考虑到在打仗,政府的粮食政策差不多是全世界最好的,如果老百姓不主动纳粮,那就是全社会的败类,应该马上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
各省的粮政局长们听明白了,他们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灾荒中的河南开始叫“苦”连天,有些地方农民已经开始吃草根、树皮,却仍要面对新一轮的征购。1942年8月,河南省灾情调查委员会公推刘基炎、任劭鲁、杨一峰三位代表组成灾情请愿团,前往重庆谒见蒋介石。但蒋不仅拒绝见他们,还禁止他们在重庆公开活动。之后,杨一峰发现当时河南省主席李培基向中央所呈送的报告,竟说河南的粮食收获还好。
蒋介石并未注意到他的前线战场上正在发生的灾荒,或者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最关注的事情“一是征兵,二是征粮”。
河南处于中原主战场,驻扎着汤恩伯、蒋鼎文率领的40万军队。在这次粮政会议上,河南省官员和国民政府粮食部长徐湛讨价还价的结果是,将河南1942年军粮配额减为250万石。但会后徐湛大笔一挥,将250万石改为250万包,于是实际征收军粮数额变为335万石。
蒋介石并不相信河南官员的报告,他当时的一份批示明确表露了个人态度。
“本年有若干省地方官绅,文电纷驰,申报水旱灾况,或称赤地千里,或称田庐漂没,一方请求豁免征购,一方请求巨款赈济,然究其实际,则其间多数地区,虽或略有灾歉,大都以少报多,以轻报重,过甚其词,张皇入告。操其心迹,官吏则藉报灾荒,豫图减轻征课之责任,或竟假以结好于富豪,士绅则藉报灾荒以期市惠于乡里,或竟假以规避其本人纳课之义务……”
当年9月6日,在西安王典召开军政会议时,蒋介石更在演讲中痛斥各地军粮办事人员不努力。并当场规定:以后县长的考绩,军粮占35%,兵役也占35%,其他占30%。军粮局以后不准向部队发给军粮券,必要交给实物,并且要如期如数交到兵站,不得借口粮食缺乏,来推诿责任。在蒋介石看来,“军队谎报欺蒙之习,现在到处难免,流弊所及,不仅骗上官,骗同事,骗部下,而且他还要骗自己 。”
河南省粮政局秘书于政洲当时跟随河南省主席李培基和河南粮政局局长卢郁文赴西安参会,一路上眼见人民纷纷西逃,沿途饿殍载道——“李主席目睹此况,始觉灾情问题之严重,会后归来,虽会商种种救灾办法,可惜为时已晚,多属缓不济急。”
蒋介石侍从室主任陈布雷后来跟《大公报》总编王芸生说:“委员长根本不相信河南有灾,说是省政府虚报灾情。李主席(培基)的报灾电,说什么‘赤地千里’、‘哀鸿遍野’、‘嗷嗷待哺’等等,委员长就骂是谎报滥调,并且严令河南的征实不得缓免。”
国民政府农林部、粮食增产委员会之后的统计显示,1942年河南的稻谷收成在四成上下,而实际收成仅有一成,这个数字则是河南当局虚报而至。
河南的确在瞒报,蒋介石猜对了开头,但却猜错了结果。
于是,在灾情快速蔓延的同时,河南省政府指派大员分头出发,一面督催军粮,一面视察灾情。时任河南省建设厅厅长张仲鲁后来回忆说,前一任务才是主要目的。他从洛阳出发,一路调查荥阳、郑县、新郑等六县征粮与灾情。在荥阳的官绅会上,县长左宗濂怕完不成征粮任务而哭起来。在郑县,县长鲁彦谈到李姓一家把仅有的一点麦子交军粮后全家投河自杀时,痛哭失声,跪地叩头,求免军粮。
张仲鲁更亲眼目睹方城城外的人市,“一对夫妇,无法生活,妻被出卖,当分手时,妻呼其夫说:“你来,我的裤子囫囵一些,咱俩脱下换一下吧。”夫听此话,大受感动,抱头痛哭说:“不卖你了,死也死在一起。”
