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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物平伯

发布时间:2021-02-11 05:35:26

A.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全文,要朱自清和俞伯平各一篇!!!!

朱自清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万甡园,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促;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如秦淮河的船一样。秦淮河的船约略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谓“七板子”。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七板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干,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而最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干支着。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躺下,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大船

上也有这个,便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灯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粗,艳晦,是不一的。但好歹总还你一个灯彩。这灯彩实在是最能钩人的东西。夜幕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从两重玻璃里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我们这时模模糊糊的谈着明末的秦淮河的艳迹,如《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所载的。我们真神往了。我们仿佛亲见那时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光景了。于是我们的船便成了历史的重载了。我们终于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丽过于他处,而又有奇异的吸引力的,实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们初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了: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我们坐在舱前,因了那隆起的顶棚,仿佛总是昂着首向前走着似的;于是飘飘然如御风而行的我们,看着那些自在的湾泊着的船,船里走马灯般的人物,便像是下界一般,迢迢的远了,又像在雾里看花,尽朦朦胧胧的。这时我们已过了利涉桥,望见东关头了。沿路听见断续的歌声:有从沿河的妓楼飘来的,有从河上船里度来的。我们明知那些歌声,只是些因袭的言词,从生涩的歌喉里机械的发出来的;但它们经了夏夜的微风的吹漾和水波的摇拂,袅娜着到我们耳边的时候,已经不单是她们的歌声,而混着微风和河水的密语了。于是我们不得不被牵惹着,震撼着,相与浮沉于这歌声里了。从东关头转湾,不久就到大中桥。大中桥共有三个桥拱,都很阔大,俨然是三座门儿;使我们觉得我们的船和船里的我们,在桥下过去时,真是太无颜色了。桥砖是深褐色,表明它的历史的长久;但都完好无缺,令人太息于古昔工程的坚美。桥上两旁都是木壁的房子,中间应该有街路?这些房子都破旧了,多年烟熏的迹,遮没了当年的美丽。我想象秦淮河的极盛时,在这样宏阔的桥上,特地盖了房子,必然是髹漆得富富丽丽的;晚间必然是灯火通明的。现在却只剩下一片黑沉沉!但是桥上造着房子,毕竟使我们多少可以想见往日的繁华;这也慰情聊胜无了。过了大中桥,便到了灯月交辉,笙歌彻夜的秦淮河;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

大中桥外,顿然空阔,和桥内两岸排着密密的人家的大异了。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蓝蔚的天,颇像荒江野渡光景;那边呢,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令人几乎不信那是繁华的秦淮河了。但是河中眩晕着的灯光,纵横着的画舫,悠扬着的笛韵,夹着那吱吱的胡琴声,终于使我们认识绿如茵陈酒的秦淮水了。此地天裸露着的多些,故觉夜来的独迟些;从清清的水影里,我们感到的只是薄薄的夜——这正是秦淮河的夜。大中桥外,本来还有一座复成桥,是船夫口中的我们的游踪尽处,或也是秦淮河繁华的尽处了。我的脚曾踏过复成桥的脊,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但是两次游秦淮河,却都不曾见着复成桥的面;明知总在前途的,却常觉得有些虚无缥缈似的。我想,不见倒也好。这时正是盛夏。我们下船后,借着新生的晚凉和河上的微风,暑气已渐渐销散;到了此地,豁然开朗,身子顿然轻了——习习的清风荏苒在面上,手上,衣上,这便又感到了一缕新凉了。南京的日光,大概没有杭州猛烈;西湖的夏夜老是热蓬蓬的,水像沸着一般,秦淮河的水却尽是这样冷冷地绿着。任你人影的憧憧,歌声的扰扰,总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绿纱面幂似的;它尽是这样静静的,冷冷的绿着。我们出了大中桥,走不上半里路,船夫便将船划到一旁,停了桨由它宕着。他以为那里正是繁华的极点,再过去就是荒凉了;所以让我们多多赏鉴一会儿。他自己却静静的蹲着。他是看惯这光景的了,大约只是一个无可无不可。这无可无不可,无论是升的沉的,总之,都比我们高了。

那时河里闹热极了;船大半泊着,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来往。停泊着的都在近市的那一边,我们的船自然也夹在其中。因为这边略略的挤,便觉得那边十分的疏了。在每一只船从那边过去时,我们能画出它的轻轻的影和曲曲的波,在我们的心上;这显着是空,且显着是静了。那时处处都是歌声和凄厉的胡琴声,圆润的喉咙,确乎是很少的。但那生涩的,尖脆的调子能使人有少年的,粗率不拘的感觉,也正可快我们的意。况且多少隔开些儿听着,因为想象与渴慕的做美,总觉更有滋味;而竞发的喧嚣,抑扬的不齐,远近的杂沓,和乐器的嘈嘈切切,合成另一意味的谐音,也使我们无所适从,如随着大风而走。这实在因为我们的心枯涩久了,变为脆弱;故偶然润泽一下,便疯狂似的不能自主了。但秦淮河确也腻人。即如船里的人面,无论是和我们一堆儿泊着的,无论是从我们眼前过去的,总是模模糊糊的,甚至渺渺茫茫的;任你张圆了眼睛,揩净了眦垢,也是枉然。这真够人想呢。在我们停泊的地方,灯光原是纷然的;不过这些灯光都是黄而有晕的。黄已经不能明了,再加上了晕,便更不成了。灯愈多,晕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黄的交错里,秦淮河仿佛笼上了一团光雾。光芒与雾气腾腾的晕着,什么都只剩了轮廓了;所以人面的详细的曲线,便消失于我们的眼底了。但灯光究竟夺不了那边的月色;灯光是浑的,月色是清的,在浑沌的灯光里,渗入了一派清辉,却真是奇迹!那晚月儿已瘦削了两三分。她晚妆才罢,盈盈的上了柳梢头。天是蓝得可爱,仿佛一汪水似的;月儿便更出落得精神了。岸上原有三株两株的垂杨树,淡淡的影子,在水里摇曳着。它们那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的缠着,挽着;又像是月儿披着的发。而月儿偶然也从它们的交叉处偷偷窥看我们,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样子。岸上另有几株不知名的老树,光光的立着;在月光里照起来。却又俨然是精神矍铄的老人。远处——快到天际线了,才有一两片白云,亮得现出异彩,像美丽的贝壳一般。白云下便是黑黑的一带轮廓;是一条随意画的不规则的曲线。这一段光景,和河中的风味大异了。但灯与月竟能并存着,交融着,使月成了缠绵的月,灯射着渺渺的灵辉;这正是天之所以厚秦淮河,也正是天之所以厚我们了。

这时却遇着了难解的纠纷。秦淮河上原有一种歌妓,是以歌为业的。从前都在茶舫上,唱些大曲之类。每日午后一时起;什么时候止,却忘记了。晚上照样也有一回。也在黄晕的灯光里。我从前过南京时,曾随着朋友去听过两次。因为茶舫里的人脸太多了,觉得不大适意,终于听不出所以然。前年听说歌妓被取缔了,不知怎的,颇涉想了几次——却想不出什么。这次到南京,先到茶舫上去看看,觉得颇是寂寥,令我无端的怅怅了。不料她们却仍在秦淮河里挣扎着,不料她们竟会纠缠到我们,我于是很张皇了。她们也乘着“七板子”,她们总是坐在舱前的。舱前点着石油汽灯,光亮眩人眼目:坐在下面的,自然是纤毫毕见了——引诱客人们的力量,也便在此了。舱里躲着乐工等人,映着汽灯的余辉蠕动着;他们是永远不被注意的。每船的歌妓大约都是二人;天色一黑。她们的船就在大中桥外往来不息的兜生意。无论行着的船,泊着的船,都要来兜揽的。这都是我后来推想出来的。那晚不知怎样,忽然轮着我们的船了。我们的船好好的停着,一只歌舫划向我们来的;渐渐和我们的船并着了。铄铄的灯光逼得我们皱起了眉头;我们的风尘色全给它托出来了,这使我踧踖不安了。那时一个伙计跨过船来,拿着摊开的歌折,就近塞向我的手里,说,“点几出吧”!他跨过来的时候,我们船上似乎有许多眼光跟着。同时相近的别的船上也似乎有许多眼睛炯炯的向我们船上看着。我真窘了!我也装出大方的样子,向歌妓们瞥了一眼,但究竟是不成的!我勉强将那歌折翻了一翻,却不曾看清了几个字;便赶紧递还那伙计,一面不好意思地说,“不要,我们……不要。”他便塞给平伯。平伯掉转头去,摇手说,“不要!”那人还腻着不走。平伯又回过脸来,摇着头道,“不要!”于是那人重到我处。我窘着再拒绝了他。他这才有所不屑似的走了。我的心立刻放下,如释了重负一般。我们就开始自白了。

我说我受了道德律的压迫,拒绝了她们;心里似乎很抱歉的。这所谓抱歉,一面对于她们,一面对于我自己。她们于我们虽然没有很奢的希望;但总有些希望的。我们拒绝了她们,无论理由如何充足,却使她们的希望受了伤;这总有几分不做美了。这是我觉得很怅怅的。至于我自己,更有一种不足之感。我这时被四面的歌声诱惑了,降服了;但是远远的,远远的歌声总仿佛隔着重衣搔痒似的,越搔越搔不着痒处。我于是憧憬着贴耳的妙音了。在歌舫划来时,我的憧憬,变为盼望;我固执的盼望着,有如饥渴。虽然从浅薄的经验里,也能够推知,那贴耳的歌声,将剥去了一切的美妙;但一个平常的人像我的,谁愿凭了理性之力去丑化未来呢?我宁愿自己骗着了。不过我的社会感性是很敏锐的;我的思力能拆穿道德律的西洋镜,而我的感情却终于被它压服着,我于是有所顾忌了,尤其是在众目昭彰的时候。道德律的力,本来是民众赋予的;在民众的面前,自然更显出它的威严了。我这时一面盼望,一面却感到了两重的禁制:一,在通俗的意义上,接近妓者总算一种不正当的行为;二,妓是一种不健全的职业,我们对于她们,应有哀矜勿喜之心,不应赏玩的去听她们的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两种思想在我心里最为旺盛。她们暂时压倒了我的听歌的盼望,这便成就了我的灰色的拒绝。那时的心实在异常状态中,觉得颇是昏乱。歌舫去了,暂时宁靖之后,我的思绪又如潮涌了。两个相反的意思在我心头往复:卖歌和卖淫不同,听歌和狎妓不同,又干道德甚事?——但是,但是,她们既被逼的以歌为业,她们的歌必无艺术味的;况她们的身世,我们究竟该同情的。所以拒绝倒也是正办。但这些意思终于不曾撇开我的听歌的盼望。它力量异常坚强;它总想将别的思绪踏在脚下。从这重重的争斗里,我感到了浓厚的不足之感。这不足之感使我的心盘旋不安,起坐都不安宁了。唉!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平伯呢,却与我不同。他引周启明先生的诗,“因为我有妻子,所以我爱一切的女人,因为我有子女,所以我爱一切的孩子。”

