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中國食用油的歷史
目前,全國小包裝食用油市場上的大小品牌有400—500個之多,而在市場份額上,嘉里集團和中糧集團旗下的十幾個主要品牌就佔去60%以上,其餘份額極為分散。如此,市場之爭也就表現為兩大集團之間的博弈。
1991年嘉里集團進入中國之後,先是打響金龍魚品牌,之後迅速佔領全國市場,又以投資入股方式培育出16個品牌,並靠這16個品牌在全國編織營銷網路,「嘉里系」一舉奪得市場頭把交椅。相比較而言,中糧集團品牌意識的覺醒要晚得多,但中糧以國有背景和歷史形成的優勢,在1995年推出「福臨門」品牌之後,迅速取得了可觀的市場份額。除了福臨門外,上海的海獅、山東的長生、北京的火鳥、武漢的中昌等都成為當地的佼佼者。中糧控有一定的魯花股份,所以魯花的迅速擴張實際上也屬中糧系的擴張,可以說,在征戰四方中,魯花是中糧系的排頭兵。
1998年,隨著鋪天蓋地的廣告,「魯花花生油引發中國食用油革命」這一概念迅速傳播,獨特的廣告宣傳策略幾乎使魯花一夜竄紅。不長時間,魯花就一舉躍上全國十大食用油明星陣營。
魯花打出的概念牌無異於在這個行業釋放了一顆「花生油衛星」,但在靠資本說話的食用油行業,與動輒數以十億計的糧油大鱷相比,魯花的實力並不突出。但魯花的戰功源於通過廣告而打出了兩張成功的「概念牌」:一是宣稱「食用油第二次革命」,二是首創「特香」概念。
從品牌影響力、市場佔有率、營銷網路的建設來看,金龍魚、福臨門、魯花已經成為這個市場的三大品牌。在全國市場競爭中,品牌競爭更趨向於品類競爭。在目前小包裝油市場上,主要有色拉油、調和油和花生油三大油種,而以色拉油所佔比例最大;但從成長性來看,以非化學手段加工而成的花生油是純正的綠色食品,在三大油種中成長速度最快,是高檔油的代表。從趨勢上來看,隨著消費者的成熟和環保意識的增強,在色拉油和花生油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份額前消後長的過程,即使總的份額不會上升,但花生油侵蝕色拉油份額的趨勢也不可避免。可以預見的結果將是,色拉油、調和油和花生油三大油種將三分小包裝油天下。
品類差異由來已久
色拉油是一種用菜籽油或豆油、棕櫚油加上各種中介質,經過脫色、脫酸、脫臭、脫臘、脫味後精煉而成的食用油,不可否認的是,色拉油的出現,使中國的食用油行業在衛生條件方面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這種加熱不起沫、不冒煙、無色無味的色拉油也一直受到消費者的喜愛。
調和油則在衛生安全的基礎上,對食用油的營養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加工方式一般是在菜籽油里兌上一定比例的花生油與之調和,以達到增加香味的效果。因在配方上不斷有改良,所以現在市面上的調和油品種很多。這種從毛油過渡到色拉油和調和油的時代,便是中國食用油市場的起步和初級發展階段。
事實上,中國食用油行業早就存在著品類概念之爭,比如動物油和植物油、花生油和大豆油……,只是這種爭論更多地存在於動物油和植物油區別的層面上。在很多人看來,植物油之間的區別並不大,幾乎所有的小包裝食用油企業都處於同一個植物油陣營,他們共同的對手便是中國人千百年來形成的以食用動物油為主的飲食習慣,但現實的市場利益終於使這個原先的共同陣營產生分化,於是一切開始「裂變」。
❷ 中國的食用油是如何發明的
中國遠古時的食用油都是動物油。古人對不同的動物油有專門的稱謂,如有角者提煉出來稱脂,無角者提煉出來稱膏。牛油羊油稱脂,豬油稱膏。同是脂,在脊又曰「肪」,在骨又曰「(月冊)」。而獸脂聚,又曰「(月囷)」。古人在不同的情況下會使用專門的油來烹飪,《周禮·天官·庖人》中記述掌管天子膳羞時供應肉食的官,根據不同的季節,使用不同的油煎和各種鳥獸。春天用牛油煎羊羔、乳豬;夏天用狗油煎野雞肉乾、魚干;秋天用豬油煎牛犢和鹿崽;冬天則用羊油煎鮮魚和大雁。不同的油搭配的材料也不同,《禮記·內則》記當時烹飪,「脂用蔥,膏用韭」。這里脂指凝固的油,膏指融化的油。周代脂膏的使用,一種是放入膏油煮肉,一種是用膏油塗抹以後將食物放在火上烤,還有一種就是直接用膏油炸食品。 使用相當長時間的動物油後,因為榨油技術的誕生,才始有素油。素油的提煉,大約始於漢,但不能食用,而是塗在絲織物上。芝麻油是最早的素用食油。芝麻大約是漢代傳入中國的,《夢溪筆談》:「漢史張騫始自大宛得油麻種來,故名『胡麻』。」大宛是古西域國名,今獨聯體中亞費爾干納盆地。漢時芝麻已有大量生產,榨油技術如何發明,早期如何操作,卻並無文字記載。 西晉張華的《博物志》上已記有用麻油制豆豉法:「外國有豆豉法:以苦酒浸豆,暴令極燥,以麻油蒸訖,復暴三過乃止。」芝麻油在唐宋成為極普遍的烹飪用素油。唐孟詵《食療本草》:「白麻油,常食所用也。」《夢溪筆談》:「如今之北方人喜用麻油煎物,不問何物,皆用油煎。