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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中国古代法典总则沿革的历史

发布时间:2021-02-28 09:04:02

⑴ 试述中国古代法典体例结构的变化。

战国时期,魏国在李悝的主持下,制定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比较系统的成文法典《法经》。《法经》共分六篇,分别为《盗法》、《贼法》、《囚法》(亦作《网法》)、《捕法》、《杂法》、《具法》。基本内容大体可归纳为三部分。第一部分包括四篇,主要是惩治盗贼犯罪的法律规定。第二部分即第五篇《杂法》,主要是惩治盗贼罪以外其他犯罪的法律规定。第三部分即第六篇《具法》,是关于定罪量刑原则的法律规定,相当于现代刑法的“总则”性质。《法经》的篇目、体例、结构、内容虽然还比较简单,但其立法成就空前,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从法典结构看,《法经》以严惩盗贼罪为核心,根据罪名类型、囚捕程序、量刑标准等各项不同内容分立篇目,包含了总则与分则、实体法与程序法、刑事法律规范与其他法律规范等各方面的内容,首次创立了成文法典的篇章体例结构,对后世各代的法典编纂与立法技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两晋南朝时期制定的《泰始律》(也称晋律),以汉律为基础,参考魏律的篇章体例结构,编成二十篇六百二十条二万七千字。其中保留了《九章律》中的《盗律》、《贼律》、《捕律》、《杂律》、《户律》、《厩律》、《擅兴》七篇,新增或修改了十三篇,即改《具律》为《刑名》、《法例》两篇,分《囚律》为《告劾》、《系讯》、《断狱》三篇,从《盗律》中又分出《请赇》、《诈伪》、《水火》、《毁亡》四篇,新增《卫宫》、《违制》、《诸侯》、《关市》四篇。《泰始律》总结、借鉴《法经》以来的立法经验,在法典的篇章体例结构与律文条目内容等方面取得了重要的立法成就。

三、北朝制定的北齐律,全面总结了自李悝《法经》以来历代的立法经验,在法典体例、篇章结构、律文内容等各方面均有所创新,使之成为代表当时最高立法水平的一部成文法典,在中国古代立法史上占据重要地位。北齐律确定了十二篇的法典体例,为《名例》、《禁卫》、《婚户》、《擅兴》、《违制》、《诈伪》、《斗讼》、《贼盗》、《捕断》、《毁损》、《厩牧》、《杂律》共计十二篇九百四十九条。其后的隋唐《开皇律》、唐朝的《唐律疏议》、宋朝的《宋刑统》都采用了十二篇的体例结构。可见北齐律对后世法典编纂的影响之重要。北齐律首创了《名例律》的总则篇目,将晋律首创、进而为南北朝各代法典所相继沿用的《刑名》和《法例》两篇合为一篇,并把篇目名称简化为《名例律》,进一步突出了法典总则的性质和地位,从而使法典的体例结构及其内容更加规范化。此后的隋唐直至明清各代,其法典的首篇均为《名例律》,可见北齐律对后世立法的深远影响。

四、隋朝《开皇律》十二篇的篇名依次是:名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斗讼、诈伪、杂律、捕亡、断狱。这种体例主要是仿照北齐律,但又对北齐律律作了必要和合理的修改:1.修改了北齐律的部分篇名,将“禁卫律”改为“卫禁律”,“婚户律”改为“户婚律”,“违制律”改为“职制律”,“厩牧律”改为“厩库律”,突出了法律调整和保护的对象。2.删除“毁损律”,把“捕断律”分为“捕亡”和“断狱”二篇,并置于律典的最后部分,使程序法与实体法有所区别。3.按照封建统治的需要,对涉及实体法部分的篇目重新排序。

五、唐朝的《唐律疏议》共十二篇,五百零二条。它的篇目设置、体例安排基本仿照《开皇律》,法类似于现代刑法总则的名例律置于律首,有关具体犯罪及其惩罚的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斗讼、诈伪、杂律、捕亡、断狱十一篇类似于现代刑法的分则置于其后。

六、宋朝的《宋刑统》共十二篇,五百零二条,沿用了唐末《大中刑律统类》和后周《显德刑统》的编纂体例。这是宋开国以来的第一部法典,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由朝廷刊版印行、发行全国的封建法典。

七、明朝的《大明律》共有七篇,三十卷,四百六十条。篇目有:名例一卷,内分五刑、十恶、八议;吏律二卷,分职制、公式;户律七卷,分户役、田宅、婚姻、仓库、课程、钱债、市廛;礼律二卷,分祭祀、仪制;兵律五卷,分宫卫、军政、关津、厩牧、邮驿;刑律十一卷,分盗贼、人命、斗殴、骂詈、诉讼、受脏、诈伪、犯奸、杂犯、捕亡、断狱;工律二卷,包括营造、河防。《大明律》突破了隋唐以来律典依十二篇分编的传统,首创按朝廷六部的政务范围分目的新体例。

八、清朝的《大清律例》在结构形式上与《大明律》相同,共分名例律、吏律、户律、礼律、兵律、刑律、工律等三十篇,四十卷,三十门,律文四百三十六条,附例一千零四十九条。 希望可以帮助到你并采纳给好评哦~不明白追问,谢谢~

⑵ 谁能简述:"中国封建法典总则的发展与演变":

