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谁知道哲学的发展史
我们所说的“哲学的”人生观与世界观乃是两种因素的产物:一种是传统的宗教与伦理观念,另一种是可以称之为“科学的”那种研究,这是就科学这个词的最广泛的意义而言的。至于这两种因素在哲学家的体系中所占的比例如何,则各个哲学家大不相同;但是唯有这两者在某种程度上同时存在,才能构成哲学的特征。
哲学这个词曾经被人以各种方式使用过,有的比较广泛,有的则比较狭隘。我是在一种很广泛的意义上使用这个词的,现在就把这一点解释一下。
哲学,就我对这个词的理解来说,乃是某种介乎神学与科学之间的东西。它和神学一样,包含着人类对于那些迄今仍为确切的知识所不能肯定的事物的思考;但是它又象科学一样是诉之于人类的理性而不是诉之于权威的,不管是传统的权威还是启示的权威。一切·确·切·的知识——我是这样主张的——都属于科学;一切涉及超乎确切知识之外的·教·条都属于神学。但是介乎神学与科学之间还有一片受到双方攻击的无人之域;这片无人之域就是哲学。思辩的心灵所最感到兴趣的一切问题,几乎都是科学所不能回答的问题;而神学家们的信心百倍的答案,也已不再象它们在过去的世纪里那么令人信服了。世界是分为心和物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心是什么?物又是什么?心是从属于物的吗?还是它具有独立的能力呢?宇宙有没有任何的统一性或者目的呢?它是不是朝着某一个目标演进的呢?究竟有没有自然律呢?还是我们信仰自然律仅仅是出于我们爱好秩序的天性呢?人是不是天文学家所看到的那种样子,是由不纯粹的碳和水化合成的一块微小的东西,无能地在一个渺小而又不重要的行星上爬行着呢?还是他是哈姆雷特所看到的那种样子呢?也许他同时是两者吗?有没有一种生活方式是高贵的,而另一种是卑贱的呢?还是一切的生活方式全属虚幻无谓呢?假如有一种生活方式是高贵的,它所包含的内容又是什么?我们又如何能够实现它呢?善,为了能够值得受人尊重,就必须是永恒的吗?
或者说,哪怕宇宙是坚定不移地趋向于死亡,它也还是值得加以追求的吗?究竟有没有智慧这样一种东西,还是看来仿佛是智慧的东西,仅仅是极精炼的愚蠢呢?对于这些问题,在实验室里是找不到答案的。各派神学都曾宣称能够做出极其确切的答案,但正是他们的这种确切性才使近代人满腹狐疑地去观察他们。对于这些问题的研究——如果不是对于它们的解答的话,——就是哲学的业务了。
你也许会问,那末为什么要在这些不能解决的问题上面浪费时间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一个历史学家的身分来回答,也可以以一个面临着宇宙孤寂的恐怖感的个人的身分来回答。
历史学家所作的答案,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在本书内提出来。自从人类能够自由思考以来,他们的行动在许多重要方面都有赖于他们对于世界与人生的各种理论,关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的理论。这一点在今天正象在已往任何时候是同样地真确。要了解一个时代或一个民族,我们必须了解它的哲学;要了解它的哲学,我们必须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就是哲学家。这里就有一种互为因果的关系,人们生活的环境在决定他们的哲学上起着很大的作用,然而反过来他们的哲学又在决定他们的环境上起着很大的作用。这种贯穿着许多世纪的交互作用就是本书的主题。
然而,也还有一种比较个人的答案。科学告诉我们的是我们所能够知道的事物,但我们所能够知道的是很少的;而我们如果竟忘记了我们所不能知道的是何等之多,那末我们就会对许多极重要的事物变成麻木不仁了。另一方面,神学带来了一种武断的信念,说我们对于事实上我们是无知的事物具有知识,这样一来就对于宇宙产生了一种狂妄的傲慢。在鲜明的希望与恐惧之前而不能确定,是会使人痛苦的;可是如果在没有令人慰藉的神话故事的支持下,我们仍希望活下去的话,那末我们就必须忍受这种不确定。无论是想把哲学所提出的这些问题忘却,还是自称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些问题的确凿无疑的答案,都是无益的事。教导人们在不能确定时怎样生活下去而又不致为犹疑所困扰,也许这就是哲学在我们的时代仍然能为学哲学的人所做出的主要事情了。
与神学相区别的哲学,开始于纪元前六世纪的希腊。在它经过了古代的历程之后,随着基督教的兴起与罗马的灭亡,它就又浸没于神学之中。哲学的第二个伟大的时期自十一世纪起至十四世纪为止,除了象皇帝弗里德里希二世(1195—1250)那样极少数的伟大的叛逆者而外,是完全受天主教会支配着的。这一时期以种种混乱而告结束,宗教改革就是这些混乱的最后结果。第三个时期,自十七世纪至今天,比起前两个时期的任何一个来,更受着科学的支配;传统的宗教信仰仍占重要地位,但却感到有给自己作辩护的必要了;而每当科学似乎是使改造成为必要的时候,宗教信仰总是会被改造的。这一时期很少有哲学家在天主教立场上是正统派,而且在他们的思想里世俗的国家也要比教会重要得多。