慶歷中,群學士會於玉堂,使人置得生蛤蜊一簣,令饔人烹之,久且不至。客訝之,使人檢視。則曰,煎之已焦黑,而尚未爛。坐客莫不大笑。」 宋庄季裕《雞肋編》中有一節專記油,詳述宋代各種植物油的提取,認為諸油之中「胡麻為上」。庄季裕記,當時河東食大麻油,陝西食杏仁、紅藍花子、蔓菁子油,山東食蒼耳子油。另外還有旁昆子油(疑乃蓖麻油)、烏桕子油。婺州、頻州沿海食魚油。「宣和中,京西大歉,人相食」,又「煉腦為油,以食販於四方莫能辨也」。 至明代,植物提取的素油品種增多。《天工開物》記:「凡油供饌食用者,胡麻、萊菔(即蘿卜)子、黃豆、菘菜子為上;蘇麻、芸檯子次之;茶子次之,莧菜子次之;大麻仁為下。」,榨油方法:「北京有磨法,朝鮮有舂法,以治胡麻,其餘則皆從榨也。」《天工開物》還詳細記述了榨各種菜籽油的步驟,用其榨油法,胡麻每石得油四十斤,萊菔子每石得油二十七斤,芸檯子每石得三十斤,菘菜、莧菜子每石得三十斤,茶子得一十五斤,黃豆得九斤。但《天工開物》卻沒提到花生油。花生油是誕生得最晚的植物油。 清檀萃《滇海虞衡志》才始記花生油:「落花生為南果中第一,以其資於民用者最廣。宋元間,與棉花、蕃瓜、紅薯之類,粵估從海上諸國得其種歸種之。呼棉花曰『吉貝』,呼紅薯曰『地瓜』,落花生曰『地豆』……落花生以榨油為上。故自閩及粵,無不食落花生油。」檀萃所記之時乃清乾隆年間。但作於清嘉慶十八年的《調疾飲食辨》《油》篇中,卻只記植物油四種:脂麻油(芝麻油)、豆油、芸台油(菜子油)、吉貝油(棉花子油),並無花生油。李調元《粵東筆記》《油》篇記:「欖仁(橄欖)油、菜油、吉貝仁油、火麻子油皆可食。然率以茶子油白者為美,曰『白茶油』。黑色炒焦以為小磨香油名曰『秧油』。」也沒提花生油。《調鼎集》亦有《油論》:「菜油取其濃,麻油取其香,做菜須兼用之。麻油壇埋地窨數日,拔去油氣始可用。又,麻油熬盡水氣,即無煙,還冷可用。又,小磨將芝麻炒焦磨,油故香,大車麻油則不及也。豆油、菜油入水煮過,名曰『熟油』,以之做菜,不損脾胃,能埋地窨過更妙。」還是沒提花生油。 中國最早採用現代壓榨工藝進行食用油生產的是山東營口的豆油坊業。1896年,英商太古洋行設立了一新式油坊,用蒸汽機將黃豆壓碎,以手推鐵制螺旋式壓榨機榨油。
❸ 中國食用油的歷史
中國食用油的抄歷史
古時期,我襲國古人就已開始食用油類食品,不僅如此,據古書記錄,不同季節還須使用不同的油。春天用牛油煎小羊、乳豬;夏天用狗油煎野雞和魚干;秋天用豬油煎小牛和小鹿;冬天則用羊油煎鮮魚和大雁,這時吃的油是動物油。
漢代以後,開始出現植物油,但不能食用,只用來制絹布,直到宋代,才開始有食用植物油的紀錄,有麻油、豆油、菜油、茶油等。
❹ 食用油有多少年的歷史 好奇 求指教~
您好 在遠古時期就已經開始 使用食用油啦 中國遠古時的食用油都是動物油。古人對不同的動物油有專門的稱謂,如有角者提煉出來稱脂,無角者提煉出來稱膏。牛油羊油稱脂,豬油稱膏。同是脂,在脊又曰「肪」,在骨又曰「(月冊)」。而獸脂聚,又曰「(月囷)」。古人在不同的情況下會使用專門的油來烹飪,《周禮·天官·庖人》中記述掌管天子膳羞時供應肉食的官,根據不同的季節,使用不同的油煎和各種鳥獸。春天用牛油煎羊羔、乳豬;夏天用狗油煎野雞肉乾、魚干;秋天用豬油煎牛犢和鹿崽;冬天則用羊油煎鮮魚和大雁。不同的油搭配的材料也不同,《禮記·內則》記當時烹飪,「脂用蔥,膏用韭」。這里脂指凝固的油,膏指融化的油。周代脂膏的使用,一種是放入膏油煮肉,一種是用膏油塗抹以後將食物放在火上烤,還有一種就是直接用膏油炸食品。 使用相當長時間的動物油後,因為榨油技術的誕生,才始有素油。素油的提煉,大約始於漢,但不能食用,而是塗在絲織物上。芝麻油是最早的素用食油。芝麻大約是漢代傳入中國的,《夢溪筆談》:「漢史張騫始自大宛得油麻種來,故名『胡麻』。」大宛是古西域國名,今獨聯體中亞費爾干納盆地。漢時芝麻已有大量生產,有壓榨制油的生產。 希望回答可以幫助您
❺ 食油是誰發明的
漫話中國食用油的歷史
作者:朱偉 來源:GLULU清真美食文化
中國遠古時的食用油都是動物油。古人對不同的動物油有專門的稱謂,如有角者提煉出來稱脂,無角者提煉出來稱膏。牛油羊油稱脂,豬油稱膏。同是脂,在脊又曰「肪」,在骨又曰「(月冊)」。而獸脂聚,又曰「(月囷)」。古人在不同的情況下會使用專門的油來烹飪,《周禮·天官·庖人》中記述掌管天子膳羞時供應肉食的官,根據不同的季節,使用不同的油煎和各種鳥獸。春天用牛油煎羊羔、乳豬;夏天用狗油煎野雞肉乾、魚干;秋天用豬油煎牛犢和鹿崽;冬天則用羊油煎鮮魚和大雁。不同的油搭配的材料也不同,《禮記·內則》記當時烹飪,「脂用蔥,膏用韭」。這里脂指凝固的油,膏指融化的油。周代脂膏的使用,一種是放入膏油煮肉,一種是用膏油塗抹以後將食物放在火上烤,還有一種就是直接用膏油炸食品。