他的意思可以见了。他因为推及的同情,爱着那些歌妓,并且尊重着她们,所以拒绝了她们。在这种情形下,他自然以为听歌是对于她们的一种侮辱。但他也是想听歌的,虽然不和我一样,所以在他的心中,当然也有一番小小的争斗;争斗的结果,是同情胜了。至于道德律,在他是没有什么的;因为他很有蔑视一切的倾向,民众的力量在他是不大觉着的。这时他的心意的活动比较简单,又比较松弱,故事后还怡然自若;我却不能了。这里平伯又比我高了。

在我们谈话中间,又来了两只歌舫。伙计照前一样的请我们点戏,我们照前一样的拒绝了。我受了三次窘,心里的不安更甚了。清艳的夜景也为之减色。船夫大约因为要赶第二趟生意,催着我们回去;我们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我们渐渐和那些晕黄的灯光远了,只有些月色冷清清的随着我们的归舟。我们的船竟没个伴儿,秦淮河的夜正长哩!到大中桥近处,才遇着一只来船。这是一只载妓的板船,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船头上坐着一个妓女;暗里看出,白地小花的衫子,黑的下衣。她手里拉着胡琴,口里唱着青衫的调子。她唱得响亮而圆转;当她的船箭一般驶过去时,余音还袅袅的在我们耳际,使我们倾听而向往。想不到在弩末的游踪里,还能领略到这样的清歌!这时船过大中桥了,森森的水影,如黑暗张着巨口,要将我们的船吞了下去,我们回顾那渺渺的黄光,不胜依恋之情;我们感到了寂寞了!这一段地方夜色甚浓,又有两头的灯火招邀着;桥外的灯火不用说了,过了桥另有东关头疏疏的灯火。我们忽然仰头看见依人的素月,不觉深悔归来之早了!走过东关头,有一两只大船湾泊着,又有几只船向我们来着。嚣嚣的一阵歌声人语,仿佛笑我们无伴的孤舟哩。东关头转湾,河上的夜色更浓了;临水的妓楼上,时时从帘缝里射出一线一线的灯光;仿佛黑暗从酣睡里眨了一眨眼。我们默然的对着,静听那汩——汩的桨声,几乎要入睡了;朦胧里却温寻着适才的繁华的余味。我那不安的心在静里愈显活跃了!这时我们都有了不足之感,而我的更其浓厚。我们却只不愿回去,于是只能由懊悔而怅惘了。船里便满载着怅惘了。直到利涉桥下,微微嘈杂的人声,才使我豁然一惊;那光景却又不同。右岸的河房里,都大开了窗户,里面亮着晃晃的电灯,电灯的光射到水上,蜿蜒曲折,闪闪不息,正如跳舞着的仙女的臂膊。我们的船已在她的臂膊里了;如睡在摇篮里一样,倦了的我们便又入梦了。那电灯下的人物,只觉像蚂蚁一般,更不去萦念。这是最后的梦;可惜是最短的梦!黑暗重复落在我们面前,我们看见傍岸的空船上一星两星的,枯燥无力又摇摇不定的灯光。我们的梦醒了,我们知道就要上岸了;我们心里充满了幻灭的情思。

1923年10月11日作完,于温州。

俞伯平

我们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灯影,当圆月犹皎的仲夏之夜。

在茶店里吃了一盘豆腐干丝,两个烧饼之后,以歪歪的脚步踅上夫子庙前停泊着的画舫,就懒洋洋躺到藤椅上去了。好郁蒸的江南,傍晚也还是热的。“快开船罢!”桨声响了。

小的灯舫初次在河中荡漾;于我,情景是颇朦胧,滋味是怪羞涩的。我要错认它作七里的山塘;可是,河房里明窗洞启,映着玲珑入画的曲栏干,顿然省得身在何处了。佩弦呢。他已是重来,很应当消释一些迷惘的。但看他太频繁地摇着我的黑纸扇。胖子是这个样怯热的吗?

在利涉桥边买了一匣烟,荡过东关头,渐荡出大中桥了。船儿悄悄地穿出连环着的三个壮阔的涵洞,青溪夏夜的韶华已如巨幅的画豁然而抖落。哦!凄厉而繁的弦索,颤岔而涩的歌喉,杂着吓哈的笑语声,劈拍的竹牌响,更能把诸楼船上的华灯彩绘,显出火样的鲜明,火样的温煦了。小船儿载着我们,在大船缝里挤着,挨着,抹着走。它忘了自己也是今宵河上的一星灯火。

既踏进所谓“六朝金粉气”的销金锅,谁不笑笑呢!今天的一晚,且默了滔滔的言说,且舒了恻恻的情怀,暂且学着,姑且学着我们平时认为在醉里梦里的他们的憨痴笑语。看!初上的灯儿们一点点掠剪柔腻的波心,梭织地往来,把河水都皴得微明了。纸薄的心旌,我的,尽无休息地跟着它们飘荡,以致于怦怦而内热。这还好说什么的!如此说,诱惑是诚然有的,且于我已留下不易磨灭的印记。至于对榻的那一位先生,自认曾经一度摆脱了纠缠的他,其辨解又在何处?这实在非我所知。

漫题那些纷烦的话,船儿已将泊在灯火的丛中去了。对岸有盏跳动的汽油灯,佩弦便硬说它远不如微黄的灯火。我简直没法和他分证那是非。

时有小小的艇子急忙忙打桨,向灯影的密流里横冲直撞。冷静孤独的油灯映见黯淡久的画船(?)头上,秦淮河姑娘们的靓妆。茉莉的香,白兰花的香,脂粉的香,纱衣裳的香……微波泛滥出甜的暗香,随着她们那些船儿荡,随着我们这船儿荡,随着大大小小一切的船儿荡。有的互相笑语,有的默然不响,有的衬着胡琴亮着嗓子唱。一个,三两个,五六七个,比肩坐在船头的两旁,也无非多添些淡薄的影儿葬在我们的心上——太过火了,不至于罢,早消失在我们的眼皮上。谁都是这样急忙忙的打着桨,谁都是这样向灯影的密流里冲着撞;又何况久沉沦的她们,又何况飘泊惯的我们俩。当时浅浅的醉,今朝空空的惆怅;老实说,咱们萍泛的绮思不过如此而已,至多也不过如此而已。你且别讲,你且别想!这无非是梦中的电光,这无非是无明的幻相,这无非是以零星的火种微炎在大欲的根苗上。扮戏的咱们,散了场一个样,然而,上场锣,下场锣,天天忙,人人忙。看!吓!载送女郎的艇子才过去,货郎担的小船不是又来了?一盏小煤油灯,一舱的什物,他也忙得来象手里的摇铃,这样丁冬而郎当。

穿花蝴蝶样的小艇子多到不和我们相干。货郎担式的船,曾以一瓶汽水之故而拢近来,这是真的。至于她们呢,即使偶然灯影相偎而切掠过去,也无非瞧见我们微红的脸罢了,不见得有什么别的。可是,夸口早哩!——来了,竟向我们来了!不但是近,且拢着了。船头傍着,船尾也傍着;这不但是拢着,且并着了。厮并着倒还不很要紧,且有人扑冬地跨上我们的船头了。这岂不大吃一惊!幸而来的不是姑娘们,还好。(她们正冷冰冰地在那船头上。)来人年纪并不大,神气倒怪狡猾,把一扣破烂的手折,摊在我们眼前,让细瞧那些戏目,好好儿点个唱。他说:“先生,这是小意思。”诸君,读者,怎么办?

好,自命为超然派的来看榜样!两船挨着,灯光愈皎,见佩弦的脸又红起来了。那时的我是否也这样?这当转问他。(我希望我的镜子不要过于给我下不去。)老是红着脸终久不能打发人家走路的,所以想个法子在当时是很必要。说来也好笑,我的老调是一味的默,或干脆说个“不”,或者摇摇头,摆摆手表示“决不”。如今都已使尽了。佩弦便进了一步,他嫌我的方术太冷漠了,又未必中用,摆脱纠缠的正当道路惟有辩解。好吗!听他说:“你不知道?这事我们是不能做的。”这是诸辩解中最简洁,最漂亮的一个。可惜他所说的“不知道?”来人倒真有些“不知道!”辜负了这二十分聪明的反语。他想得有理由,你们为什么不能做这事呢?因这“为什么?”佩弦又有进一层的曲解。那知道更坏事,竟只博得那些船上人的一哂而去。他们平常虽不以聪明名家,但今晚却又怪聪明,如洞彻我们的肺肝一样的。这故事即我情愿讲给诸君听,怕有人未必愿意哩。“算了罢,就是这样算了罢;”恕我不再写下了,以外的让他自己说。

曾游过秦淮河的到底乖些。佩弦告船家:“我们多给你酒钱,把船摇开,别让他们来罗嗦。”自此以后,桨声复响,还我以平静了,我们俩又渐渐无拘无束舒服起来,又滔滔不断地来谈谈方才的经过。今儿是算怎么一回事?我们齐声说,欲的胎动无可疑的。正如水见波痕轻婉已极,与未波时究不相类。微醉的我们,洪醉的他们,深浅虽不同,却同为一醉。接着来了第二问,既自认有欲的微炎,为什么艇子来时又羞涩地躲了呢?在这儿,答语参差着。佩弦说他的是一种暗味的道德意味,我说是一种似较深沉的眷爱。我只背诵岂君的几句诗给佩弦听,望他曲喻我的心胸。可恨他今天似乎有些发钝,反而追着问我。

前面已是复成桥。青溪之东,暗碧的树梢上面微耀着一桁的清光。我们的船就缚在枯柳桩边待月。其时河心里晃荡着的,河岸头歇泊着的各式灯船,望去,少说点也有十廿来只。惟不觉繁喧,只添我们以幽甜。虽同是灯船,虽同是秦淮,虽同是我们;却是灯影淡了,河水静了,我们倦了,——况且月儿将上了。灯影里的昏黄,和月下灯影里的昏黄原是不相似的,又何况入倦的眼中所见的昏黄呢。灯光所以映她的,月华所以洗她的秀骨,以腾的心焰跳舞她的盛年以饧涩的眼波供养她的迟暮。必如此,才会有圆足的醉,圆足的恋,圆足的颓弛,成熟了我们的心田。

