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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上的弓騎兵

發布時間:2021-03-10 19:24:50

中國歷史上的三大騎兵天才是那三位

1, 李牧(戰國)
戰國時代,不僅僅是中原諸侯紛亂爭霸的英雄史,也是中國北地百姓飽受匈奴人肆虐的血淚史。列國的諸侯在中原戰場上打的正歡,匈奴的騎手卻在中國北方千里邊塞上如入無人之境。偉岸的長城在草原驕子們的眼中不過是一堆粗笨的擺設,庄嚴的戰車步兵方陣在胡人騎手的馬刀下化成送肉上俎的拈板,與匈奴人的搏鬥彷彿是與自己影子之間無望的追逐,成為一代又一代華夏軍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還好趙國擁有了李牧,從趙武靈王胡服騎射開始,正處於童年成長時代的漢家騎兵用無數的鮮血與犧牲灌溉著戰勝游牧騎兵的勝利之花,直到公元前244年,一個叫李牧的趙國將軍親手在雁門關外摘下那燦艷如血的果實。在這之前,他是趙國支撐國家安危的柱石,在這之前,他的趙國騎兵隊是如日中天秦國也懼怕三分的王者之師,在這之後,東西線到北線,他似一個不知疲倦的救火隊員一樣,奔波在趙國邊境每一寸戰火燃燒的土地上。北上雁門,是這位一生未嘗一敗的將軍軍事生涯中最沉重的一場挑戰,他將面對一個之前中原騎兵未曾戰勝過的強敵,綿延數十年的北地烽火與殺戮,註定將在他的手中完成一個凝血的終點。
遺憾的是,當時的中原騎兵並不具備與馬背民族在大草原上爭鋒的實力,主動出擊的結果勢必是一場驅羊入虎口的自殺式攻擊。於是李牧出人意料的選擇了沉默與忍耐。匈奴肆虐侵擾的時候他在忍,舉國攻擊他膽小怯懦的時候他也在忍,將士們滿懷激昂的求戰的時候他依然在忍,「不抵抗將軍」的恥辱罵名彷彿是一塊沉重的石頭,一度長久壓在他堅如鋼鐵的脊樑上。魯迅說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與淋漓的鮮血,李牧正是這樣的哀痛者與幸福者,漫長的忍耐不是怯懦的退縮,卻是沉默中爆發的固有前奏。
反擊的那一天終於來了,公元244年的春天,大舉南下的匈奴人第一次品嘗到了漢家刀鋒掠過脖頸的痛苦滋味。誘敵深入,疲敵勞頓,重兵合圍,,在沉默中忍耐太久的李牧似計算精密的電腦程序一般完成了這孫子兵法式的三部曲。步兵集團居中阻擊,戰車弩兵集團的遠程射殺,騎兵軍團兩翼合圍,訓練有素的趙軍彷彿是一架運轉嚴整的機器,在轉瞬間扼住10萬匈奴騎兵命運的咽喉。兩路包抄的一萬三千名趙軍騎手彷彿兩把在青石上磨礪了太久的鋒利砍刀,輕松的撕開匈奴人看似不可戰勝的騎兵軍陣。驕橫的匈奴單於第一次體會到了為人魚肉的痛苦滋味,一整天的會戰很快演變成一場絕望的追殲屠殺。十萬匈奴騎兵全軍覆沒,匈奴單於僅帶了十幾名隨從倉皇逃竄。「胡人不敢南下牧馬」,賈誼筆下統一的秦王朝傾國之力謀取的慘勝,在李牧的手中以畢其功於一役的神奇方式實現了。他也以這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洗刷了公眾輿論加在自己身上的種種屈辱罵名,遺憾的是,他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卻無力逃脫暗箭的打擊,秦國人的反間計讓這位縱橫沙場的名將最終死在了他所誓死保衛的祖國君臣的手中,而在他的身後,李牧悲情的結局彷彿是一個宿命一般的劇本,輪回似的上演在無數中華名將的人生路程里。
2, 衛青(漢朝)
後世有許多人對衛青的成功尤其不忿,原因自然是衛青與漢武帝之間的「裙帶」關系,以及大文豪司馬遷在史記中對李廣的種種同情之辭。但在我看來,這更多的是一種吃不到葡萄講葡萄酸的心態做祟。衛青能夠在漢武帝時代平步青雲,原因絕非僅僅是親戚關系和運氣好這樣簡單,更重要的原因是,衛青身處在一個中國軍事思想大變革的時代,傳統的步車作戰思想勢必將被大規模騎兵作戰思想所取代,正如今天具備現代戰爭觀念與高科技戰爭思想的青年才俊能夠取代那些觀念陳腐的老將軍一樣,衛青的成功也是同樣的道理。
衛青的功名是戰場上一刀一劍拼出來的,公元前129年漢朝對匈奴的第一次反擊戰,在三路大軍連遭敗績的情況下,惟獨衛青以莫大的膽氣橫穿八百里,端掉匈奴人的聖地龍城。這場僅僅殲敵八百人的勝利,其意義不僅僅在於粉碎了匈奴人不可戰勝的神話,更是對漢朝軍事思想的革命。之後的河套會戰與漠南會戰,年輕的衛青將孫子兵法的誘敵方略與騎兵戰的高機動性完美結合,聲東擊西,大膽穿插,兩次痛打匈奴人的主力騎兵軍團,公元119年的漠北大會戰,更是衛青一生用兵生涯的傑作,在右路軍未曾到達且遭匈奴單於主力軍隊合圍的不利局面下,衛青以莫大的耐心執行穩守反擊的戰略,在敵人最疲憊的時刻打出最迅猛的拳頭,最終擊潰了匈奴單於主力,這是漢匈戰爭歷史上具有決定意義的一仗,衛青穩中求勝的作戰風格,是匈奴人胸膛里揮不去的痛。
霍去病(漢朝)
在漢朝抗匈名將的排名里,世人往往以衛青為翹楚,而如果單以騎兵戰的能力而論,春風得意的霍去病彷彿是一把嘯傲長空的倚天劍,兵威所至,誰與爭鋒。
如果說衛青是一個受中國傳統兵法成長起來的古典將領的話,那麼霍去病彷彿是一個天生為騎兵而生的狂人。同為貴族子弟,他沒有趙括式紙上談兵的迂腐,同為青年才俊,他少了一分少年郎的青澀與懵懂,多了一分讓後來人盪氣回腸的自傲與張狂。
他曾經對漢武帝說,他自己的頭腦就是一部兵書,受不得任何條條框框的束縛,無論為人處事還是打仗,他都彷彿是一隻草原上自由的蒼鷹,天馬行空,無拘無束。他可以大大咧咧的和皇帝說話,肆無忌憚的頂撞領導,他可以用極端的方式殺死與自己舅舅作對的李敢,可以口無遮攔的嘲笑思想古板守舊的大臣將軍們,他甚至在你死我活的戰爭之餘還不忘記享受生活,帶上自己專職的廚師和球童上前線。種種離經叛道的行為讓他即使在千年之後也承受了不少詬病,但他的身上卻同樣有著中國軍人最古樸的品質:忠與孝,義與勇,他對於情如生父的舅舅衛青的孝,他對於有知遇之恩的大漢帝國的忠,他力冠三分威震敵膽的勇,他在酒泉與戰士們齊享美酒,同甘共苦的俠義情懷,即使經歷千萬年的時光,依然讓人心嚮往之。歷史上真實的霍去病,以他天馬行空的人品處事,與他美如神話一般的沙場功績,構成了一個立體的少年英雄形象,即使經過無數歲月浪花的跌盪,卻還在一代又一代熱血男兒的心中,澎湃著壯闊的波瀾。