使用相當長時間的動物油後,因為榨油技術的誕生,才始有素油。素油的提煉,大約始於漢,但不能食用,而是塗在絲織物上。芝麻油是最早的素用食油。芝麻大約是漢代傳入中國的,《夢溪筆談》:「漢史張騫始自大宛得油麻種來,故名『胡麻』。」大宛是古西域國名,今獨聯體中亞費爾干納盆地。漢時芝麻已有大量生產,榨油技術如何發明,早期如何操作,卻並無文字記載。
西晉張華的《博物志》上已記有用麻油制豆豉法:「外國有豆豉法:以苦酒浸豆,暴令極燥,以麻油蒸訖,復暴三過乃止。」芝麻油在唐宋成為極普遍的烹飪用素油。唐孟詵《食療本草》:「白麻油,常食所用也。」《夢溪筆談》:「如今之北方人喜用麻油煎物,不問何物,皆用油煎。慶歷中,群學士會於玉堂,使人置得生蛤蜊一簣,令饔人烹之,久且不至。客訝之,使人檢視。則曰,煎之已焦黑,而尚未爛。坐客莫不大笑。」
宋庄季裕《雞肋編》中有一節專記油,詳述宋代各種植物油的提取,認為諸油之中「胡麻為上」。庄季裕記,當時河東食大麻油,陝西食杏仁、紅藍花子、蔓菁子油,山東食蒼耳子油。另外還有旁昆子油(疑乃蓖麻油)、烏桕子油。婺州、頻州沿海食魚油。「宣和中,京西大歉,人相食」,又「煉腦為油,以食販於四方莫能辨也」。
至明代,植物提取的素油品種增多。《天工開物》記:「凡油供饌食用者,胡麻、萊菔(即蘿卜)子、黃豆、菘菜子為上;蘇麻、芸檯子次之;茶子次之,莧菜子次之;大麻仁為下。」,榨油方法:「北京有磨法,朝鮮有舂法,以治胡麻,其餘則皆從榨也。」《天工開物》還詳細記述了榨各種菜籽油的步驟,用其榨油法,胡麻每石得油四十斤,萊菔子每石得油二十七斤,芸檯子每石得三十斤,菘菜、莧菜子每石得三十斤,茶子得一十五斤,黃豆得九斤。但《天工開物》卻沒提到花生油。花生油是誕生得最晚的植物油。
清檀萃《滇海虞衡志》才始記花生油:「落花生為南果中第一,以其資於民用者最廣。宋元間,與棉花、蕃瓜、紅薯之類,粵估從海上諸國得其種歸種之。呼棉花曰『吉貝』,呼紅薯曰『地瓜』,落花生曰『地豆』……落花生以榨油為上。故自閩及粵,無不食落花生油。」檀萃所記之時乃清乾隆年間。但作於清嘉慶十八年的《調疾飲食辨》《油》篇中,卻只記植物油四種:脂麻油(芝麻油)、豆油、芸台油(菜子油)、吉貝油(棉花子油),並無花生油。李調元《粵東筆記》《油》篇記:「欖仁(橄欖)油、菜油、吉貝仁油、火麻子油皆可食。然率以茶子油白者為美,曰『白茶油』。黑色炒焦以為小磨香油名曰『秧油』。」也沒提花生油。《調鼎集》亦有《油論》:「菜油取其濃,麻油取其香,做菜須兼用之。麻油壇埋地窨數日,拔去油氣始可用。又,麻油熬盡水氣,即無煙,還冷可用。又,小磨將芝麻炒焦磨,油故香,大車麻油則不及也。豆油、菜油入水煮過,名曰『熟油』,以之做菜,不損脾胃,能埋地窨過更妙。」還是沒提花生油。
中國最早採用現代壓榨工藝進行食用油生產的是山東營口的豆油坊業。1896年,英商太古洋行設立了一新式油坊,用蒸汽機將黃豆壓碎,以手推鐵制螺旋式壓榨機榨油。
❻ 中國古代哪個朝代才有食用油
漢代以後,開始出現植物油,但不能食用,只用來制絹布,直到宋內代,才開始有食用植物容油的紀錄,有麻油、豆油、菜油、茶油等。
杭圖zhuanti3
❼ 求知:人類吃食用油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啥時候!
一、我國古代食用油的歷史沿革 我國古代的人們很早就知道油並食用了。相傳我們的先祖黃帝得到一本名為《河圖》的書,他不分晝夜地閱讀,為解決晚上照明問題,便令部下一個叫力牧的人採集樹木果實來製造油,用絲綿做油芯,晚上點燃了來讀書。但這只是傳說而已,其實植物油的產生是較後的事情,人們最先知道並食用的是動物油。人類在懂得用火之後,在燒烤和使用器具烹飪肉類的過程中,產生脂肪析出的現象,經過長期實踐,慢慢懂得了如何取得油及油的用途。 根據文獻記載,我國在漢代以前人們食用的油均為動物油,稱為「脂、膏」。脂膏二字均從肉會意,說明它們是從動物類肉中產生出來的。《說文》脂字雲:「戴角者脂,無角者膏。」就是說,動物有角如牛羊之類,其油叫脂;無角如豬狗之類,其油叫膏。《周禮·冬官·梓人》:「天下之大獸五:脂者、膏者、裸者、羽者、鱗者。」漢鄭玄註:「脂、牛羊屬,膏、豚屬。」這是用脂、膏來代指這兩類動物。或從其形態來區別兩者,凝固的稱脂,液狀的稱膏。因此,古書中一般把未經煎煉的稱為脂,經過煎煉的稱為膏,由於煎煉過的動物油冷卻後多呈糊狀,故後來膏也兼指糊狀物質。《禮記·內則》:「脂用蔥,膏用薤。」鄭註:「脂,肥凝者,釋者曰膏。」脂由於所處動物體內部位的不同而有各種專稱。《通俗文》:「脂在腰曰肪,在胃曰。」又雲:「骨中脂曰髓。」《說文》:「膫、牛腸脂。」《禮記·內則》:「肝。」鄭註:「,腸間脂。」脂膏有時也可以互相通用。《左傳·成公十年》載晉景公有疾,秦良醫緩診斷說:「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葯不至焉,不可為也。」即病入膏肓,無葯可治。此膏即指心下脂。 夏商以前,由於文獻記載語焉不詳,其食用油的具體情況尚不甚清楚,然《楚辭·天間》:「馮珧利決,封豨是射,何獻蒸肉之膏,而後帝不若?」即夏羿射殺一頭大野豬,用其肉膏來祭祀天帝,但為何天帝不保佑他呢?