成千上万的灾民开始逃离故土,远在重庆的《时代》周刊记者白修德得到不少传教士发来的消息,他在这一年10月26日发出的报道中称,“两万平方英里的河南省北部地区正陷入饥饿之中。男人和女人们正在吃树皮和草根,腹部肿胀的孩子们被卖掉换取粮食。数千人已经死去,数十万人走投无路,千万人面临着一整个漫长冬天的大饥荒的折磨。其原因为:1.日本人,他们在撤退前毁掉了地里的庄稼。2.上帝,他拒绝给麦田降雨。”
他忘了加上第3个原因——“国民政府”,当灾难向着更为严峻的方向发展时,国民政府高层的一系列错误判断和决策,更像是火上浇油。
用不了多久,白修德就会发现:这最后一根稻草是如何加上去的。
白修德经过一个县接一个县,一个村接一个村的统计,发现40个受灾最严重的县仍然有800万百姓活着,他估计有200万到300万难民从铁路线逃出了灾区,另外200万人则已经死去。如果新粮到五六月份还不能接上,那么还将有200万到300万人被饿死。
官僚机构层层掩盖着灾荒的真相,文件一层层上报到重庆后,呼声已经变得十分微弱。被正义感和良心所折磨的白修德决心设法要见到蒋介石并告诉他河南发生的一切。
“我完全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白修德后来回忆说,“我几乎像是发了神经病一般地吼叫着说:‘人民正在死去!人民正在死去!’”
回到重庆的白修德四处求见国民政府的高官。国防部长何应钦坦率地告诉他:要么是白修德在撒谎,要么是别人对白修德在撒谎。司法部长谢冠生则告诉他,只有蒋介石才能解决问题。花了5天时间,白修德最终通过宋庆龄得以见到中国的最高统帅。
一张狗吃死尸的照片,最终令蒋介石行动起来。
1943年4月11日,蒋介石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公务员生活穷困万状,妻室以产育无钱多谋堕胎者,有医药无费,病贫亦深者。华侨在粤,有鬻子女过活者。河南灾区饿莩在道,犬兽食尸,其惨状更不忍闻。天呼!若不使倭寇从速败亡,或再延长一二年,则中国势难支撑。余将不能完成上帝所赋予之使命矣!奈何苍天上帝盍速救我危亡乎!”
这位国民政府的掌舵者终于承认了河南灾荒存在的现实。他本应做更多事情来挽回一切,但这一天他暴露出自己的虚弱和无力,他祈求上帝来救他于危难之中。只是,这个国家留给他做试验的时日无多。
促使国民政府最终行动起来的因素,除了真实的灾情,恐怕还有顾虑国际影响,更实在的则是害怕影响即将开始的美国援助。但是当一个国家最终的决策者,要通过西方记者依靠私人关系突破重重障碍,才会重新判断灾情,做出救援举措的时候,实际上则宣布了政府行政体系的失败。没有可靠的情报系统,没有负责任的行政官员,也没有行之有效的决策系统——这一切的责任最终需要蒋介石来买单。
运送粮食的火车终于加快了速度,但是蒋所掌控下的国度却要冲出轨道了。
E. 1942年的河南旱灾到底是什么导致的
当年的复大陆副热带高压比较强制,次高压不断增强分裂东移,影响河南。在高压的控制下,强烈的下沉逆温使低层水汽难以成云致雨,造成晴空万里的稳定天气,时间久了就出现了大范围干旱。 河南地处黄河中下游地带,土壤大部分属于沙土性质,因此水分的蒸发和下渗速度都比较快,只有西部山区的伏牛山腹地的水分蒸发量较少,因此“靠天吃饭”成了河南农业的一大特点。为此,当地的百姓有着“五天不雨一小旱,十天无雨一大旱”的说法。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导致了1942年秋天,河南农户几乎颗粒无收。