② 中國歷史上有哪些比較有名的騎兵隊伍

中國不產優質馬匹,因此歷史上並沒有什麼有名的騎兵隊伍。人們耳熟能詳的「關寧鐵騎」據說是明末組建的一支兵力並不很多、但戰鬥力相當強的騎兵部隊,是明末最精銳的部隊,能與滿清的八旗軍正面交鋒。

③ 中國古代歷史上的騎兵,哪個朝代的騎兵實力最強

騎兵顧名思義就是騎馬作戰軍隊。其實長處在於有強的機動力能力和沖擊能力。中國是世界上較早擁有騎兵的國家之一。

春秋時期,以有數千騎的作戰記錄,如公元前636年,秦穆公送晉公子重耳返國時,送以“疇騎二千”。

中國在春秋時代以前作戰以車戰為主,步兵僅起輔助作用,兵車的數量多少成為軍事實力的象徵,【我國古代夏商至秦漢的戰車,特別是春秋之後,其用的鄂縈系駕法,西方社會直到公元8世紀才會使用,之前的西歐北非中東社會所用的系駕法壓迫挽馬呼吸,馬匹速度和威力受到很大限制。故而,西歐社會在公元前的戰車無論威力還是速度均不如東方戰車。出自《中國歷代軍事裝備》一書】。到到了戰國時代隨著戰爭規模的擴大,戰術的多樣化及同北邊游牧民族的戰爭需要,騎兵作為一種強力兵種在戰爭舞台作用越來越大。


1、戰國時代(含秦代)

當時各大國均建立了騎兵部隊,如秦、趙等國均號稱“車千乘,騎萬匹”軍隊作戰由步騎為主漸漸轉變為車騎並重。進行最大變革的首先是趙國。地處北邊的趙國,與樓煩,林胡,匈奴等少數民族為鄰,深受其擾邊之苦,而趙國傳統的車步兵,在與靈活、快捷的驍勇胡人騎兵作戰時十分不利。

為了改變這一狀況,富國強兵,趙武靈王在國內進行了“胡服騎射”的改革,他聲明“今吾將胡服騎射以教百姓”削減軍中的車兵,增加騎兵;要求改華族傳統寬袍大袖的士兵衣服為胡人式的緊身服裝為戎服,方便於進行騎射。從這里開始中原各國中騎兵地位和戰鬥力逐步提高,成為軍隊的一支主要力量。趙國也因為有了多功能的騎兵,使之成為戰國後期軍事上能與秦國抗衡的強國。

戰國大量的使用騎兵作戰。趙國以步騎兵攻林胡,樓煩“略地千里”,李牧用萬余騎配合步車兵大破匈奴殲敵十餘萬。秦國也以騎兵精良著稱,秦趙長平之戰,秦將白起用五千精騎截斷趙軍,對長平一役全殲趙軍四十餘萬起到了關鍵作用。楚漢戰爭時項羽曾於彭城之戰時用3萬騎士大破劉邦與諸侯聯軍56萬萬,這次慘敗使劉邦認識到了騎兵的戰鬥力,為了對抗項羽的騎兵而起用秦國降將李必、駱甲為校尉訓練騎兵,後韓信在破趙之戰(就是列背水陣那次)中也是用兩千銳騎偷襲敵軍大營。

戰國及秦代的騎兵配有齊全的鞍韉,所以當時的騎兵主要武器為弓箭、長矛、鐵戟、青銅或者炒鋼劍,由於這時候都沒有發明馬鐙,但作為嚴格訓練的騎士,早在戰國兵書六韜中就記載著騎士能跨越溝壑險阻二絕塵,可見這時候的中原騎兵並不是沒有馬鐙就不能作戰,從出土的墓葬和隨身武器可知以及戰國到漢代筆畫可知,騎兵作戰均有用到叉刺的長桿兵器。

並且這時已有專用的馬甲出現(用於保護戰馬的防具),從出土的兵馬俑可以看出當時秦軍已是採用車、步、騎混合編隊,鞍馬俑以持弓為主,戴小帽,穿緊腰窄袖袍,披短甲,足蹬短皮靴,裝束便於騎射。這一時期兵法中也有了對騎兵使用的論述。《孫臏兵法》就曾說“險則多其騎”。

7、明清及以後時代

明清以後火器得到了大力的發展,隨著專門的火器部隊和炮兵的出現,騎兵的地位逐漸下降,明以後很少有作為主要戰略力量的騎兵存在,就不再多說了。

明代的騎兵主要和其他兵種配合作戰,並配有火器。名將戚繼光設立了車營就是一種步、車、騎配合作戰的方式。明孫承宗的《車營扣答合編》中也對這種戰術進行了進一步研究。還發展出了先以火器轟擊繼以騎兵沖擊步兵跟進的戰法。

④ 介紹一下中國古代的重甲騎兵

從東漢末年開始,北方強悍的游牧民族逐漸進入中原,經過五胡十六國和南北朝的混戰,到了隋唐時期,騎兵的發展達到了中國歷史上的有一個高峰。在這個時代,重甲騎兵一度成為主流。所謂重甲騎兵,又稱甲騎具裝,騎兵和戰馬均披很厚的盔甲。隋朝繼承了南北朝的傳統,在軍隊中,重甲騎兵依然佔了很大比重,作為舊朝的一員,李淵的唐軍大概也受了一些影響。

唐初的精銳騎兵--玄甲軍唐軍騎兵有輕重之分。小說中出現的玄甲兵據說是唐太宗李世民所創,重騎兵雖然不多,但是由於防護好,沖擊力大,歷來也是野戰沖鋒的主力,尤其是在地域開闊的西域,有很大作戰空間。