用野豬油來祭神,而神是人們想像和造出來的,神的飲食習慣也就是人的飲食習慣。由此可以推測,人們最先食用的可能是狩獵的野獸油,畜牧業發生以後,人們也就自然食用家畜的油。據說,商朝末期暴君紂王作「炮烙之刑」,就是把脂膏塗在銅柱上,讓「夢緣者」滑跌墜落到燃燒的炭火中以取樂。 周代,文獻中有不少烹飪用膏的記載。《禮記·內則》記述「八珍」中「炮豚」的做法,其中有一道操作工序是「煎諸膏,膏必滅之,」即放進膏油中炸,膏油要完全浸沒所炸之豚。《周禮·天官·應人》:「凡用禽獸,春行羔豚,膳膏香;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犢麤,膳膏腥;冬行鱻羽,膳膏膻」。(行:食用。羔:小羊。豚:乳豬。膏香:牛膏。膳:烹調。腒:干雉。鱐:干魚。膏臊:狗膏。犢:小牛。麤:幼鹿。膏腥:豬膏。鱻:活魚。羽:雁。膏膻:羊油。)這段話意思說食用肉類,春天吃羔羊乳豬,要用牛油烹調;夏天吃雞干魚干,用狗油烹調;秋天吃小牛幼鹿,用豬油烹調;冬天吃鮮魚大雁,用羊油烹調。可見這時候人們己經對各種動物油的性質有所認識,因而強調某個季節、某種肉類要用哪一種動物油來烹飪效果才最好。大概這時期人們食用的動物油主要來源於飼養的家畜,如豬牛羊雞犬之類,以及捕獲的野獸和魚、鳥等。「八珍」中的肝,用狼胸腔內的脂肪,狼非家畜,乃為獵物。 脂膏在日常生活中所需用量是較大的,漢代已有專門從事脂油買賣的商人。《史記·貨殖列傳》雲:「販脂,辱處也,而雍伯千金。」雍伯能以販脂致富,其經營規模應當不小。 油字本為水名的專稱,《說文》:「油水,出武陵孱陵西,東南入江。」此水大致在今湖北宜昌地區境內。由於油字又含有流動、光潤的意義,在植物油出現之後,遂被作為脂油的意義使用,而逐漸失去其本義,隨著植物油的廣泛應用,油字才漸漸地作為動、植物油以及其他油類的通稱。 植物油的獲取約始於東漢。劉熙《釋名·釋飲食》:「柰油,搗柰實和以塗繒上,燥而發之.形似油也。杏油亦如之」(柰,今雲蘋果,王先謙認為柰實不聞可為油,奈乃棗字之誤。見《釋名疏證補》)。《齊民要術》卷四「棗油法」引鄭玄曰:「棗油,搗棗實,和以塗繒上,燥而形似油也,乃成之。」這表明當時人們已經知道植物果實中含油,但其提取的方法及成品還是較簡單和原始的。崔寔《四民月令》謂五月「以竿掛油衣,勿襞藏」(折疊)。油衣即塗油以防雨水的外衣,可能用的是植物油。漢代,芝麻(當時稱胡麻)從西域傳入中原地區,由於其含油量豐富,遂逐漸被廣大人民所喜愛和食用。《四民月令》中多次提到種植、買賣胡麻,可見當時人們對胡麻的重視,也反映出當時胡麻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植物油初始時大概多用於點燈照明或作為戰爭中的燃燒物使用,傳說中的力牧造油也反映了這種情況。芝麻油可能是植物油中最先大量出現並用來食用的。三國時期,人們已大量使用芝麻油了。《三國志·魏志·滿寵傳》載,東吳孫權攻魏合肥新城,魏將滿寵「募壯士數十人,折松為炬,灌以麻油,從上風放火,燒賊攻具」。王隱《晉書》雲晉「元康五年十月,武庫火,焚累代之寶,檢校,是工匠盜庫中物,恐罪,乃投燭著麻膏中,火燃」。又載「齊王(司馬)冏起義,孫秀多斂葦炬,益儲麻油於殿省,為縱火具」。張華《博物志》載晉武帝「泰始中,武庫火,積油所致」。這些記載中的麻油可能指芝麻油,均作燃燒品使用,其數量不在少數。王隱《晉書》上言麻膏,下言麻油,膏油互用。由此也可窺見油字漸漸代替脂膏作為通稱的痕跡。 植物油的食用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可能就比較普遍了。據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記載,當時已把芝麻油、荏子油和麻子油用於飲食烹調上,其書卷三「荏蓼第三十六」雲:「荏子秋末成…… 收子壓取油,可以煮餅。茬油色綠可愛,其氣香美,煮餅亞胡麻油而勝麻子脂膏,麻子脂膏並有腥氣」。書中敘述的諸種烹調方法、菜譜及用料中,有不少運用麻油、荏油以及豬、羊、牛等動物油的記載。當時食用的植物油中,以芝麻油最好。植物油中還有紅藍花子油,「既任車脂,亦堪為燭」(《齊民要術》卷五「種紅藍花桅子第五十二」)。這些動植物油除了烹調食物之外,還用於造燭、油布、發膏、面脂等等。植物油中的芸薹子油(今菜子油)可能也食用了。南朝梁元帝蕭繹《別詩二首》有「三月桃花含面脂,五月新油好煎澤」之句,五月新油當為五月前後收獲並新壓榨出來的植物油。《齊民要術》卷三「種芥子及蜀芥、芸薹取子者,皆二、三月好雨澤時種,旱則畦種水澆,五月熟而收子,崔寔曰:六月大暑中伏後可收芥子。」芸薹子為五月收獲,其油當即蕭繹詩中的五月新油。 宋代,植物油的食用更加普遍,種類也有所增加。沈括《夢溪筆談》雲:「今之北人喜用麻油煎物,不問何物,皆用油煎。」庄季裕《雞肋編》謂:「油通四方,可食與然(燃)者,惟胡麻為上,俗呼脂麻,言其性有八拗,謂雨暘時薄收,大旱方大熟,開花向下,結子向上,炒焦壓榨才能生油,膏車則滑,鑽針乃澀也。