(一)法典化的渊源和法典化的兴起
从法制文明的历史考察,伴随政治、经济、法律、文化的发展,各个国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都曾出现过法典化编纂的高潮,中国也不例外。考察中国法制发展的历史,可以发现,中国古代法典化的过程,肴其自身的发展规律。中国奴隶制的夏、商、周三代积累了丰富的刑事立法经验,开始酝酿制定法。例如,规定了三国三典的刑事政策(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规定了疑罪从赎、疑罪从赦等刑罚适用原则。同时,开始制定《禹刑》、《汤刑》、《九刑》、《吕刑》等,并初步区分狱、讼之间的关系(刑事诉讼和民事诉讼之间的关系),形成法典化的渊源。但由于统治阶级奉行“刑不可知”、“威不可测”的法律秘密主义观念,所以阻碍了成文法公布的进程。与奴隶制夏、商、周三代刑事立法相适应,当时也形成了自己的司法体制,在中央,即天子以下,设立了中央司法机构,有大理(夏),也有大司寇(商、周);在地方,有诸侯国家,还有乡、州两级地方司法机构。
当中国进入春秋战国时代,伴随地主阶级的兴起,和社会剧烈变化,早期法家代表人物,如郑国子产、魏国李悝等人,在他们主政期间,打破奴隶主阶级对法律的垄断,揭开了法典化的序幕。通过铸刑书和铸刑鼎以及制定《法经》等各种方式,将符合地主阶级利益的成文法典公诸于世,从而使法典化步人新的历史阶段,成为普遍遵守的法律规则。这一时期李悝制定的《法经》,成为当时法典化的突出代表。从《法经》的内容看,它主要是刑事性的法典,也就是说,既包括了刑法方面的规定,也包括了刑事诉讼法方面的规定,从刑事诉讼法学的角度看,该篇法典首先确立了“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的刑事政策和立法的指导原则,主张用法律的手段对于“造反”等政治性的犯罪,“杀人无忌”等恶性刑事犯罪,以及抢劫盗窃等危害财产安全的犯罪,列为刑事镇压的重点,作为推行法典的主要任务。此外,《法经》规定了《盗法》和《贼法》,与此同时,为了保障上述两篇实体法的实施,又特别规定了《囚法》和《捕法》。最后,《法经》还专门规定了具有“具其加减”作用的《具法》,作为全篇的总则,指导各篇的行用。从形式上看,《法经》确实有“诸法合体”的特点,但在内容上也有相应的分工,也就是说,在“诸法合体”的前提下,包含了刑事诉讼法的基本元素:第一,刑事政策和指导原则;第二,诉讼法的具体规定,如《囚法》和《捕法》;第三,最早规定了总则的基本内容,即各篇有关犯罪的量刑与行刑的基本原则。我们不能不看到,中国古代法典化的进程具有典型价值,虽然它与世界各国同期法典都有相似之处,即“诸法合体”的形式,但不同之处,它也包含了刑事诉讼法的基本元素,这说明,中华民族的先人已经领悟到法典原则和法典制定的关系、实体法和诉讼法的关系、总则和分则的关系,虽然因为在农业社会的历史条件下,生产方式限制了人们的视野,造成法典化初始阶段的一些特点(诸法合体、程序法与实体法并立等),但毕竟把法典化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即公布成文法治理国家的阶段。我们应该认识到,这是历史性的进步。
(二)秦汉社会转型与法典化运动
西周以下到春秋战国,中国奴隶制社会开始瓦解,封建社会开始形成。进入秦汉,社会转型期后,为适应生产发展的要求,改革上层建筑,特别是法律制度成为历史的要求,也成为地主阶级奋斗的目标。从有关秦朝的历史文献的记述,到云梦秦简的发掘,人们都可以看到,统一的秦王朝已经建立了统一的中央集权的法律秩序,它的法典化程度,远远超出以往的春秋战国的水平。从当时的刑事政策和立法指导原则来看,秦朝提出“以法为本”、“垂法而治”、“一断于法”、“轻罪重刑”、“事皆决于法”等一系列刑事立法原则,对于封建刑事立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其中商鞅改法为律,认为“律者,’常也”,“律者,罚罪也”,律的功能作用还在于“范天下之不一归于一”,这样就把封建国家的刑书定位为国家大法,也就是刑事性的、普遍性的、经常性的封建成文法典。其中也包含刑事诉讼法《囚律》、《捕律》等法律内容。
汉承秦制、萧何在制定《九章律》时承袭了秦律的传统,在盗、贼、囚、捕、杂、具六律的基础上,增加了户、兴、厩三篇,形成了九篇律文的体例。对于《九章律》,后代有不同的认识,一种意见认为,《九章律》对秦律作了重要的发展,增加了惩治违反户籍管理,以及财赋征收方面的犯罪内容,增加了惩治违法擅自兴修土木工程和擅自调动军队的犯罪行为,又增添了惩治违犯牲畜管理规定的各项犯罪,使得封建刑书内容更加丰富,同时又将某些单行刑事立法,经过中央立法部门的整理,上升为国家大法的内容。另一种意见(曹魏时代之刘劭)认为,《九章律》的问世,在体例上有严重的失误,按照李悝制定的《法经》,具法排列最后,也能起到总则对分则的指导作用,只是位置不一定合适。而《九章律》把具律既不放在篇首,又不放在篇末,而置于篇中,从而使总则的地位有所降低,总则的作用也难以发挥。由此可见,在秦汉转型期内,承袭了春秋战国的刑事立法的成果,继续推进法律改革。但从法典化的过程看,秦汉立法仍属于初创阶段,在其探索中,既有成功之处,也有不足之处,这就为后世的刑事立法、司法改革,提供了重要前提。
此外,我们还应看到,秦汉时期由于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度,面临着纷繁复杂的法律问题,单纯的国家大法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于是,秦代创造了令、诏、廷行事等,汉代创造了科和比(比又称“决事比”),于是出现了以多种法律形式调整社会关系,惩治社会犯罪的局面。值得一提的是,东汉年间,创设了一种“比”的形式,也就是典型判例断案的形式,即所谓“诸夜半无故人人家,主人登时杀死,勿论”。秦汉法律都规定,杀人者斩。但出于正当防卫,将入室犯罪者在格斗时当场杀死,判例规定不追究责任。这种减免处罚的判例规定,对于同类案件具有示范作用。换句话说,可以进行类推,即在法律没有明文规定的条件下,比照典型判例,对同类案件作出科学的、符合逻辑的推理判决。由此可见,秦汉时期在刑事法律形式上有重要发展,即将成文法和判例法相辅相成,相互为用,共同构建了封建早期的刑事法律体系,它既不同于英美法系只承认判例法而否定成文法的传统,又不同于大陆法系只承认成文法而否定判例法的传统,从法律渊源的意义上看,这是中华民族先人的一种创造,它们不固守某种不变的成式,而是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不断创造新的法律形式,来调整变化了的社会关系。
在秦汉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度内,无论是中央的司法体制,还是地方的司法体制,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首先,在中央,皇帝总揽立法、行政、司法大权,成为最大的司法审判官,皇帝以下,设立廷尉,作为司法审判机关的长官。但廷尉已经和商、周的大司寇在执掌上有明显的不同,按照《周礼》、《秋官·大司寇》的记载,大司寇主掌司法审判,同时兼管“刑暴乱”,即负责社会治安管理。但到秦朝时期,由于旧贵族的反抗,和社会矛盾的突出,犯罪案件剧增,加重了刑事审判工作,从而导致了秦朝完成了中央司法审判权与中央治安管理权的两权分离。于是,在廷尉之外,又设立中都尉,使之掌管全国治安管理大权。秦汉司法体制的这一变革,意义重大,曾影响了封建后世两千年。此外,秦汉时期还设立了监察机构,即御史大夫和监察御史,以及御史台制度。这种垂直监察领导方式,有力地巩固了封建集权制度,有效地制约了官吏的不法行为,为封建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提供了可靠的保障。
(三)封建法典化的第一次高潮——隋唐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众所周知,隋唐时期,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封建政治、经济的发展推动了法制文明的发展,从而产生了中国封建法典化的第一个高潮。隋朝采用中典治国的方针,在《开皇律》中确立了十二篇的法律体系,其中以《名例律》作为律文首篇,充分发挥了总则的地位和作用,从而改变了萧何《九章律》中《具律》既不在篇首又不在篇尾的状况。与此同时,将秦汉、魏晋以来《囚法》、《捕法》、《捕断》、《系狱》改造成为《捕亡律》与《断狱律》,从而进一步完善了律文当中的刑事诉讼法的程序内容和行刑规则。封建刑事法律体系改革的成功,这应视为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第一个标志,此外,隋唐时期,随着社会文明与法制文明的发展,采取了以轻刑主义替代重刑主义的原则,从而推出了法定的五刑制度,即笞、杖、徒、流、死。这种捌度的进步性表现在:采用身体刑的笞杖方法替代残酷野蛮的墨刺肉刑,以徒流等劳役刑替代野蛮残酷的荆刑和宫刑,以绞、斩两种死刑替代以往残酷的死刑制度,诸如具五刑、枭首、车裂等。从中可以看到,隋唐统治者顺应社会发展的要求,从保护犯火的劳动力价值出发,推进了刑罚制度的文明化改革,这应视为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第二个标志。隋唐法律中,特别是唐律当中,虽然确定了刑讯逼供的合法性,但在国家大法中,对刑讯逼求口供的做法是加以严格限制的。《唐律》之《断狱律》规定:凡刑讯,必须向上级提出申请,上级批准后才能实行;在实行刑讯时,必须有同僚共同参与,才能够动用刑罚,而刑罚总数为杖二百,同时规定要分三次进行。这说明,唐朝统治者认识到,刑讯逼求口供的审讯方法,是存在着很多弊病的,必须严格加以限制,避免出现冤、假、错案。与此同时,《唐律》之《断狱律》又规定,在审理案子的时候,如果罪犯“赃证露验”,经审判人员反复推敲研究,理无可疑,即使无法取得犯人口供,仍可以依据证据定案。《唐律》的这项规定,是当时刑事诉讼法理科学的重要发展,也是审判由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发展的重要根据。对此我们可以认为,这是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第三个标志。此外,隋唐确立了皇帝以下中央三大司法机关相互制约,相互配合,共同负责中央司法审判的格局。其中,大理寺负责流刑以下的审判工作,死刑案件必须上报皇帝,由皇帝最终裁决;刑部负责对大理寺审案的复核工作;御史台则负责法律监督工作,用以纠正大理寺和刑部审案的失误。隋唐在地方上设立州县两级审判制度,州县长官就是该地方的司法长官和行政首脑。他们掌握两项主要权力,即案件的批准权和上报权,州县长官以下,设立法曹参军和司法参军,具体审理各类刑事案件,审判结果要报州县长官,州县长官认为审判无误,可以批准执行,但审判和执行的案子只限于笞杖和徒刑。如州县长官认为审判案件过于复杂,难于定案者,可以上报中央,请求处理。此外,唐朝还规定了死刑的复奏制度,在京实行“五复奏”,在京外实行“三复奏”,通过复奏的形式,尽量减少死刑执行中的冤、假、错案,以此缓和社会的不满情绪,维护社会的基本稳定。从司法制度的完善与构建和谐司法秩序上,隋唐时期,特别是唐朝统治时期,达到了封建统治的巅峰,也可以视为封建法典化进人高潮的第四个标志。
(四)封建法典化的第二次高潮——明清时期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明清时代,中国封建时代进入了晚期。它产生了许多不同于封建中期的特点,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因早年生长在民间,较之一般的帝王更了解民情,在长期的征战和统治中,形成了带有自身特点的法律思想和法律意识,他的思想当中,更多的带有针对性和实践性。在洪武十三年发生宰相胡惟庸造反案后,朱元璋针对此案得出结论,宰相制度不是一个好的制度,于君主专制统治不利,应当予以废除。他还强调,今后有人提出要恢复宰相制度的“定斩不赦”。针对此次宰相的变乱活动,朱元璋进行了改革,不仅在政治体制上排除了宰相的制度影响,实行皇帝亲抓六部的垂直领导体制,而且,通过变更法律的体制,实现皇帝运用法律规范约束六部官吏的新的制度,即《刑律》的七篇体例,具体说,就是《名例律》、《吏律》、《户律》、《礼律》、《兵律》《刑律》、《工律》。这次法律体例的变革具有重要的意义,从法律科学的角度看,总则的指导地位固定,依然可以发挥统率作用。此外,这次变革,在分则的领域实现了行政法律规范相对的集中于《吏律》,财政、金融、经济法律规范相对集中于《户律》,礼仪科考等法律规范相对集中于《礼律》,惩办军官、军士犯罪的军事法律相对集中于《兵律》,刑法、刑事诉讼法律规范相对集中于《刑律》,违法建筑工程方面的法律相对集中于《工律》。我们结合明清时代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和商品经济的突出发展,可以看到,这次变革的重要价值即在由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过渡时期,适应当时的政治经济的要求,形成了由封建性的“诸法合体”过渡到资本主义性质的部门法体制的中间环节,就是沈家本所说的“六部分律”。从某种意义上讲,“六部分律”体制的出现,是十二篇体制的重大发展,也是走向部门法体制的中间环节,同时也是封建法典化进人第二次高潮的重要标志。明清时代是封建晚期社会,在明朝存在厂卫特务干预司法的厂卫制度,在清朝存在着思想高压与文化专制的文字狱制度,这些都是晚期封建社会地主阶级走向没落在司法制度上的体现。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并不能以偏概全,我们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仔细考察明清时代的会审制度,就会发现,在死刑的复审、复核方面,明清时代步入了一个高潮阶段,具有重要的发展意义。众所周知,死刑是剥夺人们生命的最高刑罚,一旦执行死刑,便会出现死而不可复生的局面,如果执行的是冤假死刑的话,其后果就更加严重了。明清时期,为了缓和社会矛盾,保持稳定的社会秩序,在死刑复审复核制度上作了明确的规定,首先划分死刑的两种类别,即立决和监候制度,凡死刑属于造反等政治性的重大案件和恶性的杀人案件等,一般采取斩立决和绞立决的处刑方式,而对于一般的死刑案件,则采取斩监候和绞监候的处刑方式,也就是留待秋审或朝审时再作处理。其次,建立临时的最高审判机构,即九卿会审制度,由中央六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左都御史、通政史等九位中央长官,会同审理绞监候和斩监候案件。具体的形式有两种,即秋审和朝审。所谓秋审,是指在立秋以后,由九卿在天安门西面的朝房会同审理全国上报的死刑案件(绞斩监候案件)。所谓朝审,是指由九卿出面,会同其他官吏审理中央刑部处理的绞斩监候案件,以及京师附近发生的绞斩监候案件。从最后处理的结果来看,上述死刑案件的多数都可以获得减刑的处理,例如,可矜(具有某些可怜因素的死刑案件)、缓决(因证据不足推迟审理案件),以及留养承祀(独生子死刑案件)都可以获得减刑的处理,惟有情实这类死刑案件因其犯罪性质和犯罪情节属实无误,故上报皇帝勾决执行死刑。明清时期对死刑案件的重视,表明当时的统治者对生命价值的肯定,这在当时的条件下是难能可贵的,也是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另一个重要标志。
总括以上,中国古代社会的法典化运动,渊源于夏、商、周三代,初创于战国秦汉,完善于隋唐,变化于明清。由于当时社会条件所限,特别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和一家一户的个体生产方式的影响,使得当时的法典只能是诸法合体、诸法并存,而不可能产生独立的部门法,但尽管如此,人们仍然可以从法典化的运动中看出它自身发展的规律。从法典的体例来看,由杂乱无章到体系化,由繁杂到简明,由总则置于篇尾到总则调整到篇首,显示了立法技术的提高与司法经验的丰富和积累,从法典的内容来看,由单纯的刑律的调整,发展到判例与刑律共同调整,采取多种手段调整社会内容和社会关系,反映出法典化伴随社会生活的变化而日益完善的过程。此外,从司法制度的角度来看,中央司法机关由单一机构执行法律,到多个机构相互制约、相互配合,共同执行法律;地方司法机关由长官行使司法权,到长官掌握批准权和上报权,具体案件由司法参军或法曹参军审讯,反映了司法机构为符合法律规定的要求,在执法过程当中不断地调整变化的历史发展过程。而这一过程,是一个逐渐进步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步走向文明的过程,特别是唐朝的三复奏、五复奏,明清时代的会审制度,都表明了,在当时的条件下,由于社会文明的要求,统治者也逐渐改变了草菅人命的态度,而逐步转到对人生命价值的肯定。由于本书研究的是刑诉法典化问题,而古代不可能分离出刑事诉讼法,也不可能产生独立的刑诉法典,对于古代的研究,只能在诸法合体的条件下,来研究刑事诉讼法律规范的变化过程。中国古代初步分离刑事诉讼和民事诉讼,产生了狱和讼的区分,这说明中国的先民们,已经意识到刑事诉讼同民事诉讼,无论在原则上,还是在具体争端的解决方式上,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在历代的刑书和刑律中,都包含了总则的相关内容,都囊括了程序法的相关规定,诸如《囚法》、 《捕法》到《捕亡》、《断狱》,再到《刑律》,可以看到,它们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所解决的程序问题越来越集中,这同样是一个进步的过程,也是一个走向文明的过程。但是,这一项进步是封建专制时代的一种进步,是一个量变的过程,和大工业生产方式下的部门立法的进步不可同日而语,而后者则是前者质变的结果,也是客观发展的必然。