鎧甲1、身披鐵甲,馬匹也有具裝,馬匹的具裝通常又可分為保護馬頭的「面簾」,保護馬頸的「雞頸」,保護馬胸的「當胸」,保護馬軀的「馬身甲」、保護馬臀的「搭後」和豎立在馬臀部的「寄生」(似乎是為了保護騎兵後背用的)。
2、唐軍的鎧甲拋棄了魏晉的具裝鎧,演變為以明光鎧為代表的唐十三鎧,明光鎧是一種護胸鏡鋥亮的板式鎧甲,非常華麗,而且重量更加輕,防禦力大大的提升。據《唐六典》記載,唐十三鎧,有明光、光要、細鱗、山文、鳥錘、白布、皂娟、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鎖子、馬甲十三種。其中明光、光要、鎖子、山文、鳥錘、細鱗甲是鐵甲,後三種是以鎧甲甲片的式樣來命名的。皮甲、木甲、白布、皂娟、布背,則是以製造材料命名。

⑤ 歷史上最早的騎兵是什麼

在近代的軍事武器出現以前,騎兵無疑是軍事上最靈活最具戰鬥力的兵種。在我國,騎兵也有著非常悠久的歷史。傳統的看法是在戰國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以後才有了「我國的第一支騎兵」。有些學者對此稍作修正,認為騎兵的出現,「大約開始於春秋戰國之交」。但無論怎樣,均認為「我國春秋時期尚無騎兵」。本文認為:春秋時期秦穆公的「疇騎」,就是中國史上最早的騎兵。這在時間上,不僅遠遠早於戰國趙武靈王「胡服騎射」,而且也比春秋戰國之交要早一個半世紀左右。茲不揣淺陋,大膽闡述如下,深盼方家賜教。 一、「疇騎」見之於《韓非子·十過》,其雲: 公子(重耳)自曹如楚,自楚入秦。入秦三年,秦穆公召群臣而謀曰:「昔者晉獻公與寡人交,諸侯莫弗聞。獻公不幸離群臣,出入十年矣。嗣子不善,吾恐此將令其宗廟不祓除而社稷不血食也。如是弗定,則非與人交之道。吾欲輔重耳而入之晉,何如?」群臣皆曰:「善。」公因起卒,革車五百乘,疇騎二千,步卒五萬,輔重耳入之於晉,立為晉君。 此處「疇騎」,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出版的《韓非子》注雲:「舊註:疇,等也。言馬齊等皆精妙也。」1982年江蘇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韓非子校注》則乾脆注為:「疇騎,同一規格的馬。」查《韓非子》的其他各種版本,亦大都如此。這類解釋,初看似乎可以,其實大不然。首先,聯系前後文看:「革車」,指蒙上獸皮的車,是一種行軍時可裝載輜重,宿營時可供卧息、可當軍壘,作戰時可為屯宋、可以橫陣的用途很廣的戰車。「步卒」指的是步兵。「革車」、「疇騎」、「步卒」三者並舉,獨釋「疇騎」為「同一規格的馬」顯然勉強;況當時晉國內亂,晉懷公已經即位,秦穆公以武力助重耳入晉強奪晉國君位,何苦用「同樣規格的馬」二千呢?第二,從春秋時所行禮制來看,盡管當時已開始「禮壞樂崩」,但仍盛行周禮。重耳尚未即位為晉君,秦穆公即或以諸侯之禮厚待之,也用不著以二千匹「同樣規格的馬」來表示隆重。查有關先秦史籍,更是從無此等記載。第三,在先秦時代,車馬相連,有車必有馬,有馬必有車,一般是一車四馬。因此,在先秦、秦漢古籍中,凡言「乘」或「輛」,均包括了車本身和相應的馬數。如:《詩·小雅·六月》「元戎十乘,以先啟行」,《逸周書·克殷解》「周車三百五十乘陣於牧野」,《左傳》定公五年「秦子蒲、子虎帥車五百乘以救楚」,《孟子·盡心篇》「武王之伐殷也,革車三百輛」,《戰國策·趙策》「於是為長安君約車百乘,質於齊」,等等,均不再另外列出有多少馬匹。因此,這里既已言明「革車五百乘「,則「疇騎二千」不指駕車之馬,當很清楚,顯然是另有所指。總之,不論從哪一方面說,釋「疇騎」為「同一規格的馬」是不妥當的。 《史記·歷書》裴 集解釋「疇人」引如淳曰「家業世世相傳為疇。」《漢書·律歷志》注所引同,師古曰:「如說是也。」清人錢大昕說:「如氏家業世世相傳之解,最為精當。疇之言傳也,《西都賦》『農服先疇之畎畝』,疇之義本於農,而凡世世相傳之業,皆可當疇人之目也。」又,《史記·龜策列傳》說:「至高祖時,因秦太卜官。天下初定,兵革未息。及孝惠享國日少,孝文、孝景因襲掌故,未遑講試,雖父子疇官,世世相傳,其精微深妙,多所遺失。」此處「父子疇官,世世相傳」與如淳所雲相合。可見,「疇」可解釋為「家業世世相傳」。因此,新版《辭源》釋「疇官」為:「世代做同樣的官」。基於同樣的根據,我認為「疇騎」應釋為「世世傳習騎術者。」古多世業,父子相傳,兄弟相及。在騎兵剛剛出現的時候。騎術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軍事技術,它之為「世世相傳之業」乃是很自然的。從秦穆公以武力助重耳入晉,一次就派「疇騎」二千來看,「疇騎」所指當不是單個的騎馬者,而是具有軍事意義的中國歷史上最早的騎兵。後世漢律有「年二十三,傅之疇官,各從其父疇內學之」,「習射御、騎馳、戰陣」的規定,「漢承秦制」,《通考》說:「秦制,凡民年二十三,附之疇官。」由此,亦可以想見早先騎兵的大概情形了。 第一,騎馬已經有了悠久的歷史。 《詩·大雅·帛秦》雲:「古公稟父,來朝走馬。」顧炎武說:「古者馬以駕車,不可言走。曰走者,單騎之稱。」程大昌《雍錄》也說:「古皆乘車,今曰走馬,此時或已變乘為騎。」可見他們都認為殷代已有了騎馬之術。殷墟考古的發現更是有力地支持了這種觀點。卜辭有:「癸亥卜, 貞:……五日丁卯,王獸(狩)敝,永兄車馬馭,永兄 (墜)才(在)車, (畢)馬亦 (墜)?」石璋如先生認為:「從這文辭看,似乎祝坐的是車,畢騎的是馬。」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在殷墟第三十次發掘中,在小屯還發現了一人一馬一犬合葬於一坑中,死者隨葬有戈、刀、弓矢及御馬之「策」;馬的頭部尚留存有原系在轡上的玉、石、蚌飾,還有一件「U」形玉馬御,可見當時已有了比較原始的馬具。