……

凉月凉风之下,我们背着秦淮河走去,悄默是当然的事了。如回头,河中的繁灯想定是依然。我们却早已走得远,“灯火未阑人散”;佩弦,诸君,我记得这就是在南京四日的酣嬉,将分手时的前夜。

一九二三,八,二二,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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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浙江籍的历史名人

浙江名人~~~~~~~~`
文人:

鲁迅(1881——1936),我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原名周树人,字豫才。

朱自清(1898—1948)散文家,诗人。原名自华,号秋实,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

茅盾(1896-1981)作家,政治活动家。原名沈德鸿,字雁冰。笔名有玄珠、方璧、郎损等。浙江桐乡人。

巴金(1904.11.25—2005.10.17),原名李尧棠,字芾甘。文学家。祖籍浙江嘉兴。

徐志摩(1897~1931)现代诗人、散文家。名章垿,笔名南湖、云中鹤等。浙江海宁人。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伯隅,号观堂,浙江海宁人。近代中国著名学者,国学大师,杰出的古文字、古器物、古史地学家,诗人,文,艺理论家,哲学家,中国新学术的开拓者,连接中西美学的大家。

周作人(1885—1967),原名周櫆寿,后改名槐树,字启明,起孟,号知堂。浙江绍兴人。鲁迅之二弟。现代散文家、诗人。

艾青(1910-1996),诗人,原名蒋海澄,浙江金华。

梁实秋(1903-1987年)原籍浙江杭县,生于北京。学名梁治华,字实秋,一度以秋郎、子佳为笔名。著名文学评论家、散文家、翻译家。曾与徐志摩、闻一多创办新月书店,主编《新月》月刊。

郁达夫(1895~1945)现代作家。原名郁文,浙江富阳人。

夏衍(1900-1995年)作家、剧作家。原名乃熙,字端先。浙江杭州人。中国电影事业拓荒者。

章太炎(1869-1936年),学者,清末民初的革命家。初名学乘,字枚叔,后更名绛,号太炎,后又改名炳麟,浙江余杭人。

陶行知(1891-1946),中国伟大的人民教育家。1891年10月18日生于安徽歙县。祖籍浙江绍兴陶堰。

马寅初(1882~1982)字元善,浙江嵊县人早年留学美国,获得经济博士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教育学家。浙江嵊县浦口镇人。

蒋梦麟(1886年—1964年),原名梦熊,字兆贤,别号孟邻,浙江省余姚县人。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

蔡元培(1868—1940年),字鹤卿,别号孑民,中国近代革命家、教育家。

周建人(1888—1984),浙江绍兴人,鲁迅胞弟。政治活动家、生物学家。

丰子恺(1898-1975)现代画家、文学家、艺术教育家。

沈尹默(1883-1971),浙江湖州人。原名君默,字中,号秋明、瓠瓜。早年留学日本。

沈钧儒(1875—1963)号衡山,浙江嘉兴人,出生于苏州,清光绪进士。著名社会活动家,政治活动家,律师。现代著名书法家、诗人。

沈兼士(1887-1947年)先生,浙江吴兴人。又名坚士。室名抗志斋、段砚斋。著名文字训诂学家,教育家,创获甚富,颇受学术界推崇。

夏沔尊(1886--1946),名铸,浙江上虞人。我国著名的作家、教育家。

张元济(1867-1959),字筱斋,号菊生,浙江海盐人。近代著名学者,出版家。

张宗祥(1882—1965)我国著名的学者、书法家。字阆声,号冷僧,浙江海宁人。

钱玄同(1887-1939),原名钱夏,字中季,号疑古、逸谷、德潜,浙江吴兴人。语言文字学家,早年留学日本,师事章炳麟。

范文澜(1893—1969)字云台、芸台、仲纭、仲沄,笔名武波。浙江绍兴人。中国著名史学家,文学家。

戴季陶(1891-1949),名传贤,字季陶,笔名天仇,晚号孝园,原籍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市),生于四川广汉。近现代学者、政党名家。

戴望舒(1905-1950),浙江杭县人。是现代中国诗坛上负有盛名的“雨巷诗人”。

柔石(1902-1931),原名赵平复,生于浙江宁海,现代作家。

俞平伯(1900-1990)著名昆曲研究家、昆曲活动家、我国现代著名文学家。名铭衡、字平伯。原籍浙江德清县。

周信芳(1895--1975年),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名士楚,艺名麒麟童。原藉浙江慈溪,生于江苏清江浦。

柯灵(1909-2000),作家,原名高季琳,浙江绍兴。

吴世昌(1908--1986),字子臧,浙江海宁人。著名汉学家、红学家。

徐迟(1914-1996年),诗人。原名商寿,浙江吴兴人。

穆旦(1918-1977),查良铮,著名诗人和诗歌翻译家。祖籍浙江海宁,1918年生于天津。

C. 浙江历史名人有哪些

鲁迅(1881——1936),我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原名周树人,字豫才。

朱自清(1898—1948)散文家,诗人。原名自华,号秋实,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

茅盾(1896-1981)作家,政治活动家。原名沈德鸿,字雁冰。笔名有玄珠、方璧、郎损等。浙江桐乡人。

巴金(1904.11.25—2005.10.17),原名李尧棠,字芾甘。文学家。祖籍浙江嘉兴。

徐志摩(1897~1931)现代诗人、散文家。名章垿,笔名南湖、云中鹤等。浙江海宁人。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伯隅,号观堂,浙江海宁人。近代中国著名学者,国学大师,杰出的古文字、古器物、古史地学家,诗人,文,艺理论家,哲学家,中国新学术的开拓者,连接中西美学的大家。

周作人(1885—1967),原名周櫆寿,后改名槐树,字启明,起孟,号知堂。浙江绍兴人。鲁迅之二弟。现代散文家、诗人。

艾青(1910-1996),诗人,原名蒋海澄,浙江金华。

梁实秋(1903-1987年)原籍浙江杭县,生于北京。学名梁治华,字实秋,一度以秋郎、子佳为笔名。著名文学评论家、散文家、翻译家。曾与徐志摩、闻一多创办新月书店,主编《新月》月刊。

郁达夫(1895~1945)现代作家。原名郁文,浙江富阳人。

夏衍(1900-1995年)作家、剧作家。原名乃熙,字端先。浙江杭州人。中国电影事业拓荒者。

章太炎(1869-1936年),学者,清末民初的革命家。初名学乘,字枚叔,后更名绛,号太炎,后又改名炳麟,浙江余杭人。

陶行知(1891-1946),中国伟大的人民教育家。1891年10月18日生于安徽歙县。祖籍浙江绍兴陶堰。

马寅初(1882~1982)字元善,浙江嵊县人早年留学美国,获得经济博士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教育学家。浙江嵊县浦口镇人。

蒋梦麟(1886年—1964年),原名梦熊,字兆贤,别号孟邻,浙江省余姚县人。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

蔡元培(1868—1940年),字鹤卿,别号孑民,中国近代革命家、教育家。

周建人(1888—1984),浙江绍兴人,鲁迅胞弟。政治活动家、生物学家。

丰子恺(1898-1975)现代画家、文学家、艺术教育家。

沈尹默(1883-1971),浙江湖州人。原名君默,字中,号秋明、瓠瓜。早年留学日本。

沈钧儒(1875—1963)号衡山,浙江嘉兴人,出生于苏州,清光绪进士。著名社会活动家,政治活动家,律师。现代著名书法家、诗人。

沈兼士(1887-1947年)先生,浙江吴兴人。又名坚士。室名抗志斋、段砚斋。著名文字训诂学家,教育家,创获甚富,颇受学术界推崇。

夏沔尊(1886--1946),名铸,浙江上虞人。我国著名的作家、教育家。

张元济(1867-1959),字筱斋,号菊生,浙江海盐人。近代著名学者,出版家。

张宗祥(1882—1965)我国著名的学者、书法家。字阆声,号冷僧,浙江海宁人。

钱玄同(1887-1939),原名钱夏,字中季,号疑古、逸谷、德潜,浙江吴兴人。语言文字学家,早年留学日本,师事章炳麟。

范文澜(1893—1969)字云台、芸台、仲纭、仲沄,笔名武波。浙江绍兴人。中国著名史学家,文学家。

戴季陶(1891-1949),名传贤,字季陶,笔名天仇,晚号孝园,原籍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市),生于四川广汉。近现代学者、政党名家。

戴望舒(1905-1950),浙江杭县人。是现代中国诗坛上负有盛名的“雨巷诗人”。

柔石(1902-1931),原名赵平复,生于浙江宁海,现代作家。

俞平伯(1900-1990)著名昆曲研究家、昆曲活动家、我国现代著名文学家。名铭衡、字平伯。原籍浙江德清县。

周信芳(1895--1975年),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名士楚,艺名麒麟童。原藉浙江慈溪,生于江苏清江浦。

柯灵(1909-2000),作家,原名高季琳,浙江绍兴。

吴世昌(1908--1986),字子臧,浙江海宁人。著名汉学家、红学家。

徐迟(1914-1996年),诗人。原名商寿,浙江吴兴人。

穆旦(1918-1977),查良铮,著名诗人和诗歌翻译家。祖籍浙江海宁,1918年生于天津。

D. 浙江都有什么历史人物

鲁迅(1881——1936),我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原名周树人,字豫才。

朱自清(1898—1948)散文家,诗人。原名自华,号秋实,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

茅盾(1896-1981)作家,政治活动家。原名沈德鸿,字雁冰。笔名有玄珠、方璧、郎损等。浙江桐乡人。

巴金(1904.11.25—2005.10.17),原名李尧棠,字芾甘。文学家。祖籍浙江嘉兴。

徐志摩(1897~1931)现代诗人、散文家。名章垿,笔名南湖、云中鹤等。浙江海宁人。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伯隅,号观堂,浙江海宁人。近代中国著名学者,国学大师,杰出的古文字、古器物、古史地学家,诗人,文,艺理论家,哲学家,中国新学术的开拓者,连接中西美学的大家。

周作人(1885—1967),原名周櫆寿,后改名槐树,字启明,起孟,号知堂。浙江绍兴人。鲁迅之二弟。现代散文家、诗人。

艾青(1910-1996),诗人,原名蒋海澄,浙江金华。

梁实秋(1903-1987年)原籍浙江杭县,生于北京。学名梁治华,字实秋,一度以秋郎、子佳为笔名。著名文学评论家、散文家、翻译家。曾与徐志摩、闻一多创办新月书店,主编《新月》月刊。