而河東食大麻油,氣臭,與荏子皆堪作雨衣。陝西又食杏仁、紅藍花子、蔓菁子油,亦以作燈,但粥,以熏目以致失明,今不聞為患。山東亦以蒼耳子作油,此當治風有益。江湖少胡麻,多以桐油為燈,但煙濃污物,畫像之類尤畏之,沾衣不可洗,以冬瓜滌之乃可去,色青而味甘,誤食之,令人吐痢,飲酒或茶皆能盪滌,蓋南方酒中多灰爾,嘗有婦人誤以膏發,粘結如椎,百治不能解,竟髡去之。又有旁毗子油,其根即烏葯,村落人家以作膏火,其煙尤臭,故城市罕用。烏柏子油如脂,可灌燭,廣南皆用,處、務州亦有。」文中所列舉的植物油就有十一種,用於飲食者也有五六種之多。據史書記載,宋代歲賦之物有四類,其中一類為物產之品共六種:「五曰果、葯、油、紙、薪、炭、漆、蠟」(《宋史》卷174《食貨志》上·二)。又,卷178《食貨志》下·八雲「在京及畿肉油、炭、面、布、絮稅並力勝錢並權免」。上引兩條材料可見宋代油產數量相當可觀,既充歲賦之物,又需上稅。 明代,植物油的種類更多,系統的造油方法也見諸記載,對各種植物油的性質、食量、不同的功用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天工開物》中「膏液·油品」: 「凡油供饌食用者,胡麻(一名脂麻)、萊菔子、黃豆、菘菜子(一名白菜)為上,蘇麻(形似紫蘇,粒大於胡麻)、芸薹子次之(江南名菜子)、子(其樹高丈余,子如金櫻子,去肉取仁)次之,莧菜子次之,大麻仁(粒如胡荽子,剝取其皮,為律索用者)為下。燃燈則柏仁內水油為上,芸薹次之,亞麻子(陝西所種俗名壁虱脂麻,氣惡不堪食)次之,棉花子次之,胡麻子次之(燃燈最易竭),桐油與柏混油為下(桐油毒氣熏人,柏油連皮膜則凍結不清)。造燭則柏皮油為上,蓖麻子次之,柏混油每斤入白蠟凍結次之,白蠟凍結清油又次之,樟樹子油又次之(其光不減,但有避香氣者),冬青子油又次之(韶郡專用,嫌其油少,故列次)。北土廣用牛油,則為下矣」。文中還詳細記述了各種植物種子的出油率和造油法,其中有榨法又兩鑊煮取法即水代法、磨法、舂法等,基本具備了現代食用植物油的種類及造油法。 清代,花生油也作為食用油出現在我國人們的飲食及日常生活中,清檀萃《 滇海虞衡志》卷十謂:「落花生為南果中第一…… 宋元間與棉花、番瓜、紅薯之類,粵估從海上諸國得其種歸,種之…… 尋常杯灼,必資花生,故朝市至夜市,爛然星陳。若乃海濱滋生,以榨油為上,故自閩及粵,無不食花生油,且膏之為燈,供夜作,今已遍於海濱諸省,利至大。」謝國禎先生認為,此落花生乃指小花生,大花生當在明末清初才繁殖起來(《明代社會經濟史料選編》上)。清朝中後期,據清朝《續文獻通考》中「實業考·油業」記載,其時食用的植物油主要有:大豆類(包括黃豆、青豆、黑豆、褐豆、斑豆)、棉子、花生、芸薹、脂麻、亞麻、山茶、紫蘇(即荏)、蓖麻、油桐、大茴香、胡桃等多種。 在我國歷史上,自從植物油出現並應用於飲食和其他方面之後,並沒有完全排斥動物油,兩者並行不悖。但由於植物油種類多、產量大、用途廣,因而其食用的比例越來越大,至今依然。 二、古代飲食生活中的用油 我國古代文獻中所見的動物油都是可以食用的,植物油除少數品種由於含有毒素等諸原因不宜用於飲食之外,大多數也是可以食用的。食用油最主要的用途是用於食物的烹飪上。 前面已經論及,漢代以前不論食用均是動物沒即脂膏。《禮記·內則》記載子侍父母、婦侍舅姑(公婆)的飲食其中一項便是「脂膏以膏之」。鄭註:「謂用調和飲食也。」東漢張衡《 東京賦》:「升獻六禽,時膳四膏」,都是指用脂膏烹調食物。 先秦食譜「八珍」是淳熬、淳母、炮豚、炮羊、搗珍、漬、熬、肝。淳熬是「煎醢加於陸稻上,沃之以膏」。淳母是「煎釀加於黍食上,沃之以膏」,即炸肉醬蓋在煮熟的米飯或黍飯之上,再澆上煎好的熟膏油。炮豚、炮羊的做法是先將乳豬、羔羊裹上草拌泥置火上燒,再放進完全浸沒的油中炸,撈出來後再置鼎中燉三天三夜,然後蘸上調好的醬醋來吃。肝是用狗(腸脂)包裹狗肝,置火上炙,再用米粉調成糊,與狼胸腔內的脂膏作為配料一起烹調(均見《禮記·內則》)。這五味是使用脂膏配上其他佐料以不同的烹調方式來製作的。 《齊民要術》中有不少烹調食物方法的記載,內中不少菜譜是運用油以煎、炒、蒸炸等方式加工而成。其《卷六·養雞第五十九》雲:「炒雞子法,打破,著銅擋中攪,令黃白相雜,細擗蔥白,下鹽米、渾豉、麻油,炒之,甚香美。」這是油炒蔥花雞蛋。《卷八·蒸第七十七》記載各種蒸煲菜譜,如蒸熊、蒸豚、胡炮肉、裹蒸生魚等,均詳細記錄了每味菜的用料、用油及具體操作方法和程序。蒸豚法:「好肥豚(乳豬)一頭,洗凈垢,煮令半熟,以豉汁漬之,生秫米一升,勿令近水,濃豆汁漬米,令黃色,炊作,復以豉汁灑之,細切姜桔皮各一升,蔥白(三寸)四升,桔葉一升,合煮甑中,密覆,蒸兩三炊久,復以豬膏三升合豉汁一升灑,便熟也。蒸熊、羊如豚法,稻亦如此」。蜜純煎魚,是先炊後以油炸:「用卿魚,沿腹中,不鱗,苦酒蜜中半和鹽漬魚,一炊久出,膏油熬之,令赤渾,奠焉」。