社会团结与个人自由,也象科学与宗教一样,在一切的时期里始终是处于一种冲突状态或不安的妥协状态。在希腊,社会团结是靠着对城邦的忠诚而得到保证的;即使是亚里士多德(虽则在他那时候亚力山大止在使得城邦成为过时的陈迹),也看不出任何其他体制能有更多的优点。个人自由因个人对城邦的责任而被缩减的程度,是大有不同的。在斯巴达,个人所享有的自由要和在现在的德国或俄国一样地少;在雅典,则除了有时候有迫害而外,公民在最好的时代里曾享有过不受国家所限制的极大的自由。希腊思想直到亚里士多德的时代为止,一直为希腊人对城邦的宗教热诚与爱国热诚所支配;它的伦理体系是适应于·公·民·们的生活的,并且有着很大的政治成份在内。当希腊人最初臣服于马其顿人,而后又臣服于罗马人的时候,与他们独立的岁月相适应的那些概念就不能再适用了。这就一方面,由于与传统断绝而丧失了蓬勃的生气,而另一方面又产生了一种更为个人化的、更缺少社会性的伦理。斯多葛派认为有德的生活乃是一种灵魂对上帝的关系,而不是公民对国家的关系。这样他们便为基督教准备了道路,因为基督教和斯多葛主义一样,起初也是非政治性的,在它最初的三个世纪里,它的信徒们都是对政府毫无影响的。从亚力山大到君士坦丁的六个半世纪里,社会团结既不是靠哲学,也不是靠古代的忠诚,而是靠强力,最初是靠军队的强力,尔后则是靠行政机构的强力,才获得保障的。罗马军队、罗马道路、罗马法与罗马官吏首先创立了,随后又维系了一个强大的中央集权的国家。没有什么是可以归功于罗马哲学的,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罗马哲学。
在这个漫长的时期里,从自由的时代所继承下来的希腊观念经历了一番逐渐转化的过程。某些古老的观念,尤其是那些我们认为最富于宗教色彩的观念,获得了相对的重要性;
而另外那些更富理性主义色彩的观念则因为它们不再符合时代的精神,就被人们抛弃了。后来的异教徒们就是以这种方式整理了希腊的传统,使它终于能够被吸收到基督教的教义里来。
基督教把一个早已为斯多葛派学说所包含了的、然而对古代的一般精神却是陌生的重要见解给普及化了。我指的就是认为一个人对上帝的责任要比他对国家的责任更为必要的那种见解。象苏格拉底和使徒们所说的“我们应该服从神更甚于服从人”的这种见解,在君士坦丁皈依基督教以后一直维持了下来,因为早期基督徒的皇帝们都是阿利乌斯教派倾向于阿利乌斯主义。当皇帝变成了正统的教徒以后,这种见解就中断了。在拜占廷帝国它却仍然潜存着,正如后来它在俄罗斯帝国一样,俄罗斯帝国的基督教本是从君士坦丁堡传来的①。但是在西方,天主教的皇帝们几乎是立即(除了高卢的某几部分而外)就被异教徒的蛮人征服者所取而代之,于是宗教忠贞应优越于政治忠贞的思想就保存了下来,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迄今依然保存着。
野蛮人的入侵中断了西欧文明达六个世纪之久。但它在爱尔兰却不绝如缕,直到九世纪时丹麦人才摧毁了它;在它灭亡之前它还在那里产生过一位出色的人物,即司各脱 ·厄里根纳。在东罗马帝国,希腊文明以一种枯朽的形式继续保存下去,好象在一所博物馆里面一样,一直到1453年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为止。然而除了一种艺术上的传统以及查士丁尼的罗马法典而外,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出自君士坦丁堡的。
在黑暗时代,自五世纪末叶至十一世纪中叶,西罗马世界经历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变化。基督教所带来的对上帝的责任与对国家的责任两者之间的冲突,采取了教会与国王之间的冲突的形式。教皇的教权伸展到意大利、法国与西班牙、大不列颠与爱尔兰、德国、斯堪的那维亚与波兰。起初,除了在意大利和法国南部以外,教皇对于主教们和修道院长们的控制力量本是很薄弱的;但自从格雷高里第七的时代(十一世纪末)以来,教皇对他们就有了实际而有效的控制力量。从那时候起,教士在整个西欧就形成一个受罗马指挥的单一组织,巧妙地而又无情地追逐着权势;一直到公元1300年以后,他们在与世俗统治者的斗争之中通常总是胜利的。教会与国家之间的冲突不仅是一场教士与俗人的冲突。同时也是一场地中海世界与北方蛮族之间的冲突的重演。教会的统一就是罗马帝国统一的反响;它的祷文是拉丁文,它的首脑人物主要是意大利人西班牙人和南部法国人。他们的教育(当教育恢复起来之后)也是古典的;他们的法律观念和政府观念在马尔库斯·奥勒留皇帝看来要比近代的君主们看来恐怕更容易理解。教会同时既代表着对过去的继续,又代表着当时最文明的东西。
反之,世俗权力则掌握在条顿血统的王侯们的手中,他们企图尽力保持他们从日耳曼森林里所带出来的种种制度。
绝对的权力与这些制度是格格不入的;对于这些生气勃勃的征服者们说来显得是既沉闷而又毫无生气的那些法律制度,情形也是如此。国王必须和封建贵族分享自己的权力,但是大家都希望不时地可以采取战争、谋杀、掠夺或者奸淫的形式以发泄激情。君主们也可以忏悔,因为他们衷心里是虔敬的,而且忏悔本身毕竟也是激情的一种形式。可是教会却永远也不能使他们有近代雇主所要求于,而且通常可以获得于他的雇工们的那种循规蹈矩的良好品行。当精神激动的时候,如果他们不能喝酒、杀人、恋爱,那末征服全世界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他们有勇敢的骑士队伍,为什么要听命于发誓独身而又没有兵权的书呆子呢?尽管教会不同意,他们仍然保存着决斗和比武的审判方法,而且他们还发展了马上比武和献殷勤的恋爱。有时候,他们甚至一阵狂暴发作还会杀死显赫的教士。
所有的武装力量都在国王这方面,然而教会还是胜利的。
教会获得胜利,部分地是因为它几乎享有教育的独占权,部分地是因为国王们彼此经常互相作战;但是除了极少数的例外,主要地却是因为统治者和人民都深深地相信教会掌握着升天堂的钥匙的权力。教会可以决定一个国王是否应该永恒地升天堂还是下地狱;教会可以解除臣民们效忠的责任,从而就可以鼓动反叛。此外,教会还代表着足以代替无政府状态的秩序,因而就获得了新兴的商人阶级的支持。尤其在意大利,这最后的一点是有决定意义的。
条顿人至少要保持教会一部分的独立性的企图,不仅表现在政治上,也表现在艺术、传奇、骑士道和战争上。但这一点却很少表现在知识界,因为教育差不多是完全限于教士阶级的。中古时代所公开表现出来的哲学并不就是一面精确的时代镜子,而仅是一党一派的思想镜子。然而,就在教士里面——尤其是弗兰西斯教团的修道士们——却有相当数目的人,为了各种原因,是和教皇有分歧的。此外,在意大利,文化传播到俗人方面来要比在阿尔卑斯以北早上好几个世纪。弗里德里希第二曾试图建立一种新宗教,这代表着反教廷文化的极端;而托马斯·阿奎那诞生于弗莱德利克第二具有无上权威的那不勒斯王国,却直到今天始终是教廷哲学的典型阐扬者。大约五十年之后,但丁成就了一套综合,并且给整个的中古观念世界做出了唯一的一套均衡的发挥。