沈從文先生認為:這種「人馬共同殉葬,近於戰騎或坐騎。」胡厚宣先生也指出:「由馬的裝飾和人的武器看來,這匹馬不象是用以駕車,很象是供人騎的,而這個人便是騎士。」殷墟的這一發現是很有意義的,它不但用實物明確地證明了商代已有了騎馬之術,而且告訴我們,這種騎馬術很可能已被運用於軍事,在當時的戰場上很可能已經出現了武裝的騎手。當然,由於這種武裝騎手剛剛出現,數量很少,對戰爭影響不大,所以還不能說在商代已經有了軍事史上所說的那種騎兵。 西周建立後,騎馬之風似乎有了演進。《易·屯·大四》:「乘馬班如,求婚媾,往吉,無不利。」《易·賁·六四》「賁如皤如,白馬翰如,匪寇,婚媾。」這是「卦辭中記載騎馬談戀愛」的記錄。《詩經》中也有這類騎馬的記述。《周頌·有客》就記載,殷後徽子就是騎著白馬來周拜見租廟的。《小雅·白駒》也講周宣王時,因為不能用賢,賢者有乘白駒而去者。在其他有關東周的篇章中,也有一些關於騎馬的記述。 這種騎馬之風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到了秦穆公所處的公元前七世紀,似乎更為流行起來。據《左傳》記載,公元前627年,晉敗秦師於崤,俘獲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三員大將。晉襄公聽從文贏的話,釋放三將,後又從先軫之諫,派陽處父追回。陽追至河邊,見三人已下船,便將自己駕車的一匹馬解下,聲稱奉晉襄公之命向孟明視贈馬,以引誘他們上岸。為什麼只「贈送」一馬?就是因為當時已流行騎馬之風,一馬可以單騎。又《詩·陳風·株林》,其本事說的是陳靈公及其佞臣孔寧、儀行父常到陳國大夫夏御叔的采邑去與夏姬鬼混。為了避人耳目,他先乘車到株野,然後再騎馬至株林吃早餐。陳靈公是諸侯,以一國之尊尚能如此熟練的騎馬,可見單騎之盛矣。正是在這一時期,首先出現了秦國的「疇騎」,嗣後,晉國可能也有了自己的騎兵。《呂覽·不荀篇》言:「晉文公伐鄴,還將行賞,(趙)哀曰,『君將賞其末,則騎乘者存』。」可知,晉文公伐鄴就使用了騎兵。 從殷代開始出現單騎,一直到秦穆公的「疇騎」,在經歷漫漫的歲月以後,終於迎來了騎大眾汽車介紹兵出現的年代。可以說,正是由於騎馬的這種悠久的歷史,為公元前七世紀騎兵的出現准備了技術方面的條件。 第二,秦國的畜牧業特別是養馬業非常發達。 秦人在襄公建國前,本來就是一個游牧部落。秦人養馬的歷史非常悠久,在其傑出的祖先中,有很多表現出與馬有密切的關系。柏翳是後世公認的贏秦人的第一個祖先,他之所以被賜姓贏氏,就是因為他幫助舜「調馴鳥獸,鳥獸多馴服」。柏翳之後,據《史記·秦本紀》所載,有為商湯駕御的費昌、為太帝戊駕御的孟戲中衍等等。《太平御覽》引《墨子》佚文說:費昌能「足走千里」,或許也是得助於馬吧。一直到公元前九百年左右,秦人的祖先仍然過著游牧的生活,「好馬及畜,善養息之」,養馬為其突出特長。由於養馬技術的進步,其時秦人的首領非子被周孝王召至「 渭之間(今陝西扶風、眉縣一帶)主持馬政,結果「」馬大蕃息」。非子因此得以分地封邑,以為附庸。襄公建國後,農業經濟取代了畜牧經濟的地位,但是「畜牧」仍然是它區別於中原各國的一個特點。養馬,作為一種傳統,歷久而不衰。一些善相馬的名家,大多出自秦國,如有名的能識千里馬的伯樂,就是「秦穆公之臣」;還有一個叫九方皋的相馬名家,也是秦國穆公時人。 養馬業的這種發達,為秦國先於列國組建騎兵,准備了物質方面的條件。 第三,秦國軍隊沒有東方諸國那樣濃烈那樣固化的等級性。 周室東遷後,隨著西周的滅亡,秦人終於告別了自己的氏族制時代,步入了奴隸社會的大門。但是,其時東方諸國已經開始了向封建制度過度的時中泰對抗賽視頻代,封建化的歷史潮流業已在東方洶涌澎湃。在這樣特殊的歷史條件下,剛剛產生的秦國奴隸社會就具有自己不同的特點。(1)、在土地所有制上,他推行的不是井田制,而是具有軍事屯田制度性質的爰田制:「三年爰土易居。」這與西周的井田制不同,井田制下的奴隸不能參加軍隊打仗,爰田制下則每人皆出軍賦並有權參加軍隊。林劍鳴先生指出,這種爰田與晉國的爰田也有很大的區別,「首先,因秦國不實行分封,而缺乏土地佔有的等級結構;其次,由於特殊的歷史環境和傳統,使秦國的土地關系具有更濃厚的軍事色彩。」(2)、由於秦國沒有井田制,所以政治上也就沒有實行分封制,秦國王室權力集中。(3)秦國沒有嚴格的宗法制度。秦國宗族同姓很少被重用,而曾當過奴隸的百里奚卻可以因為「賢」而位尊名顯,授之以國政。 由於秦國奴隸社會的這三個特點,又使得秦國的軍隊沒有表現出如東方諸國那樣濃烈那樣固化的等級性。可以這樣設想,秦國軍隊兵車上的甲士可以「下」而為騎兵,秦國兵車下的卒可以「上」而為騎兵。這樣,就從政治上和兵源上為秦國騎兵的出現提供了可能。 第四,戎狄用騎的可能影響。 劉向雲:「戰國有騎,無騎射。騎射,胡兵也。」杜牧之注《孫子》雲:「黃帝險於蚩尤,以中夏車徒,制戎狄騎士,出於戎狄。」《通考·兵考》雲:「戰騎出匈奴,所謂控弦引弓。《管子》載騎寇始服,專指北狄。」「戰國無騎射」,顯然有錯;「黃帝以中夏車徒制戎狄騎士」,事屬可疑;單騎之兵是否出於戎狄,還可再作探討。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大致在齊桓公時(與秦穆公基本同時),戎狄已在戰爭中使用騎兵,以致被稱為「騎寇」。秦人長期生活在西戎地區,自建國以後,又長期與戎狄交往(戰爭或和平),在這種交往中,秦人至少能感受到騎兵在軍事上的威力和作用,而這,對於秦國首先組建騎兵,是可能起了作用的。 總之,在公元前七世紀,秦國有各種可能和條件首先組建騎兵。當秦國「疇騎」的馬蹄在秦晉古道上的的作響,可以說,軍事史上一個嶄新的時代——騎兵時代,已經拉開了它的序幕。