卷九「炙豬法」是先把豬置火上旋轉燒烤,用清酒塗抹以發其色,然後用極白凈之新鮮豬油(或用純凈麻油)塗抹使炙出的豬「色如琉拍,又類真金,入口則消,狀若凌雪,含漿膏潤,特異凡常」。這味燒豬做法,今南方仍有,可謂皮酥肉嫩,色味俱佳。「雞鴨子餅」做法:「破寫(瀉)甌中,少與鹽,鍋擋中膏油煎之,令成團,餅厚二分,全奠一」。這種做法今謂之煎荷包蛋。「素食」中所說的以油烹調蔬菜的花色品種更是五花八門,美不勝收,有湯類的蔥韭湯,有油蒸油豉,油煎紫菜,還有薤後蒸、蘇托、煲瓜瓤、煲菌、煲茄子等,而做湯菹法中所描述的作落、芫菁就猶如今天人們常說的麻油涼拌菜了。 以上僅是《 齊民要術》一書記載的飲食菜譜中用油舉例,古代許多食經、食譜、菜譜中更有大量的記述,此從略。 油除用作烹飪肉食蔬菜之外,還可以作諸色油炸食品、糕餅、點心。饊子就是我國古老的傳統油炸食品之一。饊子古代又名粔籹、寒具、膏環等等,早在戰國時期就開始出現了,《楚辭·招魂》:「粔籹蜜餌,用餦些」。意思是以蜜和以米面,用油熬煎作成。《齊民要術·膏環》:「用秫稻米屑,水蜜溲之,強渾如湯餅面,手搦圍,可長八寸許,屈令兩頭相就,膏油煮之。」唐劉禹錫《寒具》詩雲:「纖手搓成玉數尋,碧油煎出嫩黃深,夜來春睡無輕重,壓褊夫人纏臂金。」十分形象地描述了寒具的做法、顏色和形狀。李時珍《本草綱目》卷二十五:「寒具即今之饊子也。以糯粉和面,入少鹽,牽索扭捻成環釧之形,油煎食之。」 饊子,雖然在古代的不同時期,其原料、形狀稍有不同,但其性質是一樣的。油條,亦為傳統油炸食品之一,其俗名油炸鬼。據說鬼乃檜之音變,檜指宋朝大奸臣秦檜,他陷害抗金名將岳飛,人們為了表達痛恨他的心情,捏了兩個面人,象徵秦檜與其妻王氏,把面人粘合在一起放到油鍋中炸,取名油炸檜(鬼)。最遲自宋代以來,油條就成為我國南北皆然的油炸食品。製作糕餅、點心,大都離不開脂油。《釋名·釋飲食》「髓餅」王先謙疏證補:「《御覽》引《雜五行書》雲:《食經》有髓餅法,以髓脂合和面。」《齊民要術》卷七餅法:「髓餅法:以髓脂、蜜合和面,厚四五分,廣六七寸,便著胡餅爐中令熟,勿令反復,餅肥美,可經久。」這猶如豬油餅或南方的「雞仔餅」一類食品。《齊民要術》中還有油炸的截餅、餢、粉餅等等。元周同齋《武林舊事》中有豬胰胡餅、油酥餅。宋吳氏《中饋錄》做酥餅需「油酥四兩,蜜一兩,白面一斤,搜成劑入印作餅,上爐,或用豬油亦可,蜜用二兩尤好」。其他點心還有「油鐵兒」、「酥兒印」、「糖薄脆」等等。《齊民要術》卷九引述《食次》記載的「白繭糖」、「黃繭糖」就與如今的油炸點心「中果」(北京稱江米條)十分相似。 三、食用油的其他一些用途 食用油由於其為脂肪物質,具有易燃、隔水、潤滑等功能,因此,在古代除主要應用於飲食上之外,在日常生活中還廣泛應用。下面列舉一些主要用途。 1.燃燒,用於點燈照明,製造蠟燭。《史記·秦始皇本紀》 說酈山陵冢中「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漢書·陳湯傳》雲漢成帝時營建昌陵,「卒徒工庸以巨萬數,至燃脂火夜作」,即夜間施工燃燒脂油為炬作照明。東漢桓譚《桓子新論·祛蔽》中以油燈燃燒的火焰來比喻人的性命,「燈燭盡則益其脂易其燭…… 猶火之隨脂燭多少長短為遲速矣」。人若想健康長壽就要像點油燈一樣,時時注意添油換灶,愛護備至。《齊民要術》中以油作燭者,如胡麻油「足供美燭之費」(卷二·種麻子第九)。荏子油「又可以為燭」(卷三·在寥·第二十六)。紅藍花子油「亦堪為燭」(卷五· 種紅藍花桅子第五十三)。卷三· 雜說· 第三十作假蠟燭法:「蒲熟時,多收蒲苔,削肥松大如指,以為心,爛布纏之,融羊牛脂,灌於蒲苔中,宛轉於板上,桵令圓平,更灌更展,粗細足便止,融蠟灌之,足得供事,其省功十倍也。」唐韓愈《進學解》:「焚膏油以斷冕,恆兀兀以窮年。」這些都是以脂油作點燈照明或造燭的記載。本文第一部分引《雞肋編》、《天工開物》的幾段文字也可看到關於燃燈及造燭用油及其品種、性質、優劣的敘述。 古代戰爭常運用火攻或防守拒敵,油常作為燃燒物品使用。《墨子·旗幟·第六十九》:「凡守城之法,石有積,樵薪有積,管茅有積,藿葦有積,木有積,炭有積,沙有積,松柏有積,蓬艾有積,麻脂有積,金鐵有積,粟米有積。」積樵薪管茅藿葦麻脂等物就是准備以火拒敵,積沙石諸物又是防備對方以火攻城時作滅火用品。前面引述魏將滿寵用火炬澆上麻油焚燒東吳孫權攻城器具,也是一例。 2.製作防水、防雨用具。《釋名》中所說的柰油、杏油均用來製作油繒,即一種滌油織物,其過程是把柰仁、杏仁搗爛敷在繒上,待乾燥後去掉渣滓,繒便光滑如油。《四民月令》有油衣,可見我國以油製作防雨用具很早就有了。《齊民要術》中有用麻油、荏油塗帛作油布、油衣。唐孫思邈《千金食治》也說荏油可作油衣。《夢溪筆談》謂大麻油、荏油「皆堪作雨衣」。唐馮贄《屋龍更衣》說饒子卿「隱廬山康王谷,無瓦屋,代以茅茨…… 或時雨濕致漏,則以油幄承梁,坐於其下」。此為塗了油的帳篷(《雲仙雜記》二)。宋陳師道《馬上占呈立之詩》「轉就鄰家借油蓋,始知公是最閑人」(《後山集》八)。