但丁以后,由于政治上的以及理智上的种种原因,中古哲学的综合便破灭了。当中古哲学存在的时候,它具有一种整齐而又玲珑完整的性质,这个体系所论述到的任何一点都是和它那极其有限的宇宙中的其他内容摆在一个非常精确的关系之上的。但是宗教大分裂、宗教大会运动以及文艺复兴的教廷终于导向宗教改革,宗教改革便摧毁了基督教世界的统一性以及经院学者以教皇为中心的政府理论。在文艺复兴时代,新的知识,无论是关于古代的或是关于地球表面的,都使人厌倦于理论体系;人们感到理论体系是座心灵的监狱。哥白尼天文学赋给地球的地位与人类的地位,远比他们在托勒密的理论中所享有的地位要卑微得多。在知识分子中间,对新事物的乐趣代替了对于推理、分析、体系化的乐趣;虽然在艺术方面文艺复兴仍然崇尚整齐有序,但是在思想方面它却喜欢大量而繁富的混乱无章。在这方面,蒙台涅是这一时代最典型的代表人物。
在政治理论方面,正象除了艺术而外的任何其他事物一样,也发生了秩序的崩溃。中世纪,虽然事实上是动荡不宁的,但在思想上却被一种要求合法性的热情、被一种非常严谨的政权理论所支配着。一切权力总归是出自上帝;上帝把神圣事物的权力交给了教皇,把俗世事情的权力交给了皇帝。
但在十五世纪,教皇和皇帝同样地都丧失了自己的重要性。教皇变成了仅仅是意大利诸侯的一员,他在意大利的强权政治里面从事于种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而又无耻的勾当。在法国、西班牙和英国,新的君主专制的民族国家在他们自己的领土上享有的权力,是无论教皇或者皇帝都无力加以干涉的。
民族国家,主要是由于有了火药的缘故,对人们的思想和感情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影响,并且渐次地摧毁了罗马所遗留下来的对于文明统一性的信念。
这种政治上的混乱情形在马基雅弗利的《君王论》一书中得到了表现。政治已没有任何指导的原则,而变成为赤裸裸的争夺权力了;至于怎样才能把这种赌博玩得很成功,《君王论》一书也提出了很精明的意见。在希腊的伟大时代里出现过的事,再一次出现于文艺复兴的意大利:传统的道德束缚消失了,因为它们被人认为是与迷信结合在一起的;从羁绊中获得的解放,使得个人精力旺盛而富于创造力,从而便产生了极其罕见的天才的奔放;但是由于道德败坏而不可避免地造成的无政府状态与阴谋诡诈,却使得意大利人在集体方面成为无能的了,于是他们也象希腊人一样,倒在了别的远不如他们文明、但不象他们那样缺乏社会团结力的民族的统治之下了。
然而结局并不象在希腊那么惨重,因为许多新的强而有力的民族表现出来他们自己也象意大利人已往那样地能够有伟大的成就,只有西班牙是例外。
从十六世纪以后,欧洲思想史便以宗教改革占主导地位。
宗教改革是一场复杂的多方面的运动,它的成功也要归功于多种多样的原因。大体上,它是北方民族对于罗马东山再起的统治的一种反抗。宗教曾经是征服了欧洲北部的力量,但是宗教在意大利已经衰颓了:教廷作为一种体制还存在着,并且从德国和英国吸取大量的贡赋,但是这些仍然虔诚的民族却对于波尔嘉家族和梅狄奇家族不能怀有什么敬意,这些家族借口要从炼狱里拯救人类的灵魂,而收敛钱财大肆挥霍在奢侈和不道德上。民族的动机、经济的动机和道德的动机都结合在一起,就格外加强了对罗马的反叛。此外,君王们不久就看出来,如果他们自己领土上的教会完全变成为本民族的,他们便可以控制教会;这样,他们在本土上就要比以往和教皇分享统治权的时候更加强而有力。由于这一切的原因,所以路德的神学改革在北欧的大部分地区,既受统治者欢迎,也受人民欢迎。
天主教教会有三个来源:它的圣教历史①是犹太的,它的神学是希腊的,它的政府和教会法,至少间接地是罗马的。宗教改革摒除了罗马的成份,冲淡了希腊的成份,但是大大地加强了犹太的成份。它就这样和民族主义的力量展开了合作。
这些民族主义的力量正在摧毁着最初由罗马帝国而后又被罗马教会所造成的那种社会团结的成果。在天主教的学说里,神圣的启示并不因为有圣书而结束,而是一代一代地通过教会的媒介继续传下来的;因此,个人的意见之服从于教会,就成为每个人的责任。反之,新教徒则否认教会是传达启示的媒介;真理只能求之于圣经,每一个人都可以自己解释圣经。
如果人们的解释有了分歧,那末也并没有任何一个由神明所指定的权威可以解决这种分歧。实际上国家已经要求着曾经是属于教会的权利了,但这乃是一种篡夺。在新教的理论里,灵魂与上帝之间是不该有任何尘世的居间人的。
这一变化所起的作用是极其重大的。真理不再需要请权威来肯定了,真理只需要内心的思想来肯定。于是很快地就发展起来了一种趋势,在政治方面趋向于无政府主义,而在宗教方面则趋向于神秘主义。这和天主教的正统体系始终是难于适应的。这时出现的并不只是一种新教而是许多的教派;
不是一种与经院派相对立的哲学而是有多少位哲学家就有多少种哲学;不是象在十三世纪那样,有一个皇帝与教皇相对立,而是有许许多多的异端的国王。结果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文学上,就都有着一种不断加深的主观主义;起初这是作为一种从精神奴役下要求全盘解放的活动,但它却朝着一种不利于社会健康的个人孤立倾向而稳步前进了。
近代哲学始于笛卡儿,他基本上所肯定为可靠的就是他自己和他的思想的存在,外在世界是由此而推出来的。这只是那个通过贝克莱、康德直到费希特的总的发展过程的第一个阶段。到了费希特遂认为万物都只是自我的流溢。这是不健康的;从此之后,哲学一直在企图从这种极端逃到日常生活的常识世界里去。