⑶ 中国的封建法典总则的发展与演变

总结西周的法律制度(包括法制指导思想、立法概况、刑事法律制度、民事法律制度)

(一) 法制指导思想

1. 以德配天

2. 明德慎罚

3. 刑罚世轻世重

4.西周法制指导思想的影响:它不仅对西周各种具体法律制度及其宏观法制特色的形成与发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且深深扎根于中国传统政治和法律理论中,被后世奉为法律制度的原则和标本,对于后世封建帝王的立法用刑有着深远的影响。

(二) 立法概况

1. 法律规范的表现形式:誓;诰;命;不公开的刑书;以礼为具体表现形式的周族习惯法

2.礼:周礼是西周时期的法律规范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礼”是指中国古代社会中长期存在的,维护血缘宗法关系和宗法等级制度的一系列精神原则和言行规范的总称。礼起源于夏朝,到西周时期已发展为法律形式,到春秋、战国时期又失去了其规范社会的作用。礼分为抽象的精神原则和具体的礼仪形式两个方面。其中,抽象的精神原则又分为亲亲和尊尊两个方面。亲亲是维护封建家族秩序的,而尊尊是维护封建宗法制度的。亲亲和尊尊下面又形成了“忠孝节义”等具体的精神规范。具体的礼仪形式分为“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五个方面。周礼已经具有法的性质和作用,完全具有法的三大特征:规范性、国家意志性、强制性。周礼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领域,起着广泛的调整作用。

3. 吕刑(甫刑):记载了穆王命周王朝司寇吕侯进行法律改革的大致情况。《尚书》中“吕刑”不是成文法,而是对这次法制改革的一次记录。

4. 九刑:一是指周朝的刑书;二是指周朝的刑罚。

5. 遗训、殷彝:遗训是指先王留下的遗制。殷彝是指商朝习惯法。

(三) 刑事法律制度

1. 罪名

(1) 政治性犯罪:违抗王命罪;贼(破坏礼法);芷(隐匿贼);

(2) 破坏社会秩序、侵犯人身、财产罪:冠攘奸尻罪(聚众抢劫罪);盗(窃取财物);奸(盗用国家宝器)

(3) 渎职罪:惟官(畏权势)、惟反(徇私枉法)、惟内(为亲属徇私枉法)、惟货(贪赃枉法)、惟来(受人请托枉法——斡旋受贿罪)

2. 刑罚

(1) 五刑:墨、劓、非、宫、大辟。肇始于夏朝,发达于商、周,影响及于三国两晋南北朝,在中国历史上延续了数千年之久。

(2) 其他刑罚:圜土之制——相当于后世的有期徒刑;嘉石之制——相当于后世的拘役;赊刑——始于夏朝。

3. 刑罚适用原则

(1) 老幼减免刑罚原则:三赦——老、幼、蠢

(2) 区分故意与过失、惯犯与偶犯:三宥——过失、不知、遗忘;过失——生;故意——非生;惯犯——惟终;偶犯——非终。

(3) 罪疑从轻、罪疑从重原则

(4) 宽严适中原则

4. 礼刑关系

(1) 礼与刑是西周法律体系中不可分割的两个组成部分,共同构成了当时完整的法律体系。其中,礼是一种积极的规范,而刑则处于一种被动的地位,二者相辅相成。

(2)“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此一法律原则始于西周。礼不下庶人是指庶人不可能按贵族的的礼仪行事。而“刑不上大夫”则指大夫以上贵族犯罪,可以获得某些宽宥,在适用刑罚时享有某些特权。但并不是说士大夫就可以不受刑罚制裁。

(四) 民事法律制度

1. 所有权与契约:西周时有专门的官职管理契约事宜,称“司约”,并设有“质人”作为具体的市场管理人员。质剂:适用于买卖关系的契约形式;傅别:借贷关系的契约形式。

2. 婚姻:三大原则——一夫一妻制;同姓不婚;父母之命;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七出”——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恶疾、多言、盗窃;“三不去“——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

3. 宗法继承:嫡长子继承制。(商朝前期: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商朝后期:嫡长子继承制牢牢确立。)