⑥ 中國歷史上十支最強大的騎兵是什麼

沒有實力上的上下,我就按照歷史順序排吧,還有騎兵准確應該講騎兵團,因為就算是元朝也有很水的騎兵

A首先是戰國時期的趙國的李牧手下的騎兵團,李牧那是被稱為「軍神」,帶頭吊打匈奴的英雄人物
B然後就有西漢漢武大帝時期,衛青手下的騎兵團機動性極高,討伐能力很高,霍去病迎面作戰能力更加威猛(順便一說霍去病是個殺人魔,所到之處就要屠城)
C然後就有唐朝與突厥作戰的很多騎兵團,典型的有李靖手下的騎兵團
D南宋民族英雄岳飛手下的岳家軍
E然後就是騎兵大佬元朝了,這個不用我說,太多了,典型的也太多了
F好了,明朝了,這個時期明初和明末的騎兵團很多,而且很奇怪啊,因為討厭蒙古人,結果騎兵玩的比元朝還厲害,很多人不了解,但是可以去查查資料,明朝很多騎兵團是比元朝還厲害的,那真是非常給漢族長臉,首先明初的常遇春,這哥們有多厲害,厲害到你想哭
G明初徐達手下的騎兵團
H明初李文忠的騎兵團,後來加上徐達和常遇春的都被藍玉管了
I好了,到了漢人除了衛青手下的騎兵團以為最強騎兵團了,實際上某些方面比衛青的還厲害,因為他們還配帶火器,有興趣可以查一下,明朝火器在全世界是非常先進發達了,只是後面清朝不重視,這個隊伍人員全是遼人,但管理者是漢人,它是由孫承宗創立的寧關鐵騎
J好了,到了清朝的八旗了
H最後一個我是感覺沒有什麼厲害的了,姑且把後金帶進去了

⑦ 騎兵在中國歷史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一種主要兵種的

戰國時期。

歷史進入戰國時代,戰爭已經從早年的死板的兵車戰術的正面戰,轉向更為機動靈活的作戰方式。騎兵作為一種獨立的兵種出現了,當時各大國均建立了騎兵部隊,如秦、趙等國均號稱「車千乘,騎萬匹」軍隊作戰由步騎為主漸漸轉變為車騎並重。

進行最大變革的首先是趙國。地處北邊的趙國,與樓煩,林胡,匈奴等少數民族為鄰,深受其擾邊之苦,而趙國傳統的車步兵,在與靈活、快捷的胡人騎兵作戰時十分不利。

為了改變這一狀況,富國強兵,趙武靈王在國內進行了「胡服騎射」的改革,他聲明「今吾將胡服騎射以教百姓」削減軍中的車兵,增加騎兵;要求改漢族傳統寬袍大袖的衣服為胡人式的緊身服裝,方便於進行騎射。

從這里開始中原各國中騎兵地位逐步提高,成為軍隊的一支主要力量。趙國也因為有了這支強大的騎兵,使之成為戰國後期軍事上能與秦國抗衡的強國。

(7)中國歷史上的弓騎兵擴展閱讀

騎兵是陸軍中乘馬執行任務的部隊、分隊。既能乘馬作戰,又能徒步作戰。通常擔負正面突擊、迂迴包圍、追擊、奔襲等任務。其行動輕捷,受地形、氣象影響較小。歷史上騎兵曾經是陸軍的主要作戰兵種。

在外國,17世紀30年代戰爭時,參戰國軍隊中一般都有40%一50%的人員是騎兵。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法、俄國均編有騎兵集團軍。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蘇軍曾有17個騎兵軍,八十多個騎兵師。

中國歷史上騎兵的極盛時期是元朝,騎兵部隊主要裝備有弓箭、馬刀、標槍、戰斧等。中華民國時期,騎兵最多時達二十多個師。中國人民解放軍騎兵自1928年4月建立第一支騎兵分隊起到解放戰爭後期,全軍發展至12個騎兵師,只在邊防部隊中保留少量騎兵分隊。

⑧ 中國古代十大騎兵

1, 李牧(戰國)

戰國時代,不僅僅是中原諸侯紛亂爭霸的英雄史,也是中國北地百姓飽受匈奴人肆虐的血淚史。列國的諸侯在中原戰場上打的正歡,匈奴的騎手卻在中國北方千里邊塞上如入無人之境。偉岸的長城在草原驕子們的眼中不過是一堆粗笨的擺設,庄嚴的戰車步兵方陣在胡人騎手的馬刀下化成送肉上俎的拈板,與匈奴人的搏鬥彷彿是與自己影子之間無望的追逐,成為一代又一代華夏軍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2, 衛青(漢朝)

後世有許多人對衛青的成功尤其不忿,原因自然是衛青與漢武帝之間的「裙帶」關系,以及大文豪司馬遷在史記中對李廣的種種同情之辭。但在我看來,這更多的是一種吃不到葡萄講葡萄酸的心態做祟。衛青能夠在漢武帝時代平步青雲,原因絕非僅僅是親戚關系和運氣好這樣簡單,更重要的原因是,衛青身處在一個中國軍事思想大變革的時代,傳統的步車作戰思想勢必將被大規模騎兵作戰思想所取代,正如今天具備現代戰爭觀念與高科技戰爭思想的青年才俊能夠取代那些觀念陳腐的老將軍一樣,衛青的成功也是同樣的道理。

衛青的功名是戰場上一刀一劍拼出來的,公元前129年漢朝對匈奴的第一次反擊戰,在三路大軍連遭敗績的情況下,惟獨衛青以莫大的膽氣橫穿八百里,端掉匈奴人的聖地龍城。這場僅僅殲敵八百人的勝利,其意義不僅僅在於粉碎了匈奴人不可戰勝的神話,更是對漢朝軍事思想的革命。之後的河套會戰與漠南會戰,年輕的衛青將孫子兵法的誘敵方略與騎兵戰的高機動性完美結合,聲東擊西,大膽穿插,兩次痛打匈奴人的主力騎兵軍團,公元119年的漠北大會戰,更是衛青一生用兵生涯的傑作,在右路軍未曾到達且遭匈奴單於主力軍隊合圍的不利局面下,衛青以莫大的耐心執行穩守反擊的戰略,在敵人最疲憊的時刻打出最迅猛的拳頭,最終擊潰了匈奴單於主力,這是漢匈戰爭歷史上具有決定意義的一仗,衛青穩中求勝的作戰風格,是匈奴人胸膛里揮不去的痛。

3,霍去病(漢朝)