政治上的无政府主义和哲学上的主观主义携手并进。早在路德在世的时候,就有些不受欢迎又不被承认的弟子们已经发展了再洗礼的学说了,这种学说有一个时期统治了闵斯特城。再洗礼派摒弃一切的法律,因为他们认为好人是无时无刻不被圣灵所引导的,而圣灵又是不可能受任何公式的束缚的。从这个前提出发,他们就达到了共产主义与两性杂交的结论;因此,他们在经过一段英勇抗抵之后终于被人消灭了。但是他们的学说却采取了更柔和的形式而流传到荷兰、英国和美国;这就是历史上贵格会的起源。在十九世纪又产生了另一种形式更激烈的、已经和宗教不再有联系的无政府主义。在俄国、在西班牙、以及较小的程度上也在意大利,它都有过相当的成功;并且直到今天,它在美国移民当局的眼里还是个可怕的怪物。这种近代的形式虽然是反宗教的,但是仍然具有很多的早期新教的精神;它的不同点主要就在于把路德针对着教皇的那种仇恨转过来针对着世俗的政府。
主观主义一旦脱缰之后,就只能一泻到底而不能再被束缚于任何的界限之内。新教徒在道德上之强调个人的良心,本质上乃是无政府主义的。但习惯与风俗却是如此之有力,以致于除了象闵斯特那样暂时的爆发而外,个人主义的信徒们在伦理方面仍然是按照传统所认为的道德方式来行动,但这是一种不稳定的平衡。十八世纪的“感性”崇拜开始破坏了这种平衡:一种行为之受到赞美并不是因为它有好结果或者因为它与一种道德教条相符合,而是因为它有那种把它激发起来的情操。从这种态度就发展了象卡莱尔和尼采所表现的那种英雄崇拜,以及拜伦式的对于任何激情的崇拜。
浪漫主义运动在艺术上、在文学上以及在政治上,都是和这种对人采取主观主义的判断方式相联系着的,亦即不把人作为集体的一个成员而是作为一种美感上的愉悦的观照对象。猛虎比绵羊更美丽,但是我们宁愿把它关在笼子里。典型的浪漫派却要把笼子打开来,欣赏猛虎消灭绵羊时那幕壮丽的纵身一跃。他鼓励着人们想象他们自己是猛虎,可是如果他成功的话,结果并不会是完全愉快的。
针对着近代主观主义的比较不健康的形式,曾经出现过各种不同的反应。首先是一种折衷妥协的哲学,即自由主义的学说,它企图给政府和个人指定其各自的领域。这种学说的近代形式是从洛克开始的,洛克对于“热情主义”——即再洗礼派的个人主义— —和对于绝对的权威以及对传统的盲目服从,是同样地反对的。另一种更彻底的反抗则导致了国家崇拜的理论,这种理论把天主教所给予教会,甚至于有时候是给予上帝的那种地位给了国家。霍布斯、卢梭和黑格尔代表了这种理论的各个不同方面,而他们的学说在实践上就体现为克伦威尔、拿破仑和近代的德国。共产主义在理论上是和这些哲学距离得非常遥远的,但是在实践上也趋向于一种与国家崇拜的结果极其相似的社会形态。
自从公元前600年直到今天这一全部漫长的发展史上,哲学家们可以分成为希望加强社会约束的人与希望放松社会约束的人。与这种区别相联系着的还有其他的区别。纪律主义分子宣扬着某种或新或旧的教条体系,并且因此在或多或少的程度上就不得不仇视科学,因为他们的教条并不能从经验上加以证明。他们几乎总是教训人说,幸福并不就是善,而惟有“崇高”或者“英雄主义”才是值得愿望的。他们对于人性中的非理性的部分有着一种同情,因为他们感到理性是不利于社会团结的。另外一方面,则自由主义分子,除了极端的无政府主义者而外,都倾向于科学、功利与理性而反对激情,并且是一切较深刻形式的宗教的敌人。这种冲突早在我们所认为的哲学兴起之前就在希腊存在着了,并且在早期的希腊思想中已经十分显著。它变成为各种形式,一直持续到今天,并且无疑地将会持续到未来的时代。
很显然,在这一争论中——就象所有经历了漫长时期而存留下来的争论一样——每一方都是部分正确的而又部分错误的。社会团结是必要的,但人类迄今还不曾有过单凭说理的论辩就能加强团结的事。每一个社会都受着两种相对立的危险的威胁:一方面是由于过分讲纪律与尊敬传统而产生的僵化,另一方面是由于个人主义与个人独立性的增长而使得合作成为不可能,因而造成解体或者是对外来征服者的屈服。
一般说来,重要的文明都是从一种严格和迷信的体系出发,逐渐地松弛下来,在一定的阶段就达到了一个天才辉煌的时期;
这时,旧传统中的好东西继续保存着,而在起解体之中所包含着的那些坏东西则还没有来得及发展。但是随着坏东西的发展,它就走向无政府主义,从而不可避免地走向一种新的暴政,同时产生出来一种受到新的教条体系所保证的新的综合。自由主义的学说就是想要避免这种无休止的反复的一种企图。自由主义的本质就是企图不根据非理性的教条而获得一种社会秩序,并且除了为保存社会所必须的束缚而外,不再以更多的束缚来保证社会的安定。这种企图是否可以成功,只有未来才能够断定了。
Ⅱ 中国哲学的发展史
看看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中国哲学史》或《中国哲学史新编》,这算是比较经典的中国哲学史著作了。
Ⅲ 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历史阶段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古代朴素唯物主义,近代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和现代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
Ⅳ 中国古代哲学经历了有六个历史发展时期
中国古代哲学大体上可以划分为以下六个时期:
1、先秦诸子时期
诞生了老子、专孔子、墨子、荀子、庄属子、孟子、韩非子等一大批哲学家,产生了道家、墨家、法家、儒家等哲学思想。
2、汉代的儒学制度化以及经学的产生
汉代统治者出于统一思想、加强中央集权考虑,“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重政治学领域,讲求教化与制度礼节,追求将经卷的思想变成相对稳定的制度。
3、魏晋南北朝的玄学时期
玄学主要涉及有与无、生与死、动与静、名教与自然、圣人有情或无情、声有无哀乐、言能否尽意等形而上的问题,是道家和儒家融合而出现的一种哲学、文化思潮。
4、隋唐佛学时期
诞生了"三论宗"、"唯识宗"、"华严宗"和"禅宗"等主要宗派。
5、宋明理学时期
以朱熹、陆九渊为代表,大致分为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是宋明(包括元及清)时代,占主导地位的儒家哲学思想体系。