(五) 司法制度

二.总结春秋、战国时期的法制指导思想及成文法运动。

(一) 春秋时期的法制指导思想:君臣上下贵贱皆以法;事断于法;法布于众;民征于书

(二) 春秋时期的成文法运动及其历史意义

1. 郑国“铸刑书”:公元前536年,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公布成文法的运动。

2. 邓析“竹刑”:公元前530年,私人作品,后来成为官方法律。

3. 晋国“铸刑鼎”:公元前513年,范宣子。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公布成文法运动。

4. 其他:宋国的“刑器”;楚国的“仆区之法”、“茆门之法”。

5. 春秋时期的公布成文法运动的历史意义:

(1) 公布成文法运动是对传统的的法律观念、传统的法律制度以及传统社会秩序的一种否定。

(2) 在客观上为封建制度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条件。

(3) 标志着法律观念和法律技术的发展与进步。

(4) 为战国时期及战国以后封建法律的发展与完善积累了经验。

(三) 战国时期的法制指导思想:

1. 以法治国

2. 刑无等级

3. 行刑重轻

4. 法布于众

(四) 战国时期的主要立法运动:

1. 法经

(1) 主要内容: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比较系统的封建成文法典。作者李悝。篇目结构共有六篇——

1) 《盗法》、《贼法》——关于惩罚危害国家安全、危害他人及侵犯财产的法律规定。

2) 〈网法〉也称〈囚法〉,是关于囚禁和审判罪犯的法律规定。〈捕法〉是关于追捕盗、贼及其他犯罪者的法律规定。〈网法〉和〈囚法〉多是关于诉讼法的范围。

3) 〈杂法〉:规定了六禁。

4) 〈具法〉:关于定罪量刑中从轻从重原则的规定,相当于现代法典的总则部分。整篇法典贯穿了轻罪重判的法家思想。

(2)历史地位: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比较系统、完整的封建成文法典,在中国封建立法史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A.〈法经〉是战国时期政治改革的重要成果,也好似战国时期封建立法的典型代表和全面总结。B.〈法经〉的体例和内容,为后世封建成文法典的进一步完善奠定了重要基础。从体例上看,〈法经〉六篇为秦汉所直接继承,成为秦律、汉律的主要篇目,魏、晋以后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最终形成了以〈名例〉为统率,以各篇为分则的完善的法典体例。在内容上看,〈法经〉中“盗”、“贼”、“囚”、“捕”、“杂”、“具”各篇的主要内容大都为后世封建法典所继承和发展。