在漢朝抗匈名將的排名里,世人往往以衛青為翹楚,而如果單以騎兵戰的能力而論,春風得意的霍去病彷彿是一把嘯傲長空的倚天劍,兵威所至,誰與爭鋒。

如果說衛青是一個受中國傳統兵法成長起來的古典將領的話,那麼霍去病彷彿是一個天生為騎兵而生的狂人。同為貴族子弟,他沒有趙括式紙上談兵的迂腐,同為青年才俊,他少了一分少年郎的青澀與懵懂,多了一分讓後來人盪氣回腸的自傲與張狂。

遺憾的是霍去病只活了24歲,民國歷史學家蔡東藩因此幸災樂禍的嘲笑說:「好殺之人,往往短命」。如果他所說的是真的,我們不能不感慨老天的無眼。霍去病所進行的戰爭,其意義不並非僅僅是攻城掠地,更是為了救贖無數在鐵蹄下呻吟的華夏子民,洗雪沉積似海的漢家國恥。因此我寧願相信這位史學家是一派胡言,以我最善良的願望:天道是長存不滅的。

4. 陳慶之(南北朝,粱)

多年以前,聯想電腦集團有句廣告語:「沒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如果一個叫陳慶之的南北朝將軍能夠活到今天,他最有資格做聯想集團這句廣告語的代言人。因為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里,他做到了那個時代沒人能夠想到的事,以至於一代偉人毛主席在讀到他的傳記時,慨然批示道:「千載之下,心嚮往之。」

5. 李靖(唐朝)

在李唐開國以前,漢家軍隊在胡擄鐵騎的沖鋒面前輸了太多次。在李唐開國以後,中國北方在突厥的馬蹄聲下也呻吟了太久。而李靖註定是為洗雪百年華夏積郁之恥而生的。公元629年的定襄會戰,他率領三千漢家精騎爬兵卧血,以一次精彩的大迂迴穿插直搗突厥人的陰山老巢。赫赫強悍的突厥帝國竟然一敗而亡,那位夢想逐鹿中原的頡利可汗,只能無奈的迎接以階下囚的身份在長安聊度殘生的悲慘命運。古往今來,只有漢家的君主在胡擄的朝堂上青衣行酒,李靖破突厥,俘可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立下前無古人的輝煌奇功。晉朝兩位末帝倘若泉下有知,必當舉杯同慶,含笑於酒泉。

如果霍去病是這個世界上最兇猛的刀手,那麼李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陰狠毒辣的刺客,刺客與刀手的區別在於:對比刀手狂飆突進式的沖鋒,刺客往往選擇沉默。刺客以沉默洞悉敵人的弱點,在漫長的忍耐中尋找攻擊的方向,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必殺的追魂一刺,李靖是那個年代裡最高明的刺客,騎兵是李靖刺穿敵人心臟的寶刀匕首。他的騎兵奔襲戰重在一擊致勝,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在第一時間摧毀敵人的指揮中樞,象武俠小說里許多劍客對決的固定情節一樣,突厥這個橫行草原百年的龐然大物就這樣在驚愕間倒在李靖的刀鋒之下。

6.王忠嗣(唐朝)

民間有句老話,世界上沒有後悔葯可以買。王忠嗣就是大唐王朝最沉重的一貼後悔葯,是他以一個老軍事家敏銳的目光覺察到安祿山謀反的禍心,也是他以安邊持重的戰略思想,將大唐王朝的盛世推向了頂點,更是他懷著一顆忠誠的心,為保國安民的執著理想不計個人榮辱,最終開罪於一直提拔賞識他的唐玄宗,付出了一個忠臣最沉重的代價。如果,僅僅是如果,王忠嗣在天寶初年對安祿山的彈劾可以獲得李唐王朝的認同,再如果,755年漁陽烽火時,率兵平叛的是王忠嗣將軍,那麼歷史又會是怎樣一個結局?遺憾的是,歷史永遠沒有假設。
持續八年的安史之亂讓歷史永遠記下了李光弼等人的姓名,而英年早逝的王忠嗣將軍,卻是大唐盛世頂峰時代最閃耀的將星。

7,狄青(北宋)

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在重文輕武,舉國輕歌燕舞的北宋王朝里,山西人狄青是北宋靡靡之音里最悲壯的一曲戰歌。北宋號稱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文人身份的提升在繁榮了文化的同時,卻帶來了中華民族剛烈民風的衰退與中國文化知識階層道德的淪喪。武將是北宋最悲慘的職業,官職被文臣壓制,指揮處處掣肘,功大時時遭忌,真個是「打仗他們來,黑鍋自己背。」甚至平民百姓也恥於習武為兵。在那個強敵四臨的時代里,文化經濟高度繁榮發達而民風又極度孱弱的北宋,是游牧民族充血的眼睛裡最可口的一盤美餐。

還好北宋擁有狄青,這個生不逢時又忠心耿耿的國家守護神,在北宋經濟文化高度發達的黃金時代里,漫長的帝國邊境正是靠這群身份低賤卻毫無怨言的軍人苦苦支撐。宋夏大戰,西夏黨項騎兵馳騁於千里秦川大地,孱弱的北宋大軍在黨項騎兵的持續打擊下疲於奔命,從好水川到三川口,幾乎輸掉了最後一絲必勝的信念。是狄青的到來為北宋穩定住了戰局,他的部隊是北宋大軍中少有的敢於同西夏軍隊正面硬碰硬作戰並取得勝利的部隊,他的騎兵沖鋒讓西夏精銳鐵騎聞風喪膽,他作戰身先士卒,所向披靡,卻從不盲動,相反精於謀略,往往選擇在最准確的時刻發動最致命的打擊。在西北的軍旅生涯里,他經大小二十五戰未嘗一敗,
他出身低微,即使後來因戰功官至宰相,臉上依然留著做士兵時刻著的兵印,他卻拒絕除掉這個恥辱的印記,並對皇帝說,這樣可以鼓舞後來人奮發向上。而事實上,在軍旅生涯中,他彷彿是一塊熊熊燃燒的烙鐵,燒熱了身邊所有的人,將屢戰屢敗疲憊不堪的北宋軍隊,錘煉成死戰不屈的精銳之旅。之後的南征依智高之戰,他在昆侖關以步兵部隊誘使敵人主力部隊集中,再親率騎兵部隊做閃電式戰略大迂迴,從側面發動閃擊,將驕橫的依智高族徹底鏟平,對比成吉思汗引以為傲的騎兵戰略大迂迴戰術,狄青的這一相同的創舉早了上百年。

8,岳飛(南宋)

武穆廟被清朝人拆了,〈〈滿江紅〉〉依舊唱在熱血青年的心中,刻板的歷史教科書或許可以抹去他「民族英雄」的名分,卻永遠無法取代歷史給他的證明,正如一首歌中所唱:「天地之間有稈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在宋金戰爭血肉相搏的大背景下,岳飛本有可能成為那顆定盤的星。