郁达夫(1895~1945)现代作家。原名郁文,浙江富阳人。

夏衍(1900-1995年)作家、剧作家。原名乃熙,字端先。浙江杭州人。中国电影事业拓荒者。

章太炎(1869-1936年),学者,清末民初的革命家。初名学乘,字枚叔,后更名绛,号太炎,后又改名炳麟,浙江余杭人。

陶行知(1891-1946),中国伟大的人民教育家。1891年10月18日生于安徽歙县。祖籍浙江绍兴陶堰。

马寅初(1882~1982)字元善,浙江嵊县人早年留学美国,获得经济博士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教育学家。浙江嵊县浦口镇人。

蒋梦麟(1886年—1964年),原名梦熊,字兆贤,别号孟邻,浙江省余姚县人。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

蔡元培(1868—1940年),字鹤卿,别号孑民,中国近代革命家、教育家。

周建人(1888—1984),浙江绍兴人,鲁迅胞弟。政治活动家、生物学家。

丰子恺(1898-1975)现代画家、文学家、艺术教育家。

沈尹默(1883-1971),浙江湖州人。原名君默,字中,号秋明、瓠瓜。早年留学日本。

沈钧儒(1875—1963)号衡山,浙江嘉兴人,出生于苏州,清光绪进士。著名社会活动家,政治活动家,律师。现代著名书法家、诗人。

沈兼士(1887-1947年)先生,浙江吴兴人。又名坚士。室名抗志斋、段砚斋。著名文字训诂学家,教育家,创获甚富,颇受学术界推崇。

夏沔尊(1886--1946),名铸,浙江上虞人。我国著名的作家、教育家。

张元济(1867-1959),字筱斋,号菊生,浙江海盐人。近代著名学者,出版家。

张宗祥(1882—1965)我国著名的学者、书法家。字阆声,号冷僧,浙江海宁人。

钱玄同(1887-1939),原名钱夏,字中季,号疑古、逸谷、德潜,浙江吴兴人。语言文字学家,早年留学日本,师事章炳麟。

范文澜(1893—1969)字云台、芸台、仲纭、仲沄,笔名武波。浙江绍兴人。中国著名史学家,文学家。

戴季陶(1891-1949),名传贤,字季陶,笔名天仇,晚号孝园,原籍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市),生于四川广汉。近现代学者、政党名家。

戴望舒(1905-1950),浙江杭县人。是现代中国诗坛上负有盛名的“雨巷诗人”。

柔石(1902-1931),原名赵平复,生于浙江宁海,现代作家。

俞平伯(1900-1990)著名昆曲研究家、昆曲活动家、我国现代著名文学家。名铭衡、字平伯。原籍浙江德清县。

周信芳(1895--1975年),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名士楚,艺名麒麟童。原藉浙江慈溪,生于江苏清江浦。

柯灵(1909-2000),作家,原名高季琳,浙江绍兴。

吴世昌(1908--1986),字子臧,浙江海宁人。著名汉学家、红学家。

徐迟(1914-1996年),诗人。原名商寿,浙江吴兴人。

穆旦(1918-1977),查良铮,著名诗人和诗歌翻译家。祖籍浙江海宁,1918年生于天津。

南怀瑾(1918-),浙江乐清人。

金庸(1924-)原名查良镛,浙江海宁人。武侠小说家。

冯骥才(1942-),浙江宁波人,中国当代作家和画家。生于天津。

余秋雨(1946-),作家,浙江余姚人。
艺术:

黄宾虹(1865-1955)名质,字朴存。祖籍安徽歙县,生于浙江金华。我国现代的艺术大师和美术教育家。

李叔同(1880-1942)法号弘一法师。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前驱,卓越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是中国传统文化与佛教文化相结合的优秀代表,是中国近现代佛教史上最杰出的一位高僧。

马一浮(1883~1967),名浮,字一浮,号湛翁,以字行世,浙江会稽(今浙江绍兴)人。现代国学大师、理学家、佛学家,与梁漱溟,熊十力合称为“现代三圣”。

沙孟海(1900-1992),浙江鄞县人,我国现代著名印学学者、书法篆刻家。原名文若、字孟海,号沙村。

潘天寿(1898-1971)现代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早年名天授、字大颐、阿寿、雷婆头峰寿者等。浙江宁海县人。

叶浅予(1907-1995)浙江桐庐县人。漫画家、画家,是共和国美术史上的奠基人之一。

朱生豪(1912—1944),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翻译家、诗人。浙江嘉兴人。

张乐平(1910-1992),浙江海盐县人。中国最杰出的漫画家之一,被誉为“三毛之父”。

吴昌硕(1844-1927),名俊卿,字昌硕、仓石,号缶庐、苦铁,浙江安吉人。近代艺林成就最为显赫的一位大师。诗、书、画、印卓然崛起,兼四绝于一身。

钱君陶(1907—1998)祖籍浙江海宁,生于浙江桐乡屠甸镇。名玉堂、锦堂,字君陶,号豫堂、禹堂、午斋,室名无倦苦斋、新罗山馆、抱华精舍。著名艺术家、音乐出版家。