⑷ 试述我国古代封建法典发展的源流

(一)法典化的渊源和法典化的兴起
从法制文明的历史考察,伴随政治、经济、法律、文化的发展,各个国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都曾出现过法典化编纂的高潮,中国也不例外。考察中国法制发展的历史,可以发现,中国古代法典化的过程,肴其自身的发展规律。中国奴隶制的夏、商、周三代积累了丰富的刑事立法经验,开始酝酿制定法。例如,规定了三国三典的刑事政策(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规定了疑罪从赎、疑罪从赦等刑罚适用原则。同时,开始制定《禹刑》、《汤刑》、《九刑》、《吕刑》等,并初步区分狱、讼之间的关系(刑事诉讼和民事诉讼之间的关系),形成法典化的渊源。但由于统治阶级奉行“刑不可知”、“威不可测”的法律秘密主义观念,所以阻碍了成文法公布的进程。与奴隶制夏、商、周三代刑事立法相适应,当时也形成了自己的司法体制,在中央,即天子以下,设立了中央司法机构,有大理(夏),也有大司寇(商、周);在地方,有诸侯国家,还有乡、州两级地方司法机构。
当中国进入春秋战国时代,伴随地主阶级的兴起,和社会剧烈变化,早期法家代表人物,如郑国子产、魏国李悝等人,在他们主政期间,打破奴隶主阶级对法律的垄断,揭开了法典化的序幕。通过铸刑书和铸刑鼎以及制定《法经》等各种方式,将符合地主阶级利益的成文法典公诸于世,从而使法典化步人新的历史阶段,成为普遍遵守的法律规则。这一时期李悝制定的《法经》,成为当时法典化的突出代表。从《法经》的内容看,它主要是刑事性的法典,也就是说,既包括了刑法方面的规定,也包括了刑事诉讼法方面的规定,从刑事诉讼法学的角度看,该篇法典首先确立了“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的刑事政策和立法的指导原则,主张用法律的手段对于“造反”等政治性的犯罪,“杀人无忌”等恶性刑事犯罪,以及抢劫盗窃等危害财产安全的犯罪,列为刑事镇压的重点,作为推行法典的主要任务。此外,《法经》规定了《盗法》和《贼法》,与此同时,为了保障上述两篇实体法的实施,又特别规定了《囚法》和《捕法》。最后,《法经》还专门规定了具有“具其加减”作用的《具法》,作为全篇的总则,指导各篇的行用。从形式上看,《法经》确实有“诸法合体”的特点,但在内容上也有相应的分工,也就是说,在“诸法合体”的前提下,包含了刑事诉讼法的基本元素:第一,刑事政策和指导原则;第二,诉讼法的具体规定,如《囚法》和《捕法》;第三,最早规定了总则的基本内容,即各篇有关犯罪的量刑与行刑的基本原则。我们不能不看到,中国古代法典化的进程具有典型价值,虽然它与世界各国同期法典都有相似之处,即“诸法合体”的形式,但不同之处,它也包含了刑事诉讼法的基本元素,这说明,中华民族的先人已经领悟到法典原则和法典制定的关系、实体法和诉讼法的关系、总则和分则的关系,虽然因为在农业社会的历史条件下,生产方式限制了人们的视野,造成法典化初始阶段的一些特点(诸法合体、程序法与实体法并立等),但毕竟把法典化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即公布成文法治理国家的阶段。我们应该认识到,这是历史性的进步。
(二)秦汉社会转型与法典化运动
西周以下到春秋战国,中国奴隶制社会开始瓦解,封建社会开始形成。进入秦汉,社会转型期后,为适应生产发展的要求,改革上层建筑,特别是法律制度成为历史的要求,也成为地主阶级奋斗的目标。从有关秦朝的历史文献的记述,到云梦秦简的发掘,人们都可以看到,统一的秦王朝已经建立了统一的中央集权的法律秩序,它的法典化程度,远远超出以往的春秋战国的水平。从当时的刑事政策和立法指导原则来看,秦朝提出“以法为本”、“垂法而治”、“一断于法”、“轻罪重刑”、“事皆决于法”等一系列刑事立法原则,对于封建刑事立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其中商鞅改法为律,认为“律者,’常也”,“律者,罚罪也”,律的功能作用还在于“范天下之不一归于一”,这样就把封建国家的刑书定位为国家大法,也就是刑事性的、普遍性的、经常性的封建成文法典。其中也包含刑事诉讼法《囚律》、《捕律》等法律内容。
汉承秦制、萧何在制定《九章律》时承袭了秦律的传统,在盗、贼、囚、捕、杂、具六律的基础上,增加了户、兴、厩三篇,形成了九篇律文的体例。对于《九章律》,后代有不同的认识,一种意见认为,《九章律》对秦律作了重要的发展,增加了惩治违反户籍管理,以及财赋征收方面的犯罪内容,增加了惩治违法擅自兴修土木工程和擅自调动军队的犯罪行为,又增添了惩治违犯牲畜管理规定的各项犯罪,使得封建刑书内容更加丰富,同时又将某些单行刑事立法,经过中央立法部门的整理,上升为国家大法的内容。另一种意见(曹魏时代之刘劭)认为,《九章律》的问世,在体例上有严重的失误,按照李悝制定的《法经》,具法排列最后,也能起到总则对分则的指导作用,只是位置不一定合适。而《九章律》把具律既不放在篇首,又不放在篇末,而置于篇中,从而使总则的地位有所降低,总则的作用也难以发挥。由此可见,在秦汉转型期内,承袭了春秋战国的刑事立法的成果,继续推进法律改革。但从法典化的过程看,秦汉立法仍属于初创阶段,在其探索中,既有成功之处,也有不足之处,这就为后世的刑事立法、司法改革,提供了重要前提。
此外,我们还应看到,秦汉时期由于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度,面临着纷繁复杂的法律问题,单纯的国家大法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于是,秦代创造了令、诏、廷行事等,汉代创造了科和比(比又称“决事比”),于是出现了以多种法律形式调整社会关系,惩治社会犯罪的局面。值得一提的是,东汉年间,创设了一种“比”的形式,也就是典型判例断案的形式,即所谓“诸夜半无故人人家,主人登时杀死,勿论”。秦汉法律都规定,杀人者斩。但出于正当防卫,将入室犯罪者在格斗时当场杀死,判例规定不追究责任。这种减免处罚的判例规定,对于同类案件具有示范作用。换句话说,可以进行类推,即在法律没有明文规定的条件下,比照典型判例,对同类案件作出科学的、符合逻辑的推理判决。由此可见,秦汉时期在刑事法律形式上有重要发展,即将成文法和判例法相辅相成,相互为用,共同构建了封建早期的刑事法律体系,它既不同于英美法系只承认判例法而否定成文法的传统,又不同于大陆法系只承认成文法而否定判例法的传统,从法律渊源的意义上看,这是中华民族先人的一种创造,它们不固守某种不变的成式,而是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不断创造新的法律形式,来调整变化了的社会关系。
在秦汉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度内,无论是中央的司法体制,还是地方的司法体制,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首先,在中央,皇帝总揽立法、行政、司法大权,成为最大的司法审判官,皇帝以下,设立廷尉,作为司法审判机关的长官。但廷尉已经和商、周的大司寇在执掌上有明显的不同,按照《周礼》、《秋官·大司寇》的记载,大司寇主掌司法审判,同时兼管“刑暴乱”,即负责社会治安管理。但到秦朝时期,由于旧贵族的反抗,和社会矛盾的突出,犯罪案件剧增,加重了刑事审判工作,从而导致了秦朝完成了中央司法审判权与中央治安管理权的两权分离。于是,在廷尉之外,又设立中都尉,使之掌管全国治安管理大权。秦汉司法体制的这一变革,意义重大,曾影响了封建后世两千年。此外,秦汉时期还设立了监察机构,即御史大夫和监察御史,以及御史台制度。这种垂直监察领导方式,有力地巩固了封建集权制度,有效地制约了官吏的不法行为,为封建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提供了可靠的保障。
(三)封建法典化的第一次高潮——隋唐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众所周知,隋唐时期,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封建政治、经济的发展推动了法制文明的发展,从而产生了中国封建法典化的第一个高潮。隋朝采用中典治国的方针,在《开皇律》中确立了十二篇的法律体系,其中以《名例律》作为律文首篇,充分发挥了总则的地位和作用,从而改变了萧何《九章律》中《具律》既不在篇首又不在篇尾的状况。与此同时,将秦汉、魏晋以来《囚法》、《捕法》、《捕断》、《系狱》改造成为《捕亡律》与《断狱律》,从而进一步完善了律文当中的刑事诉讼法的程序内容和行刑规则。封建刑事法律体系改革的成功,这应视为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第一个标志,此外,隋唐时期,随着社会文明与法制文明的发展,采取了以轻刑主义替代重刑主义的原则,从而推出了法定的五刑制度,即笞、杖、徒、流、死。这种捌度的进步性表现在:采用身体刑的笞杖方法替代残酷野蛮的墨刺肉刑,以徒流等劳役刑替代野蛮残酷的荆刑和宫刑,以绞、斩两种死刑替代以往残酷的死刑制度,诸如具五刑、枭首、车裂等。从中可以看到,隋唐统治者顺应社会发展的要求,从保护犯火的劳动力价值出发,推进了刑罚制度的文明化改革,这应视为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第二个标志。隋唐法律中,特别是唐律当中,虽然确定了刑讯逼供的合法性,但在国家大法中,对刑讯逼求口供的做法是加以严格限制的。《唐律》之《断狱律》规定:凡刑讯,必须向上级提出申请,上级批准后才能实行;在实行刑讯时,必须有同僚共同参与,才能够动用刑罚,而刑罚总数为杖二百,同时规定要分三次进行。这说明,唐朝统治者认识到,刑讯逼求口供的审讯方法,是存在着很多弊病的,必须严格加以限制,避免出现冤、假、错案。与此同时,《唐律》之《断狱律》又规定,在审理案子的时候,如果罪犯“赃证露验”,经审判人员反复推敲研究,理无可疑,即使无法取得犯人口供,仍可以依据证据定案。《唐律》的这项规定,是当时刑事诉讼法理科学的重要发展,也是审判由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发展的重要根据。对此我们可以认为,这是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第三个标志。此外,隋唐确立了皇帝以下中央三大司法机关相互制约,相互配合,共同负责中央司法审判的格局。其中,大理寺负责流刑以下的审判工作,死刑案件必须上报皇帝,由皇帝最终裁决;刑部负责对大理寺审案的复核工作;御史台则负责法律监督工作,用以纠正大理寺和刑部审案的失误。隋唐在地方上设立州县两级审判制度,州县长官就是该地方的司法长官和行政首脑。他们掌握两项主要权力,即案件的批准权和上报权,州县长官以下,设立法曹参军和司法参军,具体审理各类刑事案件,审判结果要报州县长官,州县长官认为审判无误,可以批准执行,但审判和执行的案子只限于笞杖和徒刑。如州县长官认为审判案件过于复杂,难于定案者,可以上报中央,请求处理。此外,唐朝还规定了死刑的复奏制度,在京实行“五复奏”,在京外实行“三复奏”,通过复奏的形式,尽量减少死刑执行中的冤、假、错案,以此缓和社会的不满情绪,维护社会的基本稳定。从司法制度的完善与构建和谐司法秩序上,隋唐时期,特别是唐朝统治时期,达到了封建统治的巅峰,也可以视为封建法典化进人高潮的第四个标志。
(四)封建法典化的第二次高潮——明清时期的刑事立法和司法
明清时代,中国封建时代进入了晚期。它产生了许多不同于封建中期的特点,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因早年生长在民间,较之一般的帝王更了解民情,在长期的征战和统治中,形成了带有自身特点的法律思想和法律意识,他的思想当中,更多的带有针对性和实践性。在洪武十三年发生宰相胡惟庸造反案后,朱元璋针对此案得出结论,宰相制度不是一个好的制度,于君主专制统治不利,应当予以废除。他还强调,今后有人提出要恢复宰相制度的“定斩不赦”。针对此次宰相的变乱活动,朱元璋进行了改革,不仅在政治体制上排除了宰相的制度影响,实行皇帝亲抓六部的垂直领导体制,而且,通过变更法律的体制,实现皇帝运用法律规范约束六部官吏的新的制度,即《刑律》的七篇体例,具体说,就是《名例律》、《吏律》、《户律》、《礼律》、《兵律》《刑律》、《工律》。这次法律体例的变革具有重要的意义,从法律科学的角度看,总则的指导地位固定,依然可以发挥统率作用。此外,这次变革,在分则的领域实现了行政法律规范相对的集中于《吏律》,财政、金融、经济法律规范相对集中于《户律》,礼仪科考等法律规范相对集中于《礼律》,惩办军官、军士犯罪的军事法律相对集中于《兵律》,刑法、刑事诉讼法律规范相对集中于《刑律》,违法建筑工程方面的法律相对集中于《工律》。我们结合明清时代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和商品经济的突出发展,可以看到,这次变革的重要价值即在由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过渡时期,适应当时的政治经济的要求,形成了由封建性的“诸法合体”过渡到资本主义性质的部门法体制的中间环节,就是沈家本所说的“六部分律”。从某种意义上讲,“六部分律”体制的出现,是十二篇体制的重大发展,也是走向部门法体制的中间环节,同时也是封建法典化进人第二次高潮的重要标志。明清时代是封建晚期社会,在明朝存在厂卫特务干预司法的厂卫制度,在清朝存在着思想高压与文化专制的文字狱制度,这些都是晚期封建社会地主阶级走向没落在司法制度上的体现。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并不能以偏概全,我们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仔细考察明清时代的会审制度,就会发现,在死刑的复审、复核方面,明清时代步入了一个高潮阶段,具有重要的发展意义。众所周知,死刑是剥夺人们生命的最高刑罚,一旦执行死刑,便会出现死而不可复生的局面,如果执行的是冤假死刑的话,其后果就更加严重了。明清时期,为了缓和社会矛盾,保持稳定的社会秩序,在死刑复审复核制度上作了明确的规定,首先划分死刑的两种类别,即立决和监候制度,凡死刑属于造反等政治性的重大案件和恶性的杀人案件等,一般采取斩立决和绞立决的处刑方式,而对于一般的死刑案件,则采取斩监候和绞监候的处刑方式,也就是留待秋审或朝审时再作处理。其次,建立临时的最高审判机构,即九卿会审制度,由中央六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左都御史、通政史等九位中央长官,会同审理绞监候和斩监候案件。具体的形式有两种,即秋审和朝审。所谓秋审,是指在立秋以后,由九卿在天安门西面的朝房会同审理全国上报的死刑案件(绞斩监候案件)。所谓朝审,是指由九卿出面,会同其他官吏审理中央刑部处理的绞斩监候案件,以及京师附近发生的绞斩监候案件。从最后处理的结果来看,上述死刑案件的多数都可以获得减刑的处理,例如,可矜(具有某些可怜因素的死刑案件)、缓决(因证据不足推迟审理案件),以及留养承祀(独生子死刑案件)都可以获得减刑的处理,惟有情实这类死刑案件因其犯罪性质和犯罪情节属实无误,故上报皇帝勾决执行死刑。明清时期对死刑案件的重视,表明当时的统治者对生命价值的肯定,这在当时的条件下是难能可贵的,也是封建法典化进入高潮的另一个重要标志。
总括以上,中国古代社会的法典化运动,渊源于夏、商、周三代,初创于战国秦汉,完善于隋唐,变化于明清。由于当时社会条件所限,特别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和一家一户的个体生产方式的影响,使得当时的法典只能是诸法合体、诸法并存,而不可能产生独立的部门法,但尽管如此,人们仍然可以从法典化的运动中看出它自身发展的规律。从法典的体例来看,由杂乱无章到体系化,由繁杂到简明,由总则置于篇尾到总则调整到篇首,显示了立法技术的提高与司法经验的丰富和积累,从法典的内容来看,由单纯的刑律的调整,发展到判例与刑律共同调整,采取多种手段调整社会内容和社会关系,反映出法典化伴随社会生活的变化而日益完善的过程。此外,从司法制度的角度来看,中央司法机关由单一机构执行法律,到多个机构相互制约、相互配合,共同执行法律;地方司法机关由长官行使司法权,到长官掌握批准权和上报权,具体案件由司法参军或法曹参军审讯,反映了司法机构为符合法律规定的要求,在执法过程当中不断地调整变化的历史发展过程。而这一过程,是一个逐渐进步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步走向文明的过程,特别是唐朝的三复奏、五复奏,明清时代的会审制度,都表明了,在当时的条件下,由于社会文明的要求,统治者也逐渐改变了草菅人命的态度,而逐步转到对人生命价值的肯定。由于本书研究的是刑诉法典化问题,而古代不可能分离出刑事诉讼法,也不可能产生独立的刑诉法典,对于古代的研究,只能在诸法合体的条件下,来研究刑事诉讼法律规范的变化过程。中国古代初步分离刑事诉讼和民事诉讼,产生了狱和讼的区分,这说明中国的先民们,已经意识到刑事诉讼同民事诉讼,无论在原则上,还是在具体争端的解决方式上,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在历代的刑书和刑律中,都包含了总则的相关内容,都囊括了程序法的相关规定,诸如《囚法》、 《捕法》到《捕亡》、《断狱》,再到《刑律》,可以看到,它们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所解决的程序问题越来越集中,这同样是一个进步的过程,也是一个走向文明的过程。但是,这一项进步是封建专制时代的一种进步,是一个量变的过程,和大工业生产方式下的部门立法的进步不可同日而语,而后者则是前者质变的结果,也是客观发展的必然。
参考资料:中国古代法典化发展历程〔china16300〕