6、明清实学时期
提倡经世致用,反对封建专制,提倡思想解放。
Ⅳ 唯物主义哲学发展的三个基本历史形态是( )
1.古代朴素唯物来主自义
朴素唯物主义 又称“素朴唯物主义”.用某种或某几种具体物质形态来解释世界的本原的哲学学说.唯物主义发展的最初历史形态.它否认世界是神创造的,把世界的本原归根为某种或某几种具体的物质形态,试图从中找到具有无限多样性的自然现象的统一.
2.近代形而上学唯物主义
近代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在总结自然科学成就的基础上,丰富和发展了唯物主义.但它把物质归结为自然科学意义上的原子,认为原子是世界的本原,原子的属性就是物质的属性,因而具有机械性,形而上学性,历史观上的唯心主义等局限性.
3.现代辩证唯物主义
辩证唯物主义(即现代唯物主义)是马克思、恩格斯批判地吸取德国古典哲学---黑格尔的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和费尔巴哈唯物论的‘基本内核’,在总结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的基础创立的一系统科学的逻辑理论思维形式.
Ⅵ 简述古代西方哲学的发展历程
http://ke..com/view/399080.htm
西方哲学发展的历程2008年09月15日 星期一 22:56西方哲学史开始于公元前6世纪的古希腊哲学,到现当代西方哲学,可以分为四个时期:(1)公元前6世纪到公元5世纪西罗马帝国灭亡,约一千年,称为古希腊哲学;(2)公元5世纪到15世纪东罗马帝国灭亡,约一千年,称为中世纪哲学;(3)15世纪中叶到19世纪中叶,约四百年,称为近代哲学;(4)19世纪中叶以来,称为现当代哲学。
一西方哲学史的主要问题和主要特点
1.哲学与科学、宗教的关系问题
西方哲学史是哲学与科学息息相关,与宗教相互渗透、调和而又相互对立、斗争的历史。
在哲学产生以前,人们已经用宗教信仰和神话,通过感性的、表象的形式表达自己的世界观;哲学的诞生意味着人们的世界观主要是通过思维、概念的形式来表达的。
古希腊哲学是从宗教信仰和神话的束缚下和科学同时诞生的,它从一开始便与科学结成了不可分离的亲缘关系,哲学家同时也是科学家。当时,人们只是从总的方面观察自然界,而没有对自然界进行解剖和分析,自然科学的这种情况反映在哲学上就使古希腊哲学具有素朴辩证法的性质。
古希腊哲学虽然从主要方面说摆脱了宗教信仰和神话的束缚,但也有渗透着宗教神话的方面:古希腊早期哲学中的"物活论"(hvlo-zoism)思想便是这种渗透的表现;毕泰戈拉学派之相信灵魂轮回,乃是受了奥尔弗斯(Orpheus)教义的影响;苏格拉底也曾明白宣称自己为神所引导;柏拉图分裂理念世界与感性世界的思想,乃是奥尔弗斯教徒关于灵魂来源于天,肉体来源于地的教义的哲学表述,此外,他的许多重要哲学思想也往往不是用纯粹的思想、概念而是用神话的方式来表达的;亚里士多德的一个重要哲学思想就是把神看做是一切活动的目的因;斯多葛学派把德行生活看成是灵魂与上帝的关系;甚至原子唯物主义者伊壁鸠鲁在强调神同自然和人没有任何联系的同时,毕竟还在世界与世界的"空隙"中为神留下了一块地盘;到了古代哲学的后期,新毕泰戈拉派和新柏拉图派等更是带有浓厚宗教色彩的哲学,他们的哲学后来被基督教所利用。
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加之封建统治者把基督教会作为自己进行统治的最大支柱,西方哲学便又沉没于宗教之中。中世纪哲学几乎完全受基督教教会的支配,科学也遭受同样的命运。如果说,在古希腊时期,特别是它的早期,哲学与科学尚未明确区分开来,那么在中世纪,哲学则是与宗教神学合为一体。中世纪在哲学上的最大争论,实在论与唯名论之争,同宗教上关于普遍教会与地方教会、普遍教义与个人信仰、原罪与个人罪恶何者实在、何者从属之争,是相互渗透在一起的,而在这种渗透中,哲学从属于宗教。
不过,中世纪占主导地位的经院哲学并非根本否认理性、思维的作用,它主要是运用形式逻辑的方法,从外在的权威即教会所解释的《圣经》出发,演绎、推论出事实,它在运用理性、思维为宗教服务的同时,也在一定限度内起了维护理性、思维的作用,为后来文艺复兴时期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条件。
由于资本主义的兴起和发展,欧洲发生了规模巨大的宗教改革运动,基本上结束了教会的至高无上的统治,哲学遂逐渐从宗教神学中分离出来而成为独立的学科。近现代哲学的特征之一是哲学与宗教、思维与信仰基本上处于分离对立的状态。近代哲学的第一个代表人物法兰西斯·培根明确主张哲学应当与神学分离,认为理性真理与启示真理各有其独立的领域。近代哲学中诚然有许多体系都渗透着宗教神学,但哲学与神学相比,思维与信仰相比,大体上是前者占主导地位,它们所讲的宗教和神大多理性化了或人本化了:笛卡尔抛开一切外在权威,以思维为他的哲学的最高原则和出发点,他所讲的神是建立在思维、推理的基础之上的;洛克等人的自然神论是理性的宗教,在当时条件下是一种摆脱宗教的简便易行的方式,自然神论者的神必须按照理性或自然规律行事;莱布尼茨的神也只能服从理性的规律,与自然神论者的神有相近之处;康德所主张的神不过是理性的理想,是实践理性的公设;他所讲的信仰是建立在理性的、道德的基础之上的;黑格尔企图调和宗教和哲学,但他主张哲学高于宗教;至于斯宾诺莎的神,则不过是披着泛神论外衣的自然之整体,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脱离人的自然,他的思想,实质上是反宗教的;休漠公开对神的存在持怀疑态度,认为神的存在是无法像唯理论者那样用理性来证明的,他所主张的宗教只是出自人们生活和感性的需要;18世纪法国唯物主义者更进而达到了公开的无神论和反宗教的结论;费尔巴哈(Ludwig Andreas Feuerbach,1804-1872)把批判宗教作为自己哲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所提倡的"爱的宗教"根本不同于信仰神的宗教。