F. 历史上比较大规模的旱灾都发生在什么时候(中国)持续了多久,有怎样的社会危害
商朝
成汤十八年至二十四年(前1766-1760年间),曾有连续七年的大旱,《管子·轻重篇》曰:“汤七年旱,民有无子者。”管仲还认为:“善为国者,必先除其五害。”
周朝
《诗经》有“旱既大甚,涤涤山川,旱魃为虐,如惔如焚”,以及“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4]的描述。《诗经•大雅•云汉》二章:“后稷不克,上帝不临。”《集传》:“言后稷欲救此旱灾而不能胜也。”
厉王二十一年至二十六年(前858-853年),连续六年大旱。
周幽王二年(公元前780年),史载“三川竭,岐山崩”,三川即泾河、渭河、洛河。伯阳父认为“山崩川竭,亡之征也”。
《史记·货殖列传》记载:“六岁穰,六岁旱,十二岁大饥”汉朝
《盐铁论·水旱》:“六岁一饥,十二岁一荒。”
《史记·孝景本纪》载后元二年“大旱。衡山国、河东、云中郡民疫”。
《前汉书·武帝本纪》载,(前114年),“四月,关东旱,郡国四十余饥,人相食”。
平帝元始二年(公元2年),郡国大旱,“赐田宅什器,假与犁、牛、种、食。”
王莽建平四年(前3年)发生大旱灾。
东汉安帝初,“连年水旱灾异,郡国多被饥困……时饥荒之余,人庶流迸,家户且尽”
桓帝延熹九年(166年),“青、徐炎旱,五谷损伤,民物流迁”
南北朝
北魏太和十一年(488年),“大旱,京都民饥,加以牛疫,公私阙乏,时有以马驴及橐驼供驾挽耕载。诏听民就丰。行者十五六,道路给粮禀,至所在,三长赡养之。遣使者时省察焉。”
南朝宋大明年间有旱灾。沈约在《史臣曰》说,“大明之末,积旱成灾,虽敝同往困,而救非昔主,所以病未半古,死已倍之。并命比室,口减过半”。
隋朝
大业八年(612年)大旱,“时发四海兵,帝亲征高丽,六军冻馁,死者十八九。”
大业十三年(617年)大旱,“时郡县乡邑,悉遣筑城,发男女,无少长,皆就役。”
唐朝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冬旱,至是(六月)雨 ”。
《旧唐书·德宗本纪》载贞元六年夏“福建等道旱,井泉多涸,人渴乏,疫死者众”。
德宗贞元十九年(803年):“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元和三年(808年),元稹曾任监察御史,负责赈灾,他写有《旱灾自咎,贻七县宰》:“吾闻上帝心,降命明且仁。臣稹苟有罪,胡不灾我身。胡为旱一州,祸此千万人。一旱犹可忍,其旱亦已频。”。
宋朝
《文献通考》卷301记载,北宋明道二年(1033年)“南方大旱,种粒皆绝,人多流亡,因饥成疫,死者十二三。”
南宋隆兴元年(1163年)平江主簿王梦雷在湖南大旱饥荒,写下一首《勘灾诗》,“散吏驰驱踏旱丘,沙尘泥土掩双眸。山中树木减颜色,涧畔泉源绝细流。处处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无收。下官虽有忧民泪,一担难肩万姓忧
元朝
元世祖至元七年(1270年),“诸路旱蝗,告饥者令就食他所。”
明朝
洪武十二年(1379年)诏曰:“广平所属郡邑天久不雨,致民艰于树艺,衣食不给。……今年夏秋税粮悉行蠲免,以苏民力。”
《明英宗实录》载:天顺三年,“辰州、永州、常德、衡州、岳州、铜鼓、五开等府卫自五月至七月不雨,民之饥殍者不可胜记。”
嘉靖元年、十年、十一年、十七年、二十四年、二十九年、三十四年陕西连年大旱。