⑸ (一)总则制定的历史沿革

《固体矿产地质勘查规范总则》集中了所有固体矿产地质勘查中的共性特征,贯彻落实了《固体矿产资源/储量分类》的重要原则,也是矿类、矿种勘查规范编制和具体指导勘查行为的重要依据。因此,其历史沿革与分类密不可分。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们参照使用了前苏联当时最新的分类规范。

1959年,全国储委在总结建国以来矿产地质勘查经验教训的基础上,编制了我国第一份固体矿产储量分类分级规范——《矿产储量暂行规范(总则)》。1966年修订为《固体矿产地质勘探规范总则试行草案》,后因“文革”没能颁发施行。同时,煤炭部和冶金部也分别制订了各自的矿产储量分类分级方案,并付诸实施。

“文革”给我们国家和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使我国的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矿产地质勘查和开发也深受“文革”的危害,“川气出川”使我国的经济受到很大损失,教训深刻。“文革”之后,百废待兴,1977年,国家地质总局制定颁布了《金属矿床地质勘探规范总则(试行)》和《非金属矿床地质勘探规范总则(试行)》,使我国的矿产地质勘查行为,纳入了执行规范的轨道。随后,地质部又联合有关部委相继出台了一些矿种规范。20世纪80年代初,全国储委恢复之后,从总结矿产地质勘查的经验教训入手,狠抓了规范的制订,用近十年的时间,将能源、金属、非金属、水气等矿产中,对国民经济起主导作用的矿产和其他主要矿产、优势矿产共数十种的规范,都相继颁布出台实施,使矿产地质勘查开发有章可循,提高了矿产地质勘查的整体质量,在矿产开发中,至今没再出现因矿产地质勘查质量造成的重大“翻船”事件。

20世纪80年代后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建立,计划经济体制下实施的一些法规、规章已不适用。矿产地质勘查的总则和矿种规范,为了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也需要修订。1988年,着手总则的修订工作,行业内各部门共同组成编写组,经反复磋商,从各矿种地质规律的共性特征上统一认识,终于在1992年末,国家技术监督局发布了《固体矿产地质勘探规范总则》,首次将金属、非金属、煤炭等固体矿产融合在一个总则中,这一共识用了近五年的时间。在矿产储量分类分级上,煤炭与其他矿产还不一致。

在《固体矿产地质勘探规范总则》发布的同年,从我国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及落实“充分利用两种资源,两个市场”的战略方针出发,向国家技术监督局申请了《固体矿产资源储量分类》国家标准的编制工作,并得到了批准,由于种种原因一度停顿。1997年,在1996年8月2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修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矿产资源法》的基础上,充分参考《联合国国际储量/资源分类框架》及矿业发达国家的分类原则,重新制订了与国际基本接轨的我国的GB/T17766—1999《固体矿产资源/储量分类》国家标准,由于有了前一次的共识,此次重新启动到批准只用了1年半的时间,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合。在GB/T17766—1999《固体矿产资源/储量分类》国家标准颁布后,1999年12月,国土资源部储量司组织编制《固体矿产地质勘查规范总则》国家标准,由于《总则》是《分类》的具体化,因此,用了近一年的时间编就了《总则》,2000年12月,通过了全国地标委的评审。2002年8月,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发布了GB/T13908—2002《固体矿产地质勘查规范总则》国家标准。

半个多世纪以来,《总则》随着时代的发展,也在不断地创新和完善,适应时代的需要,充分体现了与时俱进的精神。

1955年,全国储委决定矿产地质勘查工作参照1954年当时苏联的《总则》执行。

1959年版《总则》,是我国第一份固体矿产储量分类分级规范。

1977年版《总则》的内容有:前言;矿床勘探和研究程度的基本要求,其中包括勘探并研究矿床(区)地质特征和矿山建设范围内矿体总的分布情况,勘探并研究矿体的外部形态和内部结构,研究矿石的物质成分和选冶性能,综合勘探和综合评价,勘探并研究矿区开采技术条件,勘探并研究矿区水文地质条件;矿产储量分类分级和级别条件;关于勘探类型划分及勘探工程布置的原则;勘探深度;各级储量比例;地质勘探、矿山设计、基建(生产)“三结合”;关于各项勘探工作的质量要求;关于储量计算的工业指标;根据具体情况区别对待等十个部分。从总结“文革”的惨痛教训出发,从严要求,强调质量,但也具有时代色彩,如勘探、设计、基建(生产)“三结合”,不强调技术经济评价等。

1992年版《总则》是依据标准的格式编制的,内容有:主题内容与适用范围;勘探的目的任务;勘探工作程度;勘探控制要求;储量分类、分级和储量计算;勘探矿床技术经济评价六个部分。体现了标准化,第一次将技术经济评价作为矿产地质勘查工作必不可少的重要内容。与前一版重大的区别是,从原来的D级中,区分出“经探矿工程证实矿体(层)存在,但达不到D级储量条件的为E级储量”。

2002年版《总则》依据新的标准格式编制,内容有:范围;引用标准;矿产地质勘查的目的任务;矿产地质勘查工作,其中包括矿产勘查内容、矿产地质勘查的控制要求、矿产地质勘查各阶段要求、勘查工作质量;可行性评价工作,其中包括概略研究、预可行性研究、可行性研究;矿产资源储量分类及类型条件;矿产资源储量估算,其中包括工业指标、矿产资源储量估算一般原则、矿产资源储量估算方法的选择等七个部分。与前有较多的不同,最重要的是观念上的不同,在后续的章节中将逐一展开讲解。

⑹ 如何描述传统中国律典模式的历史演变

一、战国时期,魏国在李悝的主持下,制定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比较系统的成文法典《法经》。《法经》共分六篇,分别为《盗法》、《贼法》、《囚法》(亦作《网法》)、《捕法》、《杂法》、《具法》。基本内容大体可归纳为三部分。第一部分包括四篇,主要是惩治盗贼犯罪的法律规定。第二部分即第五篇《杂法》,主要是惩治盗贼罪以外其他犯罪的法律规定。第三部分即第六篇《具法》,是关于定罪量刑原则的法律规定,相当于现代刑法的“总则”性质。《法经》的篇目、体例、结构、内容虽然还比较简单,但其立法成就空前,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从法典结构看,《法经》以严惩盗贼罪为核心,根据罪名类型、囚捕程序、量刑标准等各项不同内容分立篇目,包含了总则与分则、实体法与程序法、刑事法律规范与其他法律规范等各方面的内容,首次创立了成文法典的篇章体例结构,对后世各代的法典编纂与立法技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两晋南朝时期制定的《泰始律》(也称晋律),以汉律为基础,参考魏律的篇章体例结构,编成二十篇六百二十条二万七千字。其中保留了《九章律》中的《盗律》、《贼律》、《捕律》、《杂律》、《户律》、《厩律》、《擅兴》七篇,新增或修改了十三篇,即改《具律》为《刑名》、《法例》两篇,分《囚律》为《告劾》、《系讯》、《断狱》三篇,从《盗律》中又分出《请赇》、《诈伪》、《水火》、《毁亡》四篇,新增《卫宫》、《违制》、《诸侯》、《关市》四篇。《泰始律》总结、借鉴《法经》以来的立法经验,在法典的篇章体例结构与律文条目内容等方面取得了重要的立法成就。