西方近代和现当代哲学在与科学的关系方面也表现了一些特点。近代自然科学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越来越摆脱神学而取得独立的地位。近代和现当代哲学与科学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占希腊,哲学不是与科学合为一体,而是与科学有了明确的分工,也就因为这个缘故,哲学思想便主要地不是寓于其他具体科学(包括伦理学、政治学等等)的内容之中,不是寓于感性的、表象的材料之中,而是通过专门的哲学概念来表达。不过近代和现当代哲学与科学之问又仍然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越来越紧密,可以说,近代和现当代哲学发展的阶段性是与近现代科学发展的阶段性相适应的:17-18世纪,自然科学进入了对自然界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和对各种事物进行分析解剖的阶段,它所采用的方法主要是以实验和观察为基础的归纳法和数学演绎法;和自然科学的这种状况相适应,17-18世纪的哲学便以形而上学思维方式占主导地位。康德的星云假说打开了形而上学思维的第一个缺口,18世纪末19世纪初自然科学中的新发现和新成就都表明自然界的现象是辩证地发生的,过去那种机械的、形而上学的观点动摇了,自然科学的这种状况反映在哲学上便是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的辩证法形态。从古希腊的素朴辩证法形态经过17-18世纪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阶段到德国古典唯心主义辩证法的形态,这一哲学上的否定之否定的过程.是和整个西方自然科学发展的过程相并行的。正因为近代哲学与科学有极其密切的联系,哲学对科学的方法做了概括,接受了科学方法的洗礼,所以近代哲学一般地说也很强调方法,既讲究形式逻辑,又联系科学所提供的事实,具有重分析、重体系、重论证与论据等特点。现当代西方哲学中的两大思潮科学主义和人文主义以不同方式表现了哲学与现当代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和深刻联系。科学主义各流派主要以研究科学方法论、认识论和科学规律性为己任;人文主义各流派一般反映了现当代科学技术和物质生产高度发展所带来的关于人本身的问题。
Ⅶ 哲学上的发展是指什么
柏拉图哲学的核心概念是“理念”,他的哲学亦因此而被称为“理念论”。
柏拉图把理智的对象称作理念。“理念”(eidos,idea)来自动词“看”(ide),原意是“看到的东西”。柏拉图把其意义引申为“心灵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可以翻译为“理念”(相当于英文Idea)或“型相”(相当于英文form
)。“理念”的译法强调它是人的理智所认识的、外在理智之中的存在;“型相”的译法强调它向人的理智所显示的是普遍的真相。理念或型相的主要特征是分离性和普遍性。
一类事物有一个理念,各式各样的事物有各式各样的理念。不同的事物组成了事物的世界,而由它们的理念所组成的总体就是柏拉图所谓的理念世界。在柏拉图看来,前者是可感的世界,后者是可知的世界。柏拉图认为可知的理念是可感的事物的根据和原因,可感的事物是可知的理念的派生物。
柏拉图通过两种方式来说明理念是如何派生事物的。他用“分有”说明个别事物与型相之间的隶属关系,用“摹仿”说明两者之间的相似关系。
柏拉图认为,事物的类别是型相,一类事物中的每一个都具有这个型相的一部分,每一个事物都分有一个型相。理念型相是可感事物的原因,因为可感事物分有了理念型相。由于分有物和被分有的理念型相之间的关系相当于个别概念和它所归属的普遍概念之间的关系,分有物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与被分有的理念型相相似,但不可能达到等同的程度。一个东西分有了什么样的理念型相,它就是什么样的存在;分有到什么程度,就与理念型相相似到那种程度。
造物主是根据理念来创造具体事物的,所以事物因摹仿理念而存在。“摹仿”(mimesis/imitate)是一种技艺活动,摹仿的复制品和被摹仿的原型之间没有分有物和被分有的理念之间那种逻辑关系。柏拉图把技艺的观念引入摹仿说,解决了一个逻辑分析解决不了的问题:认识内容何以能与认识对象相似?柏拉图把技艺分为神圣的与人工的两种,制造者也分为造物主和工匠两种。不论造物主还是工匠,他们所制造的产品都是对思想中一个原型的摹仿。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四重区分:神圣的原型、神圣的摹仿物、人工的原型、人工的摹仿物。关键在于,神圣的摹仿物就是人工的原型,这样,柏拉图便可以证明:人的意见只是对理念型相的摹仿,按照意见制造的人工产品则是摹仿的摹仿。可感世界是造物主摹仿理念世界的原型而创造出来的。自然物是造物主依照理念型相创造的神圣摹仿品,影像则是对这些摹仿品的摹仿。“摹仿”说在柏拉图哲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柏拉图的宇宙生成论和艺术观都依赖于这一思想。
“分有”和“摹仿”实际上并无本质的差别,不同之处只是在于有无造物主。“摹仿”是有造物主的“分有”,“分有”是无造物主的“摹仿”。
由此可见,柏拉图的理念具有多重含义:
首先,理念是共相。理念是通过对事物的抽象而形成的普遍共相,也就是事物的类概念或本质。
其次,理念是事物存在的根据。个别事物是由于分有了理念而成为这一事物的,离开了理念就没有事物。