E. 平伯侯。何许人也朝代

平伯侯历史上查无此人,是小说里面的人物,别太当真

F. 谁有朱自清《春》、《背影》、《荷塘月色》、《桨声灯光里的秦淮河》等名篇的全文

春 朱自清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小草偷偷地从土地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俏俏的,草软绵绵的。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的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着些心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鸟儿将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呼朋引伴的卖弄清脆的歌喉,唱出婉转的曲子,跟清风流水应和着。牛背上牧童的短笛,这时候也成天嘹亮的响着。
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三两天。可别恼。看,像牛牦,像花针,像细丝,密密的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树叶却绿得发亮,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在乡下,小路上,石桥边,有撑着伞慢慢走着的人,地里还有工作的农民,披着所戴着笠。他们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静默着。
天上的风筝渐渐多了,地上的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事儿去。“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功夫,有的是希望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向前去。
背影
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荷塘月色/朱自清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
,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
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
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
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
一个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
,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
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
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
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
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些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
是肩并肩密密的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
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
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
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
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
,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
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
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
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彩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
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的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
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莲人不用说很多,
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话:[益鸟]首徐回,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
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于是又记起《西
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
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
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我们雇了一
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
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万甡园,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
好。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促;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如秦淮河的
船一样。秦淮河的船约略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谓“七板子”。大船舱
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
面。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
也颇悦人目。“七板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干,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
而最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干支
着。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躺下,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大船
上也有这个,便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灯的多少,明暗,彩
苏的精粗,艳晦,是不一的。但好歹总还你一个灯彩。这灯彩实在是最能钩人的东西。夜幕
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从两重玻璃里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
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
着那悠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大小船儿如何载
得起呀?我们这时模模糊糊的谈着明末的秦淮河的艳迹,如《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所
载的。我们真神往了。我们仿佛亲见那时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光景了。于是我们的船便成
了历史的重载了。我们终于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丽过于他处,而又有奇异的吸引力的,实
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们初上船的时
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
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了: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
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我们坐在舱前,因了那隆起的顶棚,仿佛总是昂着首
向前走着似的;于是飘飘然如御风而行的我们,看着那些自在的湾泊着的船,船里走马灯般
的人物,便像是下界一般,迢迢的远了,又像在雾里看花,尽朦朦胧胧的。这时我们已过了
利涉桥,望见东关头了。沿路听见断续的歌声:有从沿河的妓楼飘来的,有从河上船里度来
的。我们明知那些歌声,只是些因袭的言词,从生涩的歌喉里机械的发出来的;但它们经了
夏夜的微风的吹漾和水波的摇拂,袅娜着到我们耳边的时候,已经不单是她们的歌声,而混
着微风和河水的密语了。于是我们不得不被牵惹着,震撼着,相与浮沉于这歌声里了。从东
关头转湾,不久就到大中桥。大中桥共有三个桥拱,都很阔大,俨然是三座门儿;使我们觉
得我们的船和船里的我们,在桥下过去时,真是太无颜色了。桥砖是深褐色,表明它的历史
的长久;但都完好无缺,令人太息于古昔工程的坚美。桥上两旁都是木壁的房子,中间应该
有街路?这些房子都破旧了,多年烟熏的迹,遮没了当年的美丽。我想象秦淮河的极盛时,
在这样宏阔的桥上,特地盖了房子,必然是髹漆得富富丽丽的;晚间必然是灯火通明的。现
在却只剩下一片黑沉沉!但是桥上造着房子,毕竟使我们多少可以想见往日的繁华;这也慰
情聊胜无了。过了大中桥,便到了灯月交辉,笙歌彻夜的秦淮河;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
大中桥外,顿然空阔,和桥内两岸排着密密的人家的大异了。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
淡的月,衬着蓝蔚的天,颇像荒江野渡光景;那边呢,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令人几乎不信那是繁华的秦淮河了。但是河中眩晕着的灯光,纵横着的画舫,悠
扬着的笛韵,夹着那吱吱的胡琴声,终于使我们认识绿如茵陈酒的秦淮水了。此地天裸露着
的多些,故觉夜来的独迟些;从清清的水影里,我们感到的只是薄薄的夜——这正是秦淮河
的夜。大中桥外,本来还有一座复成桥,是船夫口中的我们的游踪尽处,或也是秦淮河繁华
的尽处了。我的脚曾踏过复成桥的脊,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但是两次游秦淮河,却都不曾见
着复成桥的面;明知总在前途的,却常觉得有些虚无缥缈似的。我想,不见倒也好。这时正
是盛夏。我们下船后,借着新生的晚凉和河上的微风,暑气已渐渐销散;到了此地,豁然开
朗,身子顿然轻了——习习的清风荏苒在面上,手上,衣上,这便又感到了一缕新凉了。南
京的日光,大概没有杭州猛烈;西湖的夏夜老是热蓬蓬的,水像沸着一般,秦淮河的水却尽
是这样冷冷地绿着。任你人影的憧憧,歌声的扰扰,总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绿纱面幂似的;它
尽是这样静静的,冷冷的绿着。我们出了大中桥,走不上半里路,船夫便将船划到一旁,停
了桨由它宕着。他以为那里正是繁华的极点,再过去就是荒凉了;所以让我们多多赏鉴一会
儿。他自己却静静的蹲着。他是看惯这光景的了,大约只是一个无可无不可。这无可无不
可,无论是升的沉的,总之,都比我们高了。
那时河里闹热极了;船大半泊着,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来往。停泊着的都在近市的那一
边,我们的船自然也夹在其中。因为这边略略的挤,便觉得那边十分的疏了。在每一只船从
那边过去时,我们能画出它的轻轻的影和曲曲的波,在我们的心上;这显着是空,且显着是
静了。那时处处都是歌声和凄厉的胡琴声,圆润的喉咙,确乎是很少的。但那生涩的,尖脆
的调子能使人有少年的,粗率不拘的感觉,也正可快我们的意。况且多少隔开些儿听着,因
为想象与渴慕的做美,总觉更有滋味;而竞发的喧嚣,抑扬的不齐,远近的杂沓,和乐器的
嘈嘈切切,合成另一意味的谐音,也使我们无所适从,如随着大风而走。这实在因为我们的
心枯涩久了,变为脆弱;故偶然润泽一下,便疯狂似的不能自主了。但秦淮河确也腻人。即
如船里的人面,无论是和我们一堆儿泊着的,无论是从我们眼前过去的,总是模模糊糊的,
甚至渺渺茫茫的;任你张圆了眼睛,揩净了眦垢,也是枉然。这真够人想呢。在我们停泊的
地方,灯光原是纷然的;不过这些灯光都是黄而有晕的。黄已经不能明了,再加上了晕,便
更不成了。灯愈多,晕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黄的交错里,秦淮河仿佛笼上了一团光雾。光芒
与雾气腾腾的晕着,什么都只剩了轮廓了;所以人面的详细的曲线,便消失于我们的眼底
了。但灯光究竟夺不了那边的月色;灯光是浑的,月色是清的,在浑沌的灯光里,渗入了一
派清辉,却真是奇迹!那晚月儿已瘦削了两三分。她晚妆才罢,盈盈的上了柳梢头。天是蓝
得可爱,仿佛一汪水似的;月儿便更出落得精神了。岸上原有三株两株的垂杨树,淡淡的影
子,在水里摇曳着。它们那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的缠着,挽
着;又像是月儿披着的发。而月儿偶然也从它们的交叉处偷偷窥看我们,大有小姑娘怕羞的
样子。岸上另有几株不知名的老树,光光的立着;在月光里照起来。却又俨然是精神矍铄的
老人。远处——快到天际线了,才有一两片白云,亮得现出异彩,像美丽的贝壳一般。白云
下便是黑黑的一带轮廓;是一条随意画的不规则的曲线。这一段光景,和河中的风味大异
了。但灯与月竟能并存着,交融着,使月成了缠绵的月,灯射着渺渺的灵辉;这正是天之所
以厚秦淮河,也正是天之所以厚我们了。
这时却遇着了难解的纠纷。秦淮河上原有一种歌妓,是以歌为业的。从前都在茶舫上,
唱些大曲之类。每日午后一时起;什么时候止,却忘记了。晚上照样也有一回。也在黄晕的灯光里。我从前过南京时,曾随着朋友去听过两次。因为茶舫里的人脸太多了,觉得不大适
意,终于听不出所以然。前年听说歌妓被取缔了,不知怎的,颇涉想了几次——却想不出什
么。这次到南京,先到茶舫上去看看,觉得颇是寂寥,令我无端的怅怅了。不料她们却仍在
秦淮河里挣扎着,不料她们竟会纠缠到我们,我于是很张皇了。她们也乘着“七板子”,她
们总是坐在舱前的。舱前点着石油汽灯,光亮眩人眼目:坐在下面的,自然是纤毫毕见了—
—引诱客人们的力量,也便在此了。舱里躲着乐工等人,映着汽灯的余辉蠕动着;他们是永
远不被注意的。每船的歌妓大约都是二人;天色一黑。她们的船就在大中桥外往来不息的兜
生意。无论行着的船,泊着的船,都要来兜揽的。这都是我后来推想出来的。那晚不知怎
样,忽然轮着我们的船了。我们的船好好的停着,一只歌舫划向我们来的;渐渐和我们的船
并着了。铄铄的灯光逼得我们皱起了眉头;我们的风尘色全给它托出来了,这使我踧踖不安
了。那时一个伙计跨过船来,拿着摊开的歌折,就近塞向我的手里,说,“点几出吧”!他
跨过来的时候,我们船上似乎有许多眼光跟着。同时相近的别的船上也似乎有许多眼睛炯炯
的向我们船上看着。我真窘了!我也装出大方的样子,向歌妓们瞥了一眼,但究竟是不成
的!我勉强将那歌折翻了一翻,却不曾看清了几个字;便赶紧递还那伙计,一面不好意思地
说,“不要,我们……不要。”他便塞给平伯。平伯掉转头去,摇手说,“不要!”那人还
腻着不走。平伯又回过脸来,摇着头道,“不要!”于是那人重到我处。我窘着再拒绝了
他。他这才有所不屑似的走了。我的心立刻放下,如释了重负一般。我们就开始自白了。
我说我受了道德律的压迫,拒绝了她们;心里似乎很抱歉的。这所谓抱歉,一面对于她
们,一面对于我自己。她们于我们虽然没有很奢的希望;但总有些希望的。我们拒绝了她
们,无论理由如何充足,却使她们的希望受了伤;这总有几分不做美了。这是我觉得很怅怅
的。至于我自己,更有一种不足之感。我这时被四面的歌声诱惑了,降服了;但是远远的,
远远的歌声总仿佛隔着重衣搔痒似的,越搔越搔不着痒处。我于是憧憬着贴耳的妙音了。在
歌舫划来时,我的憧憬,变为盼望;我固执的盼望着,有如饥渴。虽然从浅薄的经验里,也
能够推知,那贴耳的歌声,将剥去了一切的美妙;但一个平常的人像我的,谁愿凭了理性之
力去丑化未来呢?我宁愿自己骗着了。不过我的社会感性是很敏锐的;我的思力能拆穿道德
律的西洋镜,而我的感情却终于被它压服着,我于是有所顾忌了,尤其是在众目昭彰的时
候。道德律的力,本来是民众赋予的;在民众的面前,自然更显出它的威严了。我这时一面
盼望,一面却感到了两重的禁制:一,在通俗的意义上,接近妓者总算一种不正当的行为;
二,妓是一种不健全的职业,我们对于她们,应有哀矜勿喜之心,不应赏玩的去听她们的
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两种思想在我心里最为旺盛。她们暂时压倒了我的听歌的盼望,这
便成就了我的灰色的拒绝。那时的心实在异常状态中,觉得颇是昏乱。歌舫去了,暂时宁靖
之后,我的思绪又如潮涌了。两个相反的意思在我心头往复:卖歌和卖淫不同,听歌和狎妓
不同,又干道德甚事?——但是,但是,她们既被逼的以歌为业,她们的歌必无艺术味的;
况她们的身世,我们究竟该同情的。所以拒绝倒也是正办。但这些意思终于不曾撇开我的听
歌的盼望。它力量异常坚强;它总想将别的思绪踏在脚下。从这重重的争斗里,我感到了浓
厚的不足之感。这不足之感使我的心盘旋不安,起坐都不安宁了。唉!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
的人!平伯呢,却与我不同。他引周启明先生的诗,“因为我有妻子,所以我爱一切的女
人,因为我有子女,所以我爱一切的孩子。”①
( ①原诗是,“我为了自己的儿女才爱小孩子,为了自己的妻才爱女人”)他的意思可以见了。他因为推及的同情,爱着那些歌妓,并且尊重着她们,所以拒绝了
她们。在这种情形下,他自然以为听歌是对于她们的一种侮辱。但他也是想听歌的,虽然不
和我一样,所以在他的心中,当然也有一番小小的争斗;争斗的结果,是同情胜了。至于道
德律,在他是没有什么的;因为他很有蔑视一切的倾向,民众的力量在他是不大觉着的。这
时他的心意的活动比较简单,又比较松弱,故事后还怡然自若;我却不能了。这里平伯又比
我高了。
在我们谈话中间,又来了两只歌舫。伙计照前一样的请我们点戏,我们照前一样的拒绝
了。我受了三次窘,心里的不安更甚了。清艳的夜景也为之减色。船夫大约因为要赶第二趟
生意,催着我们回去;我们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我们渐渐和那些晕黄的灯光远了,只有些
月色冷清清的随着我们的归舟。我们的船竟没个伴儿,秦淮河的夜正长哩!到大中桥近处,
才遇着一只来船。这是一只载妓的板船,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船头上坐着一个妓女;暗里
看出,白地小花的衫子,黑的下衣。她手里拉着胡琴,口里唱着青衫的调子。她唱得响亮而
圆转;当她的船箭一般驶过去时,余音还袅袅的在我们耳际,使我们倾听而向往。想不到在
弩末的游踪里,还能领略到这样的清歌!这时船过大中桥了,森森的水影,如黑暗张着巨
口,要将我们的船吞了下去,我们回顾那渺渺的黄光,不胜依恋之情;我们感到了寂寞了!
这一段地方夜色甚浓,又有两头的灯火招邀着;桥外的灯火不用说了,过了桥另有东关头疏
疏的灯火。我们忽然仰头看见依人的素月,不觉深悔归来之早了!走过东关头,有一两只大
船湾泊着,又有几只船向我们来着。嚣嚣的一阵歌声人语,仿佛笑我们无伴的孤舟哩。东关
头转湾,河上的夜色更浓了;临水的妓楼上,时时从帘缝里射出一线一线的灯光;仿佛黑暗
从酣睡里眨了一眨眼。我们默然的对着,静听那汩——汩的桨声,几乎要入睡了;朦胧里却
温寻着适才的繁华的余味。我那不安的心在静里愈显活跃了!这时我们都有了不足之感,而
我的更其浓厚。我们却只不愿回去,于是只能由懊悔而怅惘了。船里便满载着怅惘了。直到
利涉桥下,微微嘈杂的人声,才使我豁然一惊;那光景却又不同。右岸的河房里,都大开了
窗户,里面亮着晃晃的电灯,电灯的光射到水上,蜿蜒曲折,闪闪不息,正如跳舞着的仙女
的臂膊。我们的船已在她的臂膊里了;如睡在摇篮里一样,倦了的我们便又入梦了。那电灯
下的人物,只觉像蚂蚁一般,更不去萦念。这是最后的梦;可惜是最短的梦!黑暗重复落在
我们面前,我们看见傍岸的空船上一星两星的,枯燥无力又摇摇不定的灯光。我们的梦醒
了,我们知道就要上岸了;我们心里充满了幻灭的情思