三、北朝制定的北齐律,全面总结了自李悝《法经》以来历代的立法经验,在法典体例、篇章结构、律文内容等各方面均有所创新,使之成为代表当时最高立法水平的一部成文法典,在中国古代立法史上占据重要地位。北齐律确定了十二篇的法典体例,为《名例》、《禁卫》、《婚户》、《擅兴》、《违制》、《诈伪》、《斗讼》、《贼盗》、《捕断》、《毁损》、《厩牧》、《杂律》共计十二篇九百四十九条。其后的隋唐《开皇律》、唐朝的《唐律疏议》、宋朝的《宋刑统》都采用了十二篇的体例结构。可见北齐律对后世法典编纂的影响之重要。北齐律首创了《名例律》的总则篇目,将晋律首创、进而为南北朝各代法典所相继沿用的《刑名》和《法例》两篇合为一篇,并把篇目名称简化为《名例律》,进一步突出了法典总则的性质和地位,从而使法典的体例结构及其内容更加规范化。此后的隋唐直至明清各代,其法典的首篇均为《名例律》,可见北齐律对后世立法的深远影响。

四、隋朝《开皇律》十二篇的篇名依次是:名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斗讼、诈伪、杂律、捕亡、断狱。这种体例主要是仿照北齐律,但又对北齐律律作了必要和合理的修改:1.修改了北齐律的部分篇名,将“禁卫律”改为“卫禁律”,“婚户律”改为“户婚律”,“违制律”改为“职制律”,“厩牧律”改为“厩库律”,突出了法律调整和保护的对象。2.删除“毁损律”,把“捕断律”分为“捕亡”和“断狱”二篇,并置于律典的最后部分,使程序法与实体法有所区别。3.按照封建统治的需要,对涉及实体法部分的篇目重新排序。

五、唐朝的《唐律疏议》共十二篇,五百零二条。它的篇目设置、体例安排基本仿照《开皇律》,法类似于现代刑法总则的名例律置于律首,有关具体犯罪及其惩罚的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斗讼、诈伪、杂律、捕亡、断狱十一篇类似于现代刑法的分则置于其后。

六、宋朝的《宋刑统》共十二篇,五百零二条,沿用了唐末《大中刑律统类》和后周《显德刑统》的编纂体例。这是宋开国以来的第一部法典,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由朝廷刊版印行、发行全国的封建法典。

七、明朝的《大明律》共有七篇,三十卷,四百六十条。篇目有:名例一卷,内分五刑、十恶、八议;吏律二卷,分职制、公式;户律七卷,分户役、田宅、婚姻、仓库、课程、钱债、市廛;礼律二卷,分祭祀、仪制;兵律五卷,分宫卫、军政、关津、厩牧、邮驿;刑律十一卷,分盗贼、人命、斗殴、骂詈、诉讼、受脏、诈伪、犯奸、杂犯、捕亡、断狱;工律二卷,包括营造、河防。《大明律》突破了隋唐以来律典依十二篇分编的传统,首创按朝廷六部的政务范围分目的新体例。

八、清朝的《大清律例》在结构形式上与《大明律》相同,共分名例律、吏律、户律、礼律、兵律、刑律、工律等三十篇,四十卷,三十门,律文四百三十六条,附例一千零四十九条。

⑺ 简述中国古代刑法总则的发展变化过程

中国古代刑法制度主要就体现在五刑制度的变化上
五刑的概念很早就形成了,夏商刑制就有所谓的“墨、劓、刖、宫、大辟”五刑。或者这时的五刑是比较简陋的,但是以五种刑罚为体系的概念却流传了下来,成为中华法系的一个特点。
西周沿用了五刑的概念,中期,周穆王命司寇吕侯制定《吕刑》,将五刑统一为“墨罚之属千,劓罚之属千,剕罚之属五百,宫罚之属三百,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五刑之属三千”的体系,使其更为完备。
而到了东周秦朝时,由于周时定型的社会结构的解体,要求新秩序的呼声就大起来了,因此各类变法活动就在各国兴起。在法律方面,原来的旧的传统西周社会的五刑体系就不够用了,因此五刑体系就逐渐在变法中消亡了,秦朝的刑法体系就包括七类:死刑、肉刑、流刑、徒刑、侮辱刑、财产刑、其他刑等。变化的具体原因就不再讨论,而汉承秦制,也延续了这种混乱的刑罚体系。
经过三国两晋南北朝的改进,新的五刑制度初步形成。根据《晋书•刑法志》记载,首先是曹魏的《新律》,“改汉旧律不行于魏者皆除之,更依古义制为五刑。其死刑有三,髡刑有四,完刑、作刑各三,赎刑十一,罚金六,杂抵罪七,凡三十七名,以为律首。”曹魏的刑制虽然没有完全形成五刑制,但也向着刑制改革迈出了一大步。
西晋的《泰始律》又将曹魏的七种三十七等刑罚简化为五种。即死刑三等、髡刑四等、赎刑与罚金各五等,另加杂抵罪若干等。
《北魏律》定刑为六,计:死、流、宫、徒、鞭、杖。《北齐律》承其后,确立了完整的死、流、徒、鞭、杖。
最终定型五刑体系的是隋唐时期,唐律最终将其定型,确认为笞、杖、徒、流、死五种二十等,而且疏议也对这些刑种做出了儒家化解释:
笞刑五:笞一十。赎铜一斤。笞二十。赎铜二斤。笞三十。赎铜三斤。笞四十。赎铜四斤。笞五十。赎铜五斤。
【疏】议曰:笞者,击也。又训为耻,言人有小愆,法须惩诫,故加捶挞以耻之。汉时笞则用竹,今时则用楚。故《书》云“扑作教刑”,即其义也。汉文帝十三年,太仓令淳于意女缇萦上书,愿没入为官婢,以赎父刑。帝悲其意,遂改肉刑:当黥者髡钳为城奴令舂,当劓者笞三百。此即笞、杖之目,未有区分。笞击之刑,刑之薄者也。随时沿革,轻重不同,俱期无刑,义唯必措。《孝经援神契》云:“圣人制五刑,以法五行。”《礼》云:“刑者,型也,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孝经钩命决》云:“刑者,型也,质罪示终。”然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百王之所同,其所由来尚矣。从笞十至五十,其数有五,故曰“笞刑五”。徒、杖之数,亦准此。
杖刑五:杖六十。赎铜六斤。杖七十。赎铜七斤。杖八十。赎铜八斤。杖九十。赎铜九斤。杖一百。赎铜十斤。
【疏】议曰:《说文》云“杖者持也”,而可以击人者欤?《家语》云:“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国语》云:“薄刑用鞭扑。”《书》云:“鞭作官刑。”犹今之杖刑者也。又蚩尤作五虐之刑,亦用鞭扑。源其滥觞,所从来远矣。汉景帝以笞者已死而笞未毕,改三百曰二百,二百曰一百。奕代沿流,曾微增损。爰洎随室,以杖易鞭。今律云“累决笞、杖者,不得过二百”,盖循汉制也。
徒刑五:一年。赎铜二十斤。一年半。赎铜三十斤。二年。赎铜四十斤。二年半。赎铜五十斤。三年。赎铜六十斤。
【疏】议曰:徒者,奴也,盖奴辱之。《周礼》云“其奴男子入于罪隶”,又“任之以事,置以园土而收教之。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此并徒刑也。盖始于周。
流刑三:二千里。赎铜八十斤。二千五百里。赎铜九十斤。三千里。赎铜一百斤。
【疏】议曰:《书》云:“流宥五刑。”谓不忍刑杀,宥之于远也。又曰:“五流有宅,五宅三居。”大罪投之四裔或流之于海外,次九州之外,次中国之外。盖始于唐虞。今之三流,即其义也。
死刑二:绞。斩。赎铜一百二十斤。
【疏】议曰:古先哲王,则天垂法,辅政助化,禁暴防奸,本欲生之,义期止杀。绞、斩之坐,刑之极也。死者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与万化冥然,故郑注《礼》云:“死者,澌也。消尽为澌。”《春秋元命包》云:“黄帝斩蚩尤于涿鹿之野。”《礼》云:“公族有死罪,罄之于甸人。”故知斩自轩辕,绞兴周代。二者法阴数也,阴主杀罚,因而则之,即古“大辟”之刑是也。
这一体系自唐定型后,在其后的时代都没有发生显著变化。即便是少数民族政权,虽然也有不同,但是在汉文化的影响下,在创立刑制的时候,也是使用的五刑体制的。