再次,理念是事物摹仿的模型。理念是事物之完满的模型,事物则是理念的不完满的摹本,事物是因为摹仿了它的理念而成其为事物的。
最后,理念是事物追求的目的。理念是
事物的本质,事物存在的目标就是实现它的本质,从而成为完满的存在。
把事物的本质——理念,与个别事物的分开,并且以理念为存在的根据,是柏拉图哲学的基本原则。
Ⅷ 恩格斯总结哲学发展的历史,明确提出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据此回答1~2题。1.哲学基
1.A 2.D |
Ⅸ 关于哲学的起源与发展
源自于希腊语φιλοσοφία(philosophia),意即“热爱智慧”。希腊文Philosophia是由philo和sophia两部分构成,philein指爱和追求,sophia指智慧。同时,在著名的科技融合体模型中,哲学处于该模型的顶端,汇聚并指导了具体科学,与科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早使用philosophia(爱智慧)和philosophos(爱智者)这两个词语的是毕达哥拉斯。据蓬托斯的赫拉克利德在《论无生物》中记载,当毕达哥拉斯在同西库翁或弗里阿西亚的僭主勒翁交谈时,第一次使用了philosophia(爱智慧)这个词语,并且把自己称作philosophos(爱智者)。毕达哥拉斯还说,在生活中,一些奴性的人生来是名利的猎手,而philosophos(爱智者)生来寻求真理。他明确地把爱智者归到了自由人的行列,也把自由和真理联系在了一起。
发展
古希腊时期的自然派哲学家被认为是西方最早的哲学家。不管他们认识世界的方式是否正确,但是他们的想法之所以有别于迷信的原因在于:这些哲学家是以理性辅佐证据的方式归纳出自然界的道理。苏格拉底、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奠定了哲学的讨论范畴,他们提出了有关形而上学,知识论与伦理学的问题,至今依然。某些现代哲学家认为,直到今日的哲学理论依旧只是在为他们三人做注脚而已,仍离不开他们所提出的问题。换言之即使数千年后,我们依旧在试著回答他们所提出的问题,这也代表着我们依然为这些问题或是这些问题所延伸的更多问题而感到困惑。
“哲”一词在中国起源很早,历史久远。如“孔门十哲”,“古圣先哲”等词,“哲”或“哲人”,专指那些善于思辨,学问精深者,即西方近似“哲学家”、“思想家”之谓。 一般认为中国哲学起源东周时期,以孔子的儒家、老子的道家、墨子的墨家及晚期的法家为代表,而实际上在之前的《易经》当中,已经开始讨论哲学问题。 在东方,哲学一词通常用来说明一个人对生活的某种看法(例如某人的“人生哲学”)和基本原则(例如价值观、思想、行为),而在学术上的哲学,则是对这些基本原则的理性根据的质疑、反思,并试图对这些基本原则进行理性的重建。
1874年,日本启蒙家西周,在《百一新论》中首先用汉文“哲学”来翻译philosophy一词,1896年前后康有为等将日本的译称介绍到中国,后渐渐通行。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随着新学的兴起,“哲学”一词开始在我国书报杂志中使用,并且很快取代了“玄学”、“形而上学”等不准确的名词,成为通用术语。“哲学”即使人聪慧之学。
2概念争议
哲学的定义一直存有争议,这个领域随着历史而不断地扩张,且根据不同的时代对不同的问题兴趣而改变着。一般认同哲学是一种方法,而不是一套主张、命题或理论。哲学的研究是基于理性的思考,寻求能做出经过审视的假设且不逃脱信念或者只是纯粹的类推。不同的哲学家对推理的本质有不同的想法。
对哲学的主题亦存在许多看法。一些人认为哲学是对问题本身过程的审查;另外一些人则认为实质上存在着哲学必须去回答的哲学命题。
虽然哲学源自西方的传统,但许多文明在历史上都存在着一些相似的论题。东亚和南亚的哲学被称之为东方哲学,而北非和中东则因为和欧洲密切的互动,因此常被视为是西方哲学的一部分。
后现代主义把哲学定义为创造概念的学术。
3论述
由来
哲学根本问题又称哲学的基本问题、哲学的最高问题,是指思维和存在、意识和物质的关系问题。恩格斯在1886年写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中第一次对此作出了明确表述。它的提出,为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种对立的哲学体系、哲学派别以及对它们的客观评价提供了正确的标准。
内涵
哲学基本问题有两方面的内容:
第一方面是思维和存在、意识和物质何者为本源的问题。对这一方面的问题历来有两种根本不同的回答,由此在哲学上形成了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两大阵营、两个基本派别、两条对立的路线。凡是认为意识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第二性的,即意识先于物质,物质依赖意识而存在,物质是意识的产物的哲学派别属于唯心主义;凡是认为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即物质先于意识,意识是物质的产物的哲学派别属于唯物主义。除了这两种根本对立的回答外,还有一种回答,认为物质和意识是两个独立的、互不依赖的本原。持这种观点的哲学流派称为二元论,它是动摇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不彻底的哲学,最终往往倒向唯心主义。