油蓋即油傘。《夢溪筆談》中記載的還有油紙扇。油不沾水,利用它這一功能製作各種防水用具,是油的又一用途。 3.使用於造船上。《三國志·魏志·夏侯尚傳》說夏侯尚於黃初三年與東吳諸葛謹在江陵交戰,兩軍隔江對陣,雙方戰船在江中對峙,「尚夜多持油船,將步騎萬餘人,於下流潛渡,攻謹諸軍,夾江燒其舟船,水陸並攻,破之」。這種油船,是用油滌過的船,由於船體上了油,不吸水,故船身自重輕,行駛疾速,還能經久不腐。《天工開物》舟車第九「漕舫」謂「凡船板合隙縫,以白麻斫絮為筋,鈍鑿報入,然後篩過細石灰,和桐油舂杵成團調艌」。此即使用麻絮和油灰膩合船板縫隙以防進水。 4.車子的潤滑劑。古代戰爭,交通乘御多籍以車,脂油又是車乘中輪軸的潤滑劑。《周禮·春官》有「巾車」之官職,《左傳·襄公三十一年》「巾車脂轄」,即巾車負責以膏油塗於車轄,使其不銹且轉動滑利。《釋名·釋車》:「輠,裹也,裹軹頭也」。王先謙雲:「輠即說文槗,盛膏器,為軹之小穿,有膏則滑澤而谷利轉,故車有盛膏器」(《釋名疏證補》卷七)。《史記·墨子荀卿列傳》記載齊人贊諄於髡為「炙谷過」,即以炙谷槗其膏油不斷流出來喻其善於議論,滔滔不絕,也有謂其隨機應變、滑頭之意。 5.製作護膚、化妝用品。《詩·衛風·伯兮》:「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這是一位婦女在丈夫東行,遠離自己之後的獨白,詩中說:亂蓬蓬的頭發並非是沒有膏油來塗抹,而是你不在身邊,我為誰打扮呢?膏沐,就是用油脂作發油。至今南方山區農村婦女常以某種植物油(如茶油)作發油來使用。《齊民要術》合香澤法:「好清酒以浸香,雞舌香、霍香、苜蓿、澤蘭香四種,以新綿裹而浸之,用胡麻油兩分,豬脂一分,內銅鐺中,即以浸香酒和之,煎數沸後,便緩火微煎,然後下所浸香煎,緩火至暮,水盡沸定乃熟。」這是四香發膏。又,合面脂法:「用牛髓,牛髓少者,用牛脂和之,若無髓,空用脂亦得也,溫酒浸丁香藿香二種,浸法如煎澤法,煎法一同合澤,亦著青蒿以發色。」這是丁香型護膚脂。「若作唇脂者,以熟脂和之,清油裹之。」這就已經是古代的口紅了。 6.葯用。用脂油或配合其他葯物來治療疾病,尤其用於治療皮膚病。《齊民要術》卷六列舉許多治療家畜的葯方,其中不少就是直接運用脂油或以脂油配葯的。治馬疥方:「用雄黃頭發二物,以臘月豬脂煎之,令發消,以搏揩疥令赤,及熱塗之,即愈也。」又方:「燒柏脂塗之,良。」治牛虱方:「以胡麻油塗之即愈,豬脂亦得,凡六畜虱,脂塗皆愈。」等等。唐孫思邀《千金食治》中用來治療疾病的葯方中使用的便有胡麻油、麋脂、白鵝脂、鶩(鴨)脂、雁脂等等。元忽思慧《食療方》中有「羊蜜膏」,是用熟羊油、羊髓、白沙蜜、生薑汁、生地黃汁合成。「治虛勞、腰疼、咳嗽、肺瘺、骨蒸」等等。李時珍《本草綱目》中更有許多運用各種脂油來治病的詳細記述。 7.其他用途。用油脂塗抹陶器內壁以防滲漏。《齊民要術》 卷七·塗瓮·第六十三:「凡瓮無問大小,皆須塗治…… 新出窯及熱脂塗者,大良。若市買者,先宜塗治,勿使盛水,塗法:掘地為小圓坑,生炭於坑中,合瓮口於坑上而熏之,數數以手摸之,熱灼人手,便下寫(瀉)熱脂於瓮中,徊轉濁流(緩緩流動),極令周匝,脂不復滲乃止。牛羊脂為第一好,豬脂亦得,俗人用麻子脂者,誤人耳,若脂不濁流,一直遍拭之,亦不免津(滲漏)。」用油料未完全燃燒的煙灰來制墨。宋趙彥衛《雲麓漫鈔》十:「邇來墨工以水槽盛水,中列粗碗,燃以桐油,上復覆以一碗,令人埽煤,和以牛膠,揉成之。」《天工開物》中記載用桐油、菜子油、豬油燒煙制墨,但比例較小,多以燒松煙來製取。到了清代,據清朝《續文獻通考·實業考·油業》記載,當時還利用各種動植物油來製造肥皂、油畫繪料、假漆、人造革等等。
希望採納
❽ 食用油的歷史發展
花生抄油也作為食用油出現在我國襲人們的飲食及日常生活中,清檀萃《滇海虞衡志》卷十謂:「落花生為南果中第一…… 宋元間與棉花、番瓜、紅薯之類,粵估從海上諸國得其種歸,種之…… 尋常杯灼,必資花生,故朝市至夜市,爛然星陳。若乃海濱滋生,以榨油為上,故自閩及粵,無不食花生油,且膏之為燈,供夜作,今已遍於海濱諸省,利至大。」謝國禎先生認為,此落花生乃指小花生,大花生當在明末清初才繁殖起來(《明代社會經濟史料選編》上)。清朝中後期,據清朝《續文獻通考》中「實業考·油業」記載,其時食用的植物油主要有:大豆類(包括黃豆、青豆、黑豆、褐豆、斑豆)、棉子、花生、芸薹、脂麻、亞麻、山茶、紫蘇(即荏)、蓖麻、油桐、大茴香、胡桃等多種。
在我國歷史上,自從植物油出現並應用於飲食和其他方面之後,並沒有完全排斥動物油,兩者並行不悖。但由於植物油種類多、產量大、用途廣,因而其食用的比例越來越大,至今依然。
❾ 誰了解棶生元食用油的起源和發展歷史
他們從研製棶木果食用油以及獲得國家食品局,後來開發棶木種植地提供原油,並並研製出生產棶木果油食用油的全套設備專利,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實。
❿ 菜油歷史