⑻ 法学研究的历史沿革

自夏至周,调整奴隶社会的财产关系和人身关系的制度已逐渐完备,只是还没有形成有系统的法典,规范内容散见于《礼记》等文献之中。如“分争辩讼,非礼不决”(《礼记·曲礼》),“土无二王”(《礼记·丧服四制》),“里田不鬻”(《礼记·王制》)等,说明当时土地属奴隶制国家所有和不得买卖的情况。“人民、牛马、兵器、珍异,凡买卖者质剂焉”(《周礼·地官·司徒》),说明当时重要的买卖合同必须有书面的契据文书。其他关于婚姻、家庭和继承的规定也多有记载。
李悝编成《法经》,商鞅又承袭《法经》制定秦律,其中关于土地关系和人身关系的规定,已显示出封建主义性质。汉承秦制,制定《九章律》。以后随着朝代的更迭,律令典章的增删,至唐代《永徽律》,封建法制已臻完备;其中关于财产所有和财产流通关系,婚姻、家庭及继承关系,已有较详细的规定。唐代以后由宋代至清代,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和商品货币关系的发达,律、例、法令中民事内容已有相应的发展,但立法体例、条目递相承袭,没有脱离唐代《永徽律》的模式。
中国近代的民事立法始于清末自鸦片战争以后,中国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由于外国资本主义传入,瓦解了中国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的基础,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加上西欧文化的影响,变法图强已经成为全国人民的共同愿望。清政府迫于形势,宣布“变法”和实行“新政”。光绪三十年(1904)正式开馆修订《大清律例》,于宣统二年(1910)颁行。中华民国时期,参议院于1912年4月决议:“嗣后凡关于民事案件,仍依前清现行律中规定办理”,其中处理民事案件的规范后来称为“大清现行律之民事有效部分”,包括:服制图、服制、名例、户役、田宅、婚姻、犯奸、斗殴、钱债,施行至1929年10月。清末在修订《大清律例》的同时,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开始制订《大清民律草案》,至宣统三年(1911)完稿,是为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民律草案,其中包括总则、债、物权、亲属、继承5编,大体仿效日本、德国民法,未及颁行,清廷已亡。中华民国时期于1918年二次设馆着手修订“民律”,至1925年脱稿,此稿除债编部分效法瑞士债务法外,其他各编与第一次民律草案相比变动很少,是为中国第二次民律草案。1927年国民党政府设立法制局,又着手修订民律,决定先行草拟亲属、继承两编,至1928年脱稿,是为中国第三次民律草案。同年12月国民党政府成立立法院,着手编订民法典,从1929年5月~1931年12月分编陆续公布,共分总则、债、物权、亲属、继承5编,计1225条。这部法典承袭了德国、瑞士和日本等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事立法原则和体系,但也保留了上述三次民律草案中的封建主义的内容。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民事立法
4.1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不同发展时期的要求,逐步开展民事立法。《共同纲领》第3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必须取消帝国主义国家在中国的一切特权,没收官僚资本归人民的国家所有,有步骤地将封建半封建的土地所有制改变为农民的土地所有制,保护国家的公共财产和合作社的财产,保护工人、农民、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经济利益及私有财产,发展新民主主义的人民经济,稳步地变农业国为工业国。”为贯彻本条的原则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制定了许多法律、法令,如《政务院关于没收战犯、汉奸、官僚资本家及反革命分子财产的指示》、《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新区农村债务纠纷处理办法》和《私营企业暂行条例》等。这些法令的公布和实施,使官僚资产阶级财产归于国家所有,使封建地主阶级的土地归于农民所有,从而肃清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财产关系,而且使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私人资本主义工商业在国营经济领导下得到了恢复和发展,在不到3年时间扭转了国民党统治时期财政经济极端混乱的局面,有效地制止了通货膨胀,稳定了物价,社会生产和人民生活所必需的物质资料得到了供应,解放了生产力,为有计划地发展国民经济和进一步对私有制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准备了条件。
4.2 1953年以后,中国进入了有计划的经济建设时期,并开始进行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在工商业方面,国家公布了《公私合营工业企业暂行条例》、《关于在公私合营企业中推行定息办法的规定》以及《关于目前工商业和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中若干事项的决定》等一系列法令和单行条例,并通过委托加工、计划订货、统购包销、委托经销代销等合同形式,把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经济活动纳入国家计划的轨道。在农业方面,国家公布了《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等。根据这些法令、规章,国家通过国家资本主义的方式对资本主义工商企业进行了和平改造,并使个体农业和个体手工业走上了社会主义合作化的道路。1956年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在中国奠定了由全民所有制和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构成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基础。
4.3为了调整企、事业单位间,企、事业单位与公民间,公民相互之间在经济协作方面的各种关系,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陆续制定了调整物资的买卖和购销,加工订货,基本建设工程承揽,财产租赁和房屋租赁,银行信贷和储蓄,铁路、公路、水路、航空等货运和客运,仓库保管,信托行纪,财产保险和人身保险等经济关系的合同法律规范(见合同);还制定了关于保护智力成果的著作权、发现权、发明权、专利权的有关法律、法规以及保护工商企业商标权等单行条例。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国家把经济建设作为工作重点。为适应新形势的需要,制定和公布了许多关于不同经济成分的经济组织形式和法律地位、关于它们对于财产的所有和管理的权限、关于经济组织间开展多种形式互助协作方面的权利和义务、关于发展先进的科学管理和生产技术等方面的法律、法规。法学界也有人认为,这些法律、法规不完全属于民法,其中有的应属于经济法范畴。
4.4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民法建立在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基础上,具有鲜明的社会主义本质。它的指导原则主要是:社会主义的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保护和巩固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正确贯彻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原则;兼顾国家、集体和个人利益,全面提高社会生产经济效益的原则;当事人权利义务一律平等的原则。

⑼ 中国古代法律思想的发展演变及其主要特征

2、“诸法合体,民刑不分”的统一法典结构,一部法典把民法、刑法、诉讼发、经济法的内容都装进去了。 3、宗法制度的影响很大。 4、儒家立法道德化思想,原心论罪论。 中国法律主要起源于早期氏族部落之间的战争。古人将这些战争称为"刑征"或"刑伐".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必须要有统一的纪律,于是首领的军令成为每一个成员必须遵守的规范,军纪军规成为中国法最早的一个形式。<<甘誓>>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这种在作战前当众发布的誓词或者说军令就是一种比较多见的法律形式。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左传 昭公六年》)不仅如此,一些最初的刑罚方式也来源于此,比如死刑中的殛刑便是黄帝与蚩尤战争中产生的,蚩尤战败后,黄帝对其施蚩攴刑,"蚩"即蚩尤,即杀,殛蚩攴同音假借,故称"殛刑"。肉刑是苗族攻打异族时创造的,《尚书吕刑》中有记载"爰始淫为劓、刵、椓、黥黄帝哀矜庶戮之不辜,相虐以威,遇绝苗民,无世在下。"其中"劓"、"刵"、"椓"、"黥"就是肉刑的几种方式。也就是说,中国法律从一开始便和异族联系,和暴力制裁联系,这对后世影响很大。直至今天,大多数人仍把"法"和"刑"联系在一起,认为法律就是制裁那些品性不良,不顺教化,即是和自己不处于同一范围的人,因此得出结论,对这些人以重刑惩罚,便是理所当然。中国古代刑法的哲学基础是建立在一种"人性本恶"的指导思想上的。战国时期的法家思想认为人的本性就是追求享乐,好逸恶劳,趋利避害,这是犯罪的根源。"人生有好恶,故民可治也。" 因此主张以毒去毒,以刑去刑,商鞅认为:"刑罚,重其轻者,轻者不至,重者不来。此所为以刑去刑,刑去事成。"韩非子也说过:"重罪者人所难犯也。而小过者人之所易去也。使人去其所易,无离其所难,此治之道。夫小过不生,大罪不至,是人无罪而乱不生也。所谓重刑者,奸之利之者细,而上之所加焉者大也。民不以小利蒙大罪,故奸不生也。所谓轻刑者,奸之所利者大也,上之所加焉者小也。民以其利而傲其罪,故奸不止也。"既然轻刑不能制止犯罪,就加重刑罚.中国人的重重刑传统使得整个封建社会法律所采用的刑罚普遍较严厉。就以死刑为例,在中国古代典籍中,有章可循的就有斩、枭首、弃市、戮、戮尸、肢解、剖心、炮烙、射杀、凌迟、醢(捣成肉泥)、车裂、活埋、磔(分裂人体)、具五刑(五种极刑并用)等等。直到近代,伴随西方法律思想逐渐传入,中国法制逐渐走向现代化,法律的轻刑化才逐渐得以实现。这个观点在实际也得到证明:以刑法本身为例,中国封建社会中,几乎没有真正意义的民法,没有违法犯罪之分,而是刑法一统天下。而如今,一大批部门法产生,刑法在法律体系中由全面保护各种利益逐渐演变为其它法律的保障法。世界法律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已成为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潮流和趋势,中国法律的发展进化必须与之相吻合。但我国刑罚轻刑化和死刑的废除无论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与世界相比,都存在较大差距,需要政府不断的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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