《烈皇小识》:“先是天启丁卯,陕西大旱。澄城知县张耀采催科甚酷,民不堪其毒。有王二者,阴纠数百人聚集山上,皆以墨涂面。王二高喝曰:‘谁敢杀张知县?’众齐声应曰:‘我敢杀!’如是者三,遂闯入城。守门者不敢御,直入县杀耀采。众遂团聚山中。”
《鹿樵纪闻》说:“崇祯改元之岁,秦中大饥,赤地千里。白水王二者,鸠众墨其面,闯入澄城,杀知县。”
崇祯十三年(1640年),河南“大旱遍及全省,禾草皆枯,洛水深不盈尺,草木兽皮虫蝇皆食尽,人多饥死,饿殍载道,地大荒”。河南内黄县苏王尉村发现的《荒年志》碑记崇祯十三年时“斗麦价钱六百文,斗米价七百文,斗豆价四百文”。
有专家统计明朝旱灾次数一共有174次。
清朝
《济南府志》记载康熙四年“春饥,免顺治十八年以前民欠赋粮并发帑分赈。六月大旱,飞虫蔽天,坠地如蜣螂”。
清乾隆五十年(1785年)有十三个省受旱,“草根树皮,搜拾殆尽,流民载道,饿殍盈野,死者枕藉”。
清光绪三年(1877年),“河南全省大旱,夏秋全无收,赤地千里,大饥,人相食。”又山西境内“无处不旱”,“河东两熟之地,灾者八十余区,饥口入册者不下四五百万”。是年8月1日,山西巡抚曾国荃奏折曰:晋省报灾州已有57处,饥民200余万,后来“赤地千有余里,饥民至五六百万之众”。据12月10日奏报统计,全省被旱10分(颗粒无收)者16个州县;被旱9分者13个县;被旱8分者30个县;被旱7分至5分以下者还有9个县。
中华民国
1929年,陕西大旱,80%的县受灾,估计死亡加逃亡人数达300万。
中华人民共和国
至今中国依旧是旱灾频仍,几乎是无年不荒,缺水成为中国全国境内最迫切的问题。2006年内蒙古苏尼特草原持续旱灾,受灾草场面积23186.7平方公里。2006年5月中旬以来,重庆市遭遇大旱灾。2009春,干旱波及中国12个省份,河北南部、山西东南部、河南西南部等地一度达到特旱。2010年初,云南、贵州为中心的五个省份已达到特旱。
G. 抗战时河南叛变投降事件
却有此事,河南旱灾,国民政府无法补给灾粮,结果日本人打到河南后就发粮食给河南人,很多河南人就叛变了,其实我们应该要理解当时的情况,河南人因为在这场灾难面前死了很多人,面对灾难,那个时候只有求生的想法!
H. 历史上的一次大旱灾是什么时候
1637~1643年的干旱(通常又称崇祯大旱)其持续时间之长、受旱范围之大,为近百年所内未见。我国南、北方23个省容(区)相继遭受严重旱灾。干旱少雨的主要区域在华北,河北、河南、山西、陕西、山东,这些地区都连旱5年以上,旱区中心所在的河南省,连旱7年之久,以1640年干旱最为猖獗。干旱事件前期呈北旱南涝的格局,且旱区逐年向东、南扩大;1640年以后北方降雨增多,转变为北涝南旱。在这期间瘟疫流行、蝗虫灾害猖獗。
1585~1590年的干旱地域广、变化大,大范围干旱持续6年。干旱事件可分为前后两段,前段呈北旱南涝的旱涝分布格局,后段旱涝分布格局有改变,北方开始多雨,干旱区扩大并南移至长江流域及江南。由各省逐年受旱成灾的县数统计可见,前段受旱最重的是河北、山西,后段受旱最重的是江苏、安徽和湖南,旱灾持续最久的则是河南。1589年达到极旱,1585~1590年间各地河湖井泉干涸记录可旁证干旱程度,其中1589年的许多干涸记录为最近50年所未见。例如,安徽“淮河竭、井泉涸、野无青草”;浙江“运河龟坼赤地千里,河中无勺水”等。这次干旱事件尚伴有大范围饥荒和瘟疫,疫区随大旱地区而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