朱仙鎮大捷的故事化為說書先生的演義話本,數百年來在民間大地上流傳不衰,以至讓無知者懷疑岳家軍的真實性。孱弱的宋朝居然能夠擁有這樣一支無堅不摧的王者之師,山河破碎的年代居然還有那樣一場北逐頑敵的盛景。可這卻是歷史真實的事實。無論〈〈金史〉〉還是〈〈宋史〉〉都真實記錄了岳飛大軍橫掃金國鐵浮圖的輝煌武功。驕橫的女真人曾自豪的宣稱女真「滿萬不可敵」。沉默的岳家軍用扎馬刀與背鬼騎兵粉碎了這個無聊的謊言。從偃城到穎昌,岳家軍的戰旗飄揚在黃河兩岸,南宋一度迎來了宋金戰爭的最好局面。

南宋抗金名將多多,韓世忠擅長水軍作戰,劉琦擅長城池防禦戰,惟獨岳飛是唯一一位擅長騎兵作戰的將領。宋朝騎兵之孱弱,為中國封建王朝歷代之最,一方面,幽雲十六州的淪陷讓宋朝失去了充足的戰馬供應,另一面,僵化的軍事機制使宋朝的軍事作戰理念和士兵素質都處於停滯狀態。而這種停滯恰恰是與中央集權的政治體制相符合的。岳飛的成功正在於打破了這僵化的平衡,與南宋諸將顯赫的家世相比,岳飛是一個真正出身於草根的平民英雄,草根的身份給予了岳飛民間最朴實的尚武精神,坎坷的磨難給予了岳飛剛正敢言的品格,他的岳家軍來自北逃的難民與民間的團練武裝,是一支真正意義的人民「子弟兵」。他們有著中國古代軍隊最嚴格的訓練體系與戰斗紀律,賞罰分明,紀律嚴整,對百姓秋毫無犯,對敵人如虎狼一樣兇猛。在成為正規軍以前,他們度過了漫長而痛苦的磨礪期,正如人民解放軍一樣,他們也是從一窮二白的基礎上一步步走向強大。這支軍隊的大多數戰馬都來自於同金兵作戰的繳獲,在無數次的失敗與碰撞中,他們累積出戰勝金國騎兵的經驗。背鬼騎兵是岳飛軍中最強大的騎兵隊伍,遠勝於女真人最強悍的重裝騎兵軍團。更與宋朝同類軍隊不同的是,岳家軍是一支富有信仰的軍隊,他們是為光復山河而生,卻非為個人利益而賣命,在整個宋朝野戰能力孱弱的大背景下,岳飛的出現是那樣另類與不和適宜,卻真正的挽救了一個民族的命運。

9,徐達(明朝)

從小他就是個喜歡聽戰爭故事的孩子,尤其喜歡聽村裡老人講述岳飛抗金的故事,在小夥伴們做游戲的時候,他高出別人一籌的智謀總能讓他成為游戲的贏家。那個時候沒有人回想到,在元末農民大起義這個復雜的戰爭游戲里,幾十年後的徐達會成為最出色的玩家,他將陳友諒玩進了絕路,將張士誠玩進了牢房,將赫赫無敵的蒙古騎兵玩出了漠北。中國歷史的大一統從來都是由北向南的固定劇本,卻在徐達的手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公元1368年的明朝北伐開了中國歷史南方統一北方的先河,橫跨歐亞大陸的蒙古帝國,從此敲響了分裂與滅亡的喪鍾。

騎兵是蒙古人橫掃歐亞的最大本錢,也是末代蒙古元王朝安身立命的最後法寶。蒙古騎兵曾驕傲的相信,只要跨上戰馬,他們永遠是最優秀的戰士。劉福通的北伐被蒙古騎兵擊滅了,韓山童的宋政權被蒙古騎兵擊滅了,當元帝國最後的猛將們正陶醉於這如夕陽余輝一般的最後勝利時,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叫徐達的漢人和他的騎兵部隊將在中華大地橫空出世,在公元1368年的北伐戰爭里徹底終結蒙古騎兵不可戰勝的神話。

公元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以徐達為主將,率25萬大軍兩路北伐,先取山東,再取河南,最終攻陷元大都,新生的明帝國版圖在徐達的馬鞭下如滾雪球一般的膨脹著,元順帝如喪家犬一般倉皇出逃,統治中國九十七年的元王朝徹底宣告滅亡。然而在徐達眼裡,這些還遠遠不夠,這些勝利大多隻打疼了元帝國的漢人部隊,對元帝國的精銳蒙古騎兵並未造成直接打擊。真正的決戰在太原開始了,面對蒙古第一猛將擴敦帖木兒的十萬蒙古精騎和圍點打援的戰法,徐達以夜襲戰的方式將蒙古軍打得全軍覆沒。在之後的定西蘭兒峪會戰中,徐達再次以中央突破的戰法擊敗擴敦帖木兒,打得這位蒙古第一猛將扔下部隊帶著老婆孩子倉皇逃竄,這是兩場明蒙戰爭中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勝仗,徐達先後消滅了蒙古近二十萬精銳部隊,是對苟延殘喘的蒙古帝國最沉重的打擊。

公元14世紀是一個值得中國歷史紀念的世紀,不僅僅在於元朝的滅亡和明朝的建立,在宋朝三百年士大夫階層道德日益淪喪的大局面下,在宋朝精英知識分子於崖山集體跳海殉葬的悲哀絕唱里,在元朝九十七年統治時代中國知識階層全面遭到打壓甚至陷入信仰危機的大環境里,生活在最底層的草根們終於代表我們這個民族走上了反抗的最前台。放牛娃出身的皇帝朱元璋與農民的兒子徐達正是這其中優秀的代表,元朝的民族歧視政策與殘酷的民族清洗政策不僅沒有熄滅中華大地抗暴的火焰,相反成了促其早死的催命毒葯。以平民階層與下層知識分子階層為第一代統治班底的明王朝完成了中華民族的光復與救贖,也印證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古老詩句。在那場北逐胡擄的偉大戰役中,徐達與他的大明虎師彷彿一群出身貧賤卻不知疲倦的登山者,從中原到西北,征服著一個又一個貌似不可戰勝的障礙,將成吉思汗的不肖子孫們送上了逃亡與分裂的不歸路。元明戰爭的結局不僅僅是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的勝利這么簡單,它更多的是屬於民間力量的勝利,「群眾中孕含著多麼巨大的力量」,這句階級斗爭時代的口號語錄,卻是元末明初王朝興衰鮮血淋漓的事實。