G. 浙江现代有什么名人

浙江古代名人
王充(27-97),上虞人,学者。
赵晔(汉)绍兴人,袁康(汉)绍兴人,吴平(汉)绍兴人,史学家。
魏伯阳(东汉),上虞人,道教理论家。
王羲之(321-379)王献之(344-388),绍兴人,书法家。
谢灵运(385-433),绍兴人,诗人。
沈约(441-513),德清人,诗人。
寒山拾得(唐),临海人,诗人。
罗隐(833-909),富阳人,诗人。
杜光庭(850-933),缙云人,道教理论家。
沈括(1033-1097)杭州人,科学家。
周邦彦(1056-1121),杭州人,词人。
陆 游(1125-1210),绍兴人,诗人。
吕祖谦(1137-1181),金华人,学者。
陈亮(1143-1194),永康人,学者。
叶适(1150-1223),温州人,学者。
永嘉四灵徐照(?-1211)、徐玑(1162-1214)、翁卷、赵师秀(1170-1220)温州人,诗人。
南宋四家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杭州人,画家。
赵孟頫(1254-1322),湖州人,书画家。
黄公望(1269-1354)富阳人,画家。吴镇(1280-1354)嘉兴人,画家。
王蒙 (1308-1385),湖州人,画家。
张可久(1270-1348),宁波人,散曲家。
朱震亨(1281-1358),义乌人,医学家。
高明(1310-1380),瑞安人,剧作家。
宋濂(1310-1381),浦江人,文学家。
刘基(1311-1375),青田人,文学家。
于谦(1398-1457),杭州人,文学家。
王守仁(1472-1528),余姚人,学者。
范钦(1505-1585),宁波人,藏书家。
徐渭(1521-1593),绍兴人,文学家、书画家。
潘季驯(1521-1595),湖州人,水利学家。
王士性(1546-1598),临海人,人文地理学家。
李之藻(1565-1630)杨廷筠(1557-1627)杭州人,宗教学家。
刘宗周(1578-1645),绍兴人,学者。
谈迁(1594-1657),海宁人,史学家。
陈洪绶(1599-1652)诸暨人,画家。
朱舜水(1600-1682),余姚人,学者。
黄宗羲(1610-1695),余姚人,思想家、史学家。
李渔(1611-1679),兰溪人,文学家。
吕留良(1629-1683),桐乡人,学者。
朱彝尊(1629-1709),嘉兴人,文学家。
万斯同(1638-1702)万斯大(1633-1683)鄞州人,学者、史学家。
姚际恒(1647-1715),杭州人,文献学家。
全祖望(1705-1755),鄞州人,史学家。
袁枚(1716-1797),杭州人,文学家。
章学诚(1738-1801),上虞人,史学家。
严可均(1762-1843),湖州人,学者、藏书家。
龚自珍(1792-1841),杭州人,文学家。
李善兰(1810-1882),海宁人,数学家。
俞樾(1821-1906),德清人,学者。
赵之谦(1829-1884),绍兴人,书画家。

浙江近代名人
鲁迅(1881——1936),我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原名周树人,字豫才。
朱自清(1898—1948)散文家,诗人。原名自华,号秋实,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
茅盾(1896-1981)作家,政治活动家。原名沈德鸿,字雁冰。笔名有玄珠、方璧、郎损等。浙江桐乡人。
巴金(1904.11.25—2005.10.17),原名李尧棠,字芾甘。文学家。祖籍浙江嘉兴。
徐志摩(1897~1931)现代诗人、散文家。名章垿,笔名南湖、云中鹤等。浙江海宁人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伯隅,号观堂,浙江海宁人。近代中国著名学者,国学大师,杰出的古文字、古器物、古史地学家,诗人,文,艺理论家,哲学家,中国新学术的开拓者,连接中西美学的大家。
周作人(1885—1967),原名周櫆寿,后改名槐树,字启明,起孟,号知堂。浙江绍兴人。钱君陶(1907—1998)祖籍浙江海宁,生于浙江桐乡屠甸镇。名玉堂、锦堂,字君陶,号豫堂、禹堂、午斋,室名无倦苦斋、新罗山馆、抱华精舍。著名艺术家、音乐出版家。 鲁迅之二弟。现代散文家、诗人。
艾青(1910-1996),诗人,原名蒋海澄,浙江金华。
梁实秋(1903-1987年)原籍浙江杭县,生于北京。学名梁治华,字实秋,一度以秋郎、子佳为笔名。著名文学评论家、散文家、翻译家。曾与徐志摩、闻一多创办新月书店,主编《新月》月刊。
郁达夫(1895~1945)现代作家。原名郁文,浙江富阳人
夏衍(1900-1995年)作家、剧作家。原名乃熙,字端先。浙江杭州人。中国电影事业拓荒者。
章太炎(1869-1936年),学者,清末民初的革命家。初名学乘,字枚叔,后更名绛,号太炎,后又改名炳麟,浙江余杭人。
陶行知(1891-1946),中国伟大的人民教育家。1891年10月18日生于安徽歙县。祖籍浙江绍兴陶堰。
马寅初(1882~1982)字元善,浙江嵊县人早年留学美国,获得经济博士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教育学家。浙江嵊县浦口镇人。
蒋梦麟(1886年—1964年),原名梦熊,字兆贤,别号孟邻,浙江省余姚县人。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
蔡元培(1868—1940年),字鹤卿,别号孑民,中国近代革命家、教育家。
丰子恺(1898-1975)现代画家、文学家、艺术教育家
钱玄同(1887-1939),原名钱夏,字中季,号疑古、逸谷、德潜,浙江吴兴人。语言文字学家,早年留学日本,师事章炳麟
范文澜(1893—1969)字云台、芸台、仲纭、仲沄,笔名武波。浙江绍兴人。中国著名史学家,文学家。
戴望舒(1905-1950),浙江杭县人。是现代中国诗坛上负有盛名的“雨巷诗人”。

柔石(1902-1931),原名赵平复,生于浙江宁海,现代作家
俞平伯(1900-1990)著名昆曲研究家、昆曲活动家、我国现代著名文学家。名铭衡、字平伯。原籍浙江德清县
周信芳(1895--1975年),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名士楚,艺名麒麟童。原藉浙江慈溪,生于江苏清江浦。
柯灵(1909-2000),作家,原名高季琳,浙江绍兴。
穆旦(1918-1977),查良铮,著名诗人和诗歌翻译家。祖籍浙江海宁,1918年生于天津。
南怀瑾(1918-),浙江乐清人。
金庸(1924-)原名查良镛,浙江海宁人。武侠小说家。
冯骥才(1942-),浙江宁波人,中国当代作家和画家。生于天津。
余秋雨(1946-),作家,浙江余姚人。
黄宾虹(1865-1955)名质,字朴存。祖籍安徽歙县,生于浙江金华。我国现代的艺术大师和美术教育家。
李叔同(1880-1942)法号弘一法师。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前驱,卓越的艺术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是中国传统文化与佛教文化相结合的优秀代表,是中国近现代佛教史上最杰出的一位高僧。
马一浮(1883~1967),名浮,字一浮,号湛翁,以字行世,浙江会稽(今浙江绍兴)人。现代国学大师、理学家、佛学家,与梁漱溟,熊十力合称为“现代三圣”。
沙孟海(1900-1992),浙江鄞县人,我国现代著名印学学者、书法篆刻家。原名文若、字孟海,号沙村。
潘天寿(1898-1971)现代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早年名天授、字大颐、阿寿、雷婆头峰寿者等。浙江宁海县人。