哲学基本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是思维和存在的同一性问题。对这一方面的问题,绝大多数哲学家,包括唯物主义哲学家和一些唯心主义哲学家都做了肯定的回答。但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对这个问题的解决在原则上是不同的。唯物主义是在承认物质世界及其规律的客观存在,承认思维是存在于反映的基础上,承认世界是可以认识的;唯心主义则把客观世界看作思维、精神的产物,认为认识世界就是精神的自我认识。也有一些哲学家如D.休谟和I.康德,否认认识世界的可能性,或者否认彻底认识世界的可能性,他们是哲学史上的不可知论者。
哲学的定义与中国哲学的合法性
“哲学”可不可以定义,“哲学是什么”可不可以回答,对于哲学界的人士来说,这是非常纠结的问题。有些学者鉴于历史上不少哲学家的多次失败的尝试便宣告哲学是不可定义的,认为“哲学是什么”是个伪命题。但这样的宣告是不符合逻辑的。从形式逻辑的角度来看,“哲学”这个词,如果代表一个概念的话,它就应该是可以定义的,因为它作为概念而言,必定是与他概念相区别的,既有区别,那就应该有根本的区别点,也就是说有它自身的本质属性。除非这个词不代表任何概念,如虚词。“哲学”当然不是虚词,因此“哲学”应该是可定义的。
概念无法准确定义,通常有这样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被定义概念自身的原因。概念对象指向错误,或者概念的区分不严格,如美学中“美”的概念,以往一直把它当成脱离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某种实体,这种错误的指向造成了美学研究的混乱,当代的研究中人们才意识到它只能是一个形容词,即这个概念代表的是一种情感而不是一种实体。(单国华《美源于主体的需求》上海:《社会科学》2007.1)而哲学则是区分不严格造成了无法定义。长期以来哲学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就是将哲学与对哲学本身的研究混为一谈。二是定义方式的问题。属概念确定不当或者种概念的差别比较不当。例如“人”的定义,属概念的确定一般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根本属性的确定则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我们通常使用的种差是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但现在科学发现某些动物也有此能力,同时,这个种差指的是成年的人的正常状态,而没有包涵幼儿(特别是婴儿)和一些非正常状态的人,也就是说定义没有涵盖全部的外延。哲学的定义也是如此,首先是属概念不明确,许多人把哲学视为一门学科(学问、学说),但哲学根本就不是一门学科,所以定义也就无从下了,其次,将哲学活动的结果视为种差,与别的学科进行比较。但真正的哲学强调的是过程,是活动本身,“哲学始终‘在路上’”(刘福森《哲学不是什么?——一种哲学观》哈尔滨:《理论探讨》2009年第5期P57),与结果关系并不大。从这一点看来,哲学也是完全可以定义的。
虽然追问和试图回答“什么是什么”,就是在进行哲学思考,但本文所要进行的主要不是哲学思考,而是对哲学的思考。这种思考是建立在将哲学与对哲学本身的研究比较严格的区分的基础之上的思考,是站在对哲学本身的研究的立场上,对哲学进行的思考,也就是说是哲学学的思考。关于哲学学以及哲学观念对文化的影响的思考,限于篇幅,笔者将另文探讨。
Ⅹ 哲学的发展历史
哲学发展史,也是科学发展史,归根结底,是哲学主义科学发展史。以往,唯心主义哲学盛行,表现为哲学与科学相背离;唯物主义哲学盛行,则表现为科学与哲学相背离;两种极端,孰可取孰不可取!现在,是一切都归结于哲学主义科学的时候了!以往的一切哲学科学理论,都要由哲学主义科学来界定,都要服从于哲学主义科学的发展而发展。 综观人类哲学发展的历史,大体上可以分为唯心主义、唯物主义、唯理主义和科学主义以及宇宙主义五种基本哲学形态。前三种哲学基本形态业已成为哲学发展的历史,后两种哲学的发展将逐渐取而之。 有文字记载以来的哲学始祖,当属中国的老子,老子基本上提出了宇宙世界本原性的概念,"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老子>第二十五章)。老子的道教,孔子的儒教,朱熹的理学,笛卡儿(法国)和斯宾诺莎(荷兰)的唯理论等等,都属于唯理主义哲学。
释迦牟尼的佛教,以佛灵为主线,主张众生平等;耶稣的神教,以神灵为主线,主张爱人如己;都以灵的角度来说明世界;再如苏格拉底柏拉图的理念论,康德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等等,都是唯心主义哲学的典范。
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古罗马哲学家卢克莱修的物性论,英国培根(弗兰西斯)的机械唯物论,德国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马克思的辨证唯物论等等,都是唯物主义哲学的典范。
唯心主义哲学的错误,主要在于凭心设想;唯物主义哲学的错误,主要在于重物轻理;唯理主义哲学的错误,主要在于重理轻物;它们各自偏激,越偏越激,其实都是孤立片面的形而上学的世界观。
科学主义哲学,是用完全科学的方法,将对过去一切哲学思想理论进行完全科学的检验和深刻的总结,将彻底说明和判定它们的真理性和错误性,进而修正错误,发扬真理,以全新的系统科学形式,全面认识和界定各种事物的真理性。
科学主义哲学之分为基本哲学、自然哲学、人生哲学、社会哲学和哲学发展史五打学科来研究和发展,其结果将形成<<科学主义哲学纲要>>。再以<<科学主义哲学纲要>>为主导,全面促进整个哲学科学事业的系统而有序的发展。待科学主义世界观基本形成之后, 宇宙科学也将有了相当大的进展,宇宙主义哲学也就应运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