金庸在《倚天屠龍記》里曾戲稱徐達得到了岳飛的《武穆遺書》,從此以後百戰百勝。這只是小說家的演繹,然而綜觀徐達的用兵履歷,我們卻完全可以看到徐達與百多年前的岳飛的相通之處,他們都是出身寒微的草根將軍,他們的部隊也都是由民間義軍組成的子弟兵,在長期抗擊游牧民族鐵騎的戰斗與失敗中發展壯大。他們的部隊也都有著讓游牧騎兵聞風喪膽的強大戰鬥力。在用兵方面,徐達是一個謀勇結合的儒將,習慣於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百多年來,漢族軍隊面對蒙古騎兵的沖鋒,往往只能憑借水域天險和城池防禦戰戰而勝之,徐達卻做到了在戰場硬碰硬的野戰中徹底消滅蒙古軍的有生力量,這樣的戰鬥力完全可以媲美漢唐盛世時代。如岳飛擁有背鬼騎兵這樣的王牌部隊一樣,徐達也擁有自己獨特的王牌騎兵軍團,他的「火龍騎兵」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支成建制裝備火槍武器的騎兵軍團,他第一次創造性的將騎兵的快速機動沖鋒與火槍的迅猛射殺完美結合。在一次又一次的騎兵對沖戰里,蒙古人賴以取勝的復合弓在火龍騎兵的槍林彈雨下成為了可憐的燒火棍。而徐達比岳飛要幸運得多,他效力於勃勃初生的明王朝,而非苟延殘喘的宋帝國。歷史給予了他機會和使命,給予了他一展抱負的平台。這是多少生不逢時的名將們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

岳飛的《滿江紅》今天依然傳唱不息,徐達不是詩人,卻也留下了氣勢磅礴的〈〈平胡表〉〉,在筆者眼中,那是堪與〈〈滿江紅〉〉相媲美的華麗篇章,「惟彼元氏,起自窮荒,乘宋祚之告終,率群胡而崛起。以犬羊以干天紀,以夷狄以亂華風,崇編發而章服是遺,紊族姓而彝倫攸理。逮乎後嗣,尤為不君,耽逸樂而招荒亡,昧於競業;作技巧而肆淫虐,溺於驕奢。天變警而靡常,河流盪而橫決,兵布寰宇,毒布中原。鎮戌潰而土崩,禁旅頹而瓦解,君臣相顧而窮迫,父子乃謀乎遁逃。朝集內殿之嬪妃,夜走北門之車馬。臣(指徐達自己)與(常)遇春等,已於八月二日,勒兵入其都城。」這壯懷激烈的文字里,有我們這個民族盪氣回腸的雪恥之氣,有岳元帥未完成的夢想。

10,李成粱(明朝)

在電視劇〈〈康熙王朝〉〉里,吳三桂意味深長的說:「寇是咱的衣食父母。」那是因為他深味了功臣兔死狗烹的固有結局。身為一條惡狗,想避免被主人殺害的辦法無非有兩種,第一種是捉完了兔子以後裝兔子,把自己的真性情緊緊埋藏起來,保身的同時勢必也要承認無盡的猜忌與恥辱。另一種方法則簡單而有效,那就是不把兔子斬盡殺光,永遠保留自己的利用價值。吳三桂雖是這么說,但這招他還是玩的不好,最後落得身敗國滅的結局,比較起來,他的遼東鐵騎老祖宗李成粱卻將這招玩的爐火純青,在明朝中後期由盛轉衰的大背景下,李成粱玩寇之術騙倒了狡猾的士大夫階層與懶惰的萬曆皇帝,也把天下一統的明王朝從天堂玩進了地獄。

李成粱確實能打仗,史書上說他的赫赫武功「二百年未有」,雖有誇大之辭,卻足見他在那個時代的地位。他是一個深味官場鑽營之道的沙場名將,但這不能抹殺他在軍事上的獨特造詣。他的遼東騎兵是大明王朝後期最強悍的騎兵部隊,與戚繼光等人靠制度建軍的方式不同,李成梁用樹立私恩和豐厚賞賜的辦法培養著屬於個人的私家勢力,雖同樣打造出一支作風兇悍的強軍,卻也讓他成了威震一方的土軍閥。若沒有當時土蠻蒙古與女真肆虐遼東的事實,估計李成粱足夠死上兩三回了。但李成粱的部隊著實能打,當明朝其他的邊地將領普遍採用防禦式的作戰方法時,李成粱則主動出擊,率領騎兵軍團在遼東平原上與游牧民族硬碰硬的較量,屢戰屢勝,幾乎年年都能打出個捷報來,成為萬曆皇帝每年祭天時
必備的喜慶內容。

從某種意義上說,李成粱的騎兵部隊和騎兵戰法,是中國近代化騎兵作戰理念的先驅。他的騎兵普遍裝備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三連發火槍與五連發火槍,火器射殺與騎兵沖鋒相結合的作戰方式構成了他近乎完美的進攻體系。而由百戰精銳死士組成的李府家兵騎兵隊,則是這支虎師中精銳里的精銳,抗倭戰爭中的碧麟館戰役,正是這支王牌軍以三千之眾力戰倭寇數萬大軍,打得橫暴的豐臣秀吉軍團膽戰心驚。不過就是在這一次又一次赫赫武功中,李家軍也把養寇自重的功夫玩到了極致,對比與李成梁同時代的名將戚繼光,我們不難發現,戚繼光傾向於一次性解決問題,靠穩固邊疆的防禦與對敵人毀滅性的打擊,收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李成粱則喜歡凡事留後路,對敵人很少趕盡殺絕,在立下戰功的同時,總是保證自己還能有下一次仗打,甚至為了謀求封賞不惜殺良冒功。不同的作戰方式換來的不同的結果,萬曆十年,李成粱的朝中後台張居正病逝,因為邊境安定而失去利用價值的戚繼光很快遭到了罷黜,而同為張居正親信的李成梁卻因為遼東大地不息的戰火而繼續得到重用。對於戚繼光鬱郁而終的下場,李成粱終生富貴的結局告訴了所有明朝武將最好的謀身之道。在明朝末年的大動盪中,身負守土之責的明朝方面大將們把養寇玩寇的招數玩到了極致,最終玩出了崇禎皇帝煤山上吊的悲慘結局。

更要命的是,李成粱把被打敗的敵人當成溫順的貓,卻殊不知溫順的貓中也藏著野心勃勃的老虎。在平滅女真的戰斗中,李成粱以一貫的玩寇手段寬容了作亂被俘的努爾哈赤,後者和他的建州女真部落在李成粱的養寇策略下一天天長大,最終成為了一隻兇悍的猛虎,吞噬掉了大明朝的萬里江山。而曾經赫赫威名的李家軍,在李成粱病逝後,由於繼任者的無能與朝局的變化也日益走向墮落和淪喪,私家性質的軍隊崛起的快,腐化墮落的速度卻更快,遼東鐵騎赫赫的武功終於無法阻擋女真人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最終成為了大明王朝的掘墓人,在明亡清興這紛亂的六十年中,正是李成粱無意中被女真人提供了掘墓的鏟子,最終拉開了一出又一出血火大戲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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