H. 急求朱自清的一篇文章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朱自清·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
是重来了。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
便下了船。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
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万生园,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
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
促;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如秦淮河的船一样。秦淮河的船约略
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谓“七板子”。大船舱口
阔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
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里映着
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七板子”规
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杆,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而最
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
用疏疏的栏杆支着。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躺下,可以谈天,
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大船上也有这个,但在小船上更觉
清隽罢了。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灯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
粗,艳晦,是不一的,但好歹总还你一个灯彩。这灯彩实在是最能钩
人的东西。夜幕垂垂地下来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从两重玻璃里
映出那辐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姻霭,
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明漪。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听着那悠
然的间歇的桨声,谁能不被引入他的美梦去呢?只愁梦太多了,这些
大小船儿如何载得起呀?我们这时模模糊糊的谈着明末的秦淮河的艳
迹,如《桃花扇》及《板桥杂记》里所载的。我们真神往了。我们仿
佛亲见那时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光景了。于是我们的船便成了历史
的重载了。我们终于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丽过于他处,而又有奇异
的吸引力的,实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
么?我们初上船的时候,天色还未断黑,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恬静,
委婉,使我们一面有水阔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境了。
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了:黯淡的水光,象梦一般;那偶然
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我们坐在舱前,因了那隆起的顶棚,
仿佛总是昂着首向前走着似的;于是飘飘然如御风而行的我们,看在
那些自在的湾泊着的船,船里走马灯般的人物,便象是下界一般,迢
迢的远了,又象在雾里看花,尽朦朦胧胧的。这时我们已过了利涉桥,
望见东关头了。沿路听见断续的歌声:有从沿河的妓楼飘来的,有从
河上船里度来的。我们明知那些歌声,只是些因袭的言词,从生涩的
歌喉里机械的发出来的;但它们经了夏夜的微风的吹漾的水波的摇拂,
袅娜着到我们耳边的时候,已经不单是她们的歌声,而混着微风和河
水的密语了。于是我们不得不被牵惹着,震撼着,相与浮沉于这歌声
里了。从东关头转湾,不久就到大中桥。大中桥共有三个桥拱,都很
阔大,俨然是三座门儿;使我们觉得我们的船和船里的我们,在桥下
过去时,真是太无颜色了。桥砖是深褐色,表明它的历史的长久;但
都完好无缺,令人太息于古昔工程的坚美。桥上两旁都是木壁的房子,
中间应该有街路?这些房子都破旧了,多年烟熏的迹,遮没了当年的
美丽。我想象秦淮河的极盛时,在这样宏阔的桥上,特地盖了房子,
必然是髹漆得富富丽丽的;晚间必然是灯火通明的,现在却只剩下一
片黑沉沉!但是桥上造着房子,毕竟使我们多少可以想见往日的繁华;
这也慰情聊胜于无了。过了大中桥,便到了灯月交辉,笙歌彻夜的秦
淮河,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
大中桥外,顿然空阔,和桥内两岸排着密密的人家的景象大异了。
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蔚蓝的天,颇象荒江野渡光景;
那边呢,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令人几乎不
信那是繁华的秦淮河了。但是河中眩晕着的灯光,纵横着的画舫,悠
扬着的笛韵,夹着那吱吱的胡琴声,终于使我们认识绿如茵陈酒的秦
淮水了。此地天裸露着的多些,故觉夜来的独迟些;从清清的水影里,
我们感到的只是薄薄的夜——这正是秦淮河的夜。大中桥外,本来还
有一座复成桥,是船夫口中的我们的游迹尽处,或也是秦淮河繁华的
尽处了。我的脚曾踏过复成桥的脊,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但是两次游
秦淮河,却都不曾见着复成桥的面;明知总在前途的,却常觉得有些
虚无缥缈似的。我想,不见倒也好。这时正是盛夏。我们下船后,借
着新生的晚凉和河上的微风,暑气已渐渐消散;到了此地,豁然开朗,
身子顿然轻了——习习的清风荏苒在面上,手上,衣上,这便又感到
了一缕新凉了。南京的日光,大概没有杭州猛烈;西湖的夏夜老是热
蓬蓬的,水象沸着一般,秦淮河的水却尽是这样冷冷地绿着。任你人
影的憧憧,歌声的扰扰,总象隔着一层薄薄的绿纱面幂似的;它尽是
这样静静的,冷冷的绿着。我们出了大中桥,走不上半里路,船夫便
将船划到一旁,停了浆由它宕着。他以为那里正是繁华的极点,再过
去就是荒凉了;所以让我们多多赏鉴一会儿。他自己却静静的蹲着。
他是看惯这光景的了,大约只是一个无可无不可。这无可无不可,无
论是升的沉的,总之,都比我们高了。
那时河里闹热极了;船大半泊着,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来往。停
泊着的都在近市的那一边,我们的船自然也夹在其中。因为这边略略
的挤,便觉得那边十分的疏了。在每一只船从那边过去时,我们能画
出它的轻轻的影和曲曲的波,在我们的心上;这显着是空,且显着是
静了。那时处处都是歌声和凄厉的胡琴声,圆润的喉咙,确乎是很少
的。但那生涩的,尖脆的调子能使人有少年的,粗率不拘的感觉,也
正可快我们的意。况且多少隔开些儿听着,因为想象与渴慕的做美,
总觉更有滋味;而竞发的喧嚣,抑扬的不齐,远近的杂沓,和乐器的
嘈嘈切切,合成另一意味的谐音,也使我们无所适从,如随着大风而
走,这实在因为我们的心枯涩久了,变为脆弱;故偶然润泽一下,便
疯狂似的不能自主了。但秦淮河确也腻人。即如船里的人面,无论是
和我们一堆儿泊着的,无论是从我们眼前过去的,总是模模糊糊的,
甚至渺渺茫茫的;任你张圆了眼睛,揩净了眦垢,也是枉然。这真够
人想呢。在我们停泊的地方,灯光原是纷然的;不过这些灯光都是黄
而有晕的。黄已经不能明了,再加上了晕,便更不成了。灯愈多,晕
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黄的交错里,秦淮河仿佛笼上了一团光雾。光芒
与雾气腾腾的晕着,什么都只剩了轮廓了;所以人面的详细的曲线,
便消失于我们的眼底了。但灯光究竟夺不了那边的月色;灯光是浑的,
月色是清的。在浑沌的灯光里,渗入一派清辉,却真是奇迹!那晚月
儿已瘦削了两三分。她晚妆才罢,盈盈的上了柳梢头。天是蓝得可爱,
仿佛一汪水似的;月儿便更出落得精神了。岸上原有三株两株的垂杨
树,淡淡的影子,在水里摇曳着。它们那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就象
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的缠着,挽着;又象是月儿披着的发。而月
儿偶尔也从它们的交叉处偷偷窥看我们,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样子。岸
上另有几株不知名的老树,光光的立着;在月光里照起来,却又俨然
是精神矍铄的老人。远处——快到天际线了,才有一两片白云,亮得
现出异彩,象是美丽的贝壳一般。白云下便是黑黑的一带轮廓;是一
条随意画的不规则的曲线。这一段光景,和河中的风味大异了。但灯
与月竟能并存着,交融着,使月成了缠绵的月,灯射着渺渺的灵辉,
这正是天之所以厚秦淮河,也正是天之所以厚我们了。
这时却遇着了难解的纠纷。秦淮河上原有一种歌妓,是以歌为业
的。从前都在茶舫上,唱些大曲之类。每日午后一时起,什么时候止,
却忘记了。晚上照样也有一回,也在黄晕的灯光里。我从前过南京时,
曾随着朋友去听过两次。因为茶舫里的人脸太多了,觉得不大适意,
终于听不出所以然。前年听说歌妓被取缔了,不知怎的,颇涉想了几
次——却想不出什么。这次到南京,先到茶舫上去看看,觉得颇是寂
寥,令我无端的怅怅了。不料她们却仍在秦淮河里挣扎着,不料她们
竟会纠缠到我们,我于是很张皇了,她们也乘着“七板子”,她们总
是坐在舱前的。舱前点着石油汽灯,光亮眩人眼目:坐在下面的,自
然是纤毫毕见了——引诱客人们的力量,也便在此了。舱里躲着乐工
等人,映着汽灯的余辉蠕动着;他们是永远不被注意的。每船的歌妓
大约都是二人;天色一黑,她们的船就在大中桥外往来不息的兜生意。
无论行着的船,泊着的船,都是要来兜揽的。这都是我后来推想出来
的。那晚不知怎样,忽然轮着我们的船了。我们的船好好的停着,一
只歌舫划向我们来了;渐渐和我们的船并着了。烁烁的灯光逼得我们
皱起了眉头;我们的风尘色全给它托出来了,这使我[足叔][足昔]不
安了。那时一个伙计跨过船来,拿着摊开的歌折,就近塞向我的手里,
“点几出吧!”他跨过来的时候,我们船上似乎有许多眼光跟着。同
时相近的别的船上也似乎有许多眼睛炯炯的向我们船上看着。我真窘
了!我也装出大方的样子,向歌妓们瞥了一眼,但究竟是不成的!我
勉强将那歌折翻了一翻,却不曾看清了几个字;便赶紧递还那伙计,
一面不好意思地说:“不要。我们……不要。”他便塞给平伯,平伯
掉转头去,摇手说:“不要。”那人还腻着不走。平伯又回过脸来,
摇着头道,“不要!”于是那人重到我处。我窘着再拒绝了他。他这
才有所不屑似的走了。我的心立刻放下,如释了重负一般。我们就开
始自白了。
我说我受了道德律的压迫,拒绝了她们;心里似乎很抱歉的。这
所谓抱歉,一面对于她们。一面对于我自己。她们于我们虽然没有很
奢的希望;但总有些希望的。我们拒绝了她们,无论理由如何充足,
却使她们的希望受了伤;这总有几分不做美了。这是我觉得很怅怅的。
至于我自己,更有一种不足之感。我这时被四面的歌声诱惑了,降伏
了;但是远远的,远远的歌声总仿佛隔着重衣搔痒似的,越搔越搔不
着痒处。我于是憧憬着贴耳的妙音了。在歌舫划来时,我的憧憬,变
为盼望;我固执的盼望着,有如饥渴。虽然从浅薄的经验里,也能够
推知,那贴耳的歌声,将剥去了一切的美妙;但一个平常的人象我的,
谁愿凭了理性之力去丑化未来呢?我宁愿自己骗着了。不过我的社会
感性是很敏锐的;我的思力能拆穿道德律的西洋镜,而我的感情却终
于被它压服着。我于是有所顾忌了,尤其是在众目昭彰的时候。道德
律的力,本来是民众赋予的;在民众的面前,自然更显出它的威严了。
我这时一面盼望,一面却感到了两重的禁制:一,在通俗的意义上,
接近妓者总算一种不正当的行为;二,妓是一种不健全的职业,我们
对于她们,应有哀矜勿喜之心,不应赏玩的去听她们的歌。在众目睽
睽之下,这两种思想在我心里最为旺盛。她们暂时压倒了我的听歌的
盼望,这便成就了我的灰色的拒绝。那时的心实在异常状态中,觉得
颇是昏乱。歌舫去了,暂时宁静之后,我的思绪又如潮涌了。两个相
反的意思在我心头往复:卖歌和卖淫不同,听歌和狎妓不同,又干道
德甚事?——但是,但是,她们既被逼的以歌为业,她们的歌必无艺
术味的;况她们的身世,我们究竟该同情的。所以拒绝倒也是正办。
但这些意思终于不曾撇开我的听歌的盼望。它力量异常坚强;它总想
将别的思绪踏在脚下。从这重重的争斗里,我感到了浓厚的不足之感。
这不足之感使我的心盘旋不安,起坐都不安宁了。唉!我承认我是一
个自私的人!平伯呢,却与我不同。他引周启明先生的诗,“因为我
有妻子,所以我爱一切的女人;因为我有子女,所以我爱一切的孩
子。”①他的意思可以见了。他因为推及的同情,爱着那些歌妓,并
且尊重着她们,所以拒绝了她们。在这种情形下,他自然以为听歌是
对于她们的一种侮辱。但他也是想听歌的,虽然不和我一样。所以在
他的心中,当然也有一番小小的争斗;争斗的结果,是同情胜了。至
于道德律,在他是没有什么的;因为他很有蔑视一切的倾向,民众的
力量在他是不大觉着的。这时他的心意的活动比较简单,又比较松弱,
故事后还怡然自若;我却不能了。这里平伯又比我高了。
在我们谈话中间,又来了两只歌舫。伙计照前一样的请我们点戏,
我们照前一样的拒绝了。我受了三次窘,心里的不安更甚了。清艳的
夜景也为之减色。船夫大约因为要赶第二趟生意,催着我们回去;我
们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我们渐渐和那些晕黄的灯光远了,只有些月
色冷清清的随着我们的归舟。我们的船竟没个伴儿,秦淮河的夜正长
哩!到大中桥近处,才遇着一只来船。这是一只载妓的板船,黑漆漆
的没有一点光。船头上坐着一个妓女;暗里看出,白地小花的衫子,
黑的下衣。她手里拉着胡琴,口里唱着青衫的调子。她唱得响亮而圆
转;当她的船箭一般驶过去时,余音还袅袅的在我们耳际,使我们倾
听而向往。想不到在弩末的游踪里,还能领略到这样的清歌!这时船
过大中桥了,森森的水影,如黑暗张着巨口,要将我们的船吞了下去。
我们回顾那渺渺的黄光,不胜依恋之情:我们感到了寂寞了!这一段
地方夜色甚浓,又有两头的灯火招邀着;桥外的灯火不用说了,过了
桥另有东关头疏疏的灯火。我们忽然仰头看见依人的素月,不觉深悔
归来之早了!走过东关头,有一两只大船湾泊着,又有几只船向我们
来着。嚣嚣的一阵歌声人语,仿佛笑我们无伴的孤舟哩。东关头转湾,
河上的夜色更浓了;临水的妓楼上,时时从帘缝里射出一线一线的灯
光;仿佛黑暗从酣睡里眨了一眨眼。我们默然的对着,静听那汩——
汩的桨声,几乎要入睡了;朦胧里却温寻着适才的繁华的余味。我那
不安的心在静里愈显活跃了!这时我们都有了不足之感,而我的更其
浓厚。我们却又不愿回去,于是只能由懊悔而怅惘了。船里便满载着
怅惘了。直到利涉桥下,微微嘈杂的人声,才使我豁然一惊;那光景
却又不同。右岸的河房里,都大开了窗户,里面亮着晃晃的电灯,电
灯的光射到水上,蜿蜒曲折,闪闪不息,正如跳舞着的仙女的臂膊。
我们的船已在她的臂膊里了;如睡在摇篮里一样,倦了的我们便又入
梦了。那电灯下的人物,只觉得象蚂蚁—般,更不去萦念。这是最后
的梦;可惜的是最短的梦!黑暗重复落在我们面前,我们看见傍岸的
空船上一星两星的,枯燥无力又摇摇不定的灯光。我们的梦醒了,我
们知道就要上岸了;我们心里充满了幻灭的情思。

一九二三年十月十一日作完,于温州。

①原诗是:“我为了自己的儿女才爱小孩子,为了自己的妻才爱女人。”
见《雪朝》四八页。
应该是这一篇吧。

I. 两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全文

第一篇:朱自清版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我们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阳已去,皎月方来的时候,便下了船。于是桨声汩——汩,我们开始领略那晃荡着蔷薇色的历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万甡园,颐和园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这几处的船不是觉着笨,就是觉着简陋、局促;都不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如秦淮河的船一样。秦淮河的船约略可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谓“七板子”。

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

“七板子”规模虽不及大船,但那淡蓝色的栏干,空敞的舱,也足系人情思。而最出色处却在它的舱前。舱前是甲板上的一部。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干支着。里面通常放着两张藤的躺椅。躺下,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

第二篇:俞平伯版

我们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灯影,当圆月犹皎的仲夏之夜。

在茶店里吃了一盘豆腐干丝,两个烧饼之后,以歪歪的脚步踅上夫子庙前停泊着的画舫,就懒洋洋躺到藤椅上去了。好郁蒸的江南,傍晚也还是热的。“快开船罢!”桨声响了

小的灯舫初次在河中荡漾;于我,情景是颇朦胧,滋味是怪羞涩的。我要错认它作七里的山塘;可是,河房里明窗洞启,映着玲珑入画的曲栏干,顿然省得身在何处了。佩弦呢,他已是重来,很应当消释一些迷惘的。但看他太频繁地摇着我的黑纸扇。胖子是这个样怯热的吗?

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是被青溪的姊妹们所薰染的吗?还是匀得她们脸上的残脂呢?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终是没言语。

密匝匝的绮恨逐老去的年华,已都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连呜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心头,宛转的凄怀;口内,徘徊的低唱;留在夜夜的秦淮河上。

出处:第一篇出自当代作家朱自清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第二篇出自当代作家俞平伯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9)历史人物平伯扩展阅读:

创作背景:

这篇文章写于1923年10月,正值五四运动过后四年,文化领域显得比较冷落。两位作家身为新文化运动的干将,想要借游览秦淮河滋润自己干枯的心灵,慰藉自己寂寞的灵魂。

但是在游览的过程中,他们在灯影交辉,笙歌彻夜的秦淮河上亲身感受新旧文化的交锋,显得和这个环境很不协调。两位作家乘兴而来,惆怅而去,深有感触,便相约写下这篇同题散文。

文章从作者与友人一起雇“七板子”游秦淮河写起,巧妙地以“桨声灯影”为行文线索,由利涉桥到大中桥外,自夕阳西下到素月依人,描写了完整的游踪,形成明显的时空顺序。同时,其中又贯串着作者的情感线索。

在开始的游程中,作者的心境是平静的,从容品味,赏心悦目,陶醉于秦淮河入夜的景色。并且在描绘灯光、水色和月光时,将自己深沉的感情灌注了进去。而后秦淮河中的妓船,使朱自清“遇着了难解的纠纷”,文章就此出现了一个大转折。

作者的心绪起了变化,由对美景的沉醉转为落入现实的怅惘。而文章的后半部分,就在作者表现自己“幻灭的情思”中,为读者造成了一个回味想象的空间。

J. 历史上的名人浙江的有哪几个

古代:
王充(27-97),上虞人,学者。
赵晔(汉)绍兴人,袁康(汉)绍兴人,吴平(汉)绍兴人,史学家。

魏伯阳(东汉),上虞人,道教理论家。

王羲之(321-379)王献之(344-388),绍兴人,书法家。

谢灵运(385-433),绍兴人,诗人。

沈约(441-513),德清人,诗人。

寒山拾得(唐),临海人,诗人。

罗隐(833-909),富阳人,诗人。

杜光庭(850-933),缙云人,道教理论家。

沈括(1033-1097)杭州人,科学家。

周邦彦(1056-1121),杭州人,词人。

陆游(1125-1210),绍兴人,诗人。

吕祖谦(1137-1181),金华人,学者。

陈亮(1143-1194),永康人,学者。

叶适(1150-1223),温州人,学者。

永嘉四灵徐照(?-1211)、徐玑(1162-1214)、翁卷、赵师秀(1170-1220)温州人,诗人。

南宋四家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杭州人,画家。

赵孟頫(1254-1322),湖州人,书画家。

黄公望(1269-1354)富阳人,画家。吴镇(1280-1354)嘉兴人,画家。王蒙

(1308-1385),湖州人,画家。

张可久(1270-1348),宁波人,散曲家。

朱震亨(1281-1358),义乌人,医学家。

高明(1310-1380),瑞安人,剧作家。

宋濂(1310-1381),浦江人,文学家。

刘基(1311-1375),青田人,文学家。

于谦(1398-1457),杭州人,文学家。

王守仁(1472-1528),余姚人,学者。

范钦(1505-1585),宁波人,藏书家。

徐渭(1521-1593),绍兴人,文学家、书画家。

潘季驯(1521-1595),湖州人,水利学家。

王士性(1546-1598),临海人,人文地理学家。

李之藻(1565-1630)杨廷筠(1557-1627)杭州人,宗教学家。

刘宗周(1578-1645),绍兴人,学者。

谈迁(1594-1657),海宁人,史学家。

陈洪绶(1599-1652)诸暨人,画家。

朱舜水(1600-1682),余姚人,学者。

黄宗羲(1610-1695),余姚人,思想家、史学家。

李渔(1611-1679),兰溪人,文学家。

吕留良(1629-1683),桐乡人,学者。

朱彝尊(1629-1709),嘉兴人,文学家。

万斯同(1638-1702)万斯大(1633-1683)鄞州人,学者、史学家。

姚际恒(1647-1715),杭州人,文献学家。

全祖望(1705-1755),鄞州人,史学家。

袁枚(1716-1797),杭州人,文学家。

章学诚(1738-1801),上虞人,史学家。

严可均(1762-1843),湖州人,学者、藏书家。

龚自珍(1792-1841),杭州人,文学家。

李善兰(1810-1882),海宁人,数学家。

俞樾(1821-1906),德清人,学者。

赵之谦(1829-1884),绍兴人,书画家。
近代:
鲁迅(1881——1936),我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原名周树人,字豫才。

朱自清(1898—1948)散文家,诗人。原名自华,号秋实,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

茅盾(1896-1981)作家,政治活动家。原名沈德鸿,字雁冰。笔名有玄珠、方璧、郎损等。浙江桐乡人。

巴金(1904.11.25—2005.10.17),原名李尧棠,字芾甘。文学家。祖籍浙江嘉兴。

徐志摩(1897~1931)现代诗人、散文家。名章垿,笔名南湖、云中鹤等。浙江海宁人。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伯隅,号观堂,浙江海宁人。近代中国著名学者,国学大师,杰出的古文字、古器物、古史地学家,诗人,文,艺理论家,哲学家,中国新学术的开拓者,连接中西美学的大家。

周作人(1885—1967),原名周櫆寿,后改名槐树,字启明,起孟,号知堂。浙江绍兴人。鲁迅之二弟。现代散文家、诗人。

艾青(1910-1996),诗人,原名蒋海澄,浙江金华。

梁实秋(1903-1987年)原籍浙江杭县,生于北京。学名梁治华,字实秋,一度以秋郎、子佳为笔名。著名文学评论家、散文家、翻译家。曾与徐志摩、闻一多创办新月书店,主编《新月》月刊。

郁达夫(1895~1945)现代作家。原名郁文,浙江富阳人。

夏衍(1900-1995年)作家、剧作家。原名乃熙,字端先。浙江杭州人。中国电影事业拓荒者。

章太炎(1869-1936年),学者,清末民初的革命家。初名学乘,字枚叔,后更名绛,号太炎,后又改名炳麟,浙江余杭人。

陶行知(1891-1946),中国伟大的人民教育家。1891年10月18日生于安徽歙县。祖籍浙江绍兴陶堰。

马寅初(1882~1982)字元善,浙江嵊县人早年留学美国,获得经济博士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教育学家。浙江嵊县浦口镇人。

蒋梦麟(1886年—1964年),原名梦熊,字兆贤,别号孟邻,浙江省余姚县人。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

蔡元培(1868—1940年),字鹤卿,别号孑民,中国近代革命家、教育家。

周建人(1888—1984),浙江绍兴人,鲁迅胞弟。政治活动家、生物学家。

丰子恺(1898-1975)现代画家、文学家、艺术教育家。

沈尹默(1883-1971),浙江湖州人。原名君默,字中,号秋明、瓠瓜。早年留学日本。

沈钧儒(1875—1963)号衡山,浙江嘉兴人,出生于苏州,清光绪进士。著名社会活动家,政治活动家,律师。现代著名书法家、诗人。

沈兼士(1887-1947年)先生,浙江吴兴人。又名坚士。室名抗志斋、段砚斋。著名文字训诂学家,教育家,创获甚富,颇受学术界推崇。

夏沔尊(1886--1946),名铸,浙江上虞人。我国著名的作家、教育家。

张元济(1867-1959),字筱斋,号菊生,浙江海盐人。近代著名学者,出版家。

张宗祥(1882—1965)我国著名的学者、书法家。字阆声,号冷僧,浙江海宁人。

钱玄同(1887-1939),原名钱夏,字中季,号疑古、逸谷、德潜,浙江吴兴人。语言文字学家,早年留学日本,师事章炳麟。

范文澜(1893—1969)字云台、芸台、仲纭、仲沄,笔名武波。浙江绍兴人。中国著名史学家,文学家。

戴季陶(1891-1949),名传贤,字季陶,笔名天仇,晚号孝园,原籍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市),生于四川广汉。近现代学者、政党名家。

戴望舒(1905-1950),浙江杭县人。是现代中国诗坛上负有盛名的“雨巷诗人”。

柔石(1902-1931),原名赵平复,生于浙江宁海,现代作家。

俞平伯(1900-1990)著名昆曲研究家、昆曲活动家、我国现代著名文学家。名铭衡、字平伯。原籍浙江德清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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