食用油在人們日常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它不僅提供人體所需要的脂肪,使食物美味可口,而且具有多種用途,使人離不開它。本文擬從其歷史沿革、在飲食上的應用以及其他用途三方面來探討和闡述我國古代食用油的概況。
一、我國古代食用油的歷史沿革
我國古代的人們很早就知道油並食用了。相傳我們的先祖黃帝得到一本名為《河圖》的書,他不分晝夜地閱讀,為解決晚上照明問題,便令部下一個叫力牧的人採集樹木果實來製造油,用絲綿做油芯,晚上點燃了來讀書。但這只是傳說而已,其實植物油的產生是較後的事情,人們最先知道並食用的是動物油。人類在懂得用火之後,在燒烤和使用器具烹飪肉類的過程中,產生脂肪析出的現象,經過長期實踐,慢慢懂得了如何取得油及油的用途。
根據文獻記載,我國在漢代以前人們食用的油均為動物油,稱為「脂、膏」。脂膏二字均從肉會意,說明它們是從動物類肉中產生出來的。《說文》脂字雲:「戴角者脂,無角者膏。」就是說,動物有角如牛羊之類,其油叫脂;無角如豬狗之類,其油叫膏。《周禮·冬官·梓人》:「天下之大獸五:脂者、膏者、裸者、羽者、鱗者。」漢鄭玄註:「脂、牛羊屬,膏、豚屬。」這是用脂、膏來代指這兩類動物。或從其形態來區別兩者,凝固的稱脂,液狀的稱膏。因此,古書中一般把未經煎煉的稱為脂,經過煎煉的稱為膏,由於煎煉過的動物油冷卻後多呈糊狀,故後來膏也兼指糊狀物質。《禮記·內則》:「脂用蔥,膏用薤。」鄭註:「脂,肥凝者,釋者曰膏。」脂由於所處動物體內部位的不同而有各種專稱。《通俗文》:「脂在腰曰肪,在胃曰。」又雲:「骨中脂曰髓。」《說文》:「膫、牛腸脂。」《禮記·內則》:「肝。」鄭註:「,腸間脂。」脂膏有時也可以互相通用。《左傳·成公十年》載晉景公有疾,秦良醫緩診斷說:「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葯不至焉,不可為也。」即病入膏肓,無葯可治。此膏即指心下脂。
夏商以前,由於文獻記載語焉不詳,其食用油的具體情況尚不甚清楚,然《楚辭·天間》:「馮珧利決,封豨是射,何獻蒸肉之膏,而後帝不若?」即夏羿射殺一頭大野豬,用其肉膏來祭祀天帝,但為何天帝不保佑他呢?用野豬油來祭神,而神是人們想像和造出來的,神的飲食習慣也就是人的飲食習慣。由此可以推測,人們最先食用的可能是狩獵的野獸油,畜牧業發生以後,人們也就自然食用家畜的油。據說,商朝末期暴君紂王作「炮烙之刑」,就是把脂膏塗在銅柱上,讓「夢緣者」滑跌墜落到燃燒的炭火中以取樂。
周代,文獻中有不少烹飪用膏的記載。《禮記·內則》記述「八珍」中「炮豚」的做法,其中有一道操作工序是「煎諸膏,膏必滅之,」即放進膏油中炸,膏油要完全浸沒所炸之豚。《周禮·天官·應人》:「凡用禽獸,春行羔豚,膳膏香;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犢麤,膳膏腥;冬行鱻羽,膳膏膻」。(行:食用。羔:小羊。豚:乳豬。膏香:牛膏。膳:烹調。腒:干雉。鱐:干魚。膏臊:狗膏。犢:小牛。麤:幼鹿。膏腥:豬膏。鱻:活魚。羽:雁。膏膻:羊油。)這段話意思說食用肉類,春天吃羔羊乳豬,要用牛油烹調;夏天吃雞干魚干,用狗油烹調;秋天吃小牛幼鹿,用豬油烹調;冬天吃鮮魚大雁,用羊油烹調。可見這時候人們己經對各種動物油的性質有所認識,因而強調某個季節、某種肉類要用哪一種動物油來烹飪效果才最好。大概這時期人們食用的動物油主要來源於飼養的家畜,如豬牛羊雞犬之類,以及捕獲的野獸和魚、鳥等。「八珍」中的肝,用狼胸腔內的脂肪,狼非家畜,乃為獵物。
脂膏在日常生活中所需用量是較大的,漢代已有專門從事脂油買賣的商人。《史記·貨殖列傳》雲:「販脂,辱處也,而雍伯千金。」雍伯能以販脂致富,其經營規模應當不小。
油字本為水名的專稱,《說文》:「油水,出武陵孱陵西,東南入江。」此水大致在今湖北宜昌地區境內。由於油字又含有流動、光潤的意義,在植物油出現之後,遂被作為脂油的意義使用,而逐漸失去其本義,隨著植物油的廣泛應用,油字才漸漸地作為動、植物油以及其他油類的通稱。
植物油的獲取約始於東漢。劉熙《釋名·釋飲食》:「柰油,搗柰實和以塗繒上,燥而發之.形似油也。杏油亦如之」(柰,今雲蘋果,王先謙認為柰實不聞可為油,奈乃棗字之誤。見《釋名疏證補》)。《齊民要術》卷四「棗油法」引鄭玄曰:「棗油,搗棗實,和以塗繒上,燥而形似油也,乃成之。」這表明當時人們已經知道植物果實中含油,但其提取的方法及成品還是較簡單和原始的。崔寔《四民月令》謂五月「以竿掛油衣,勿襞藏」(折疊)。油衣即塗油以防雨水的外衣,可能用的是植物油。漢代,芝麻(當時稱胡麻)從西域傳入中原地區,由於其含油量豐富,遂逐漸被廣大人民所喜愛和食用。《四民月令》中多次提到種植、買賣胡麻,可見當時人們對胡麻的重視,也反映出當時胡麻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植物油初始時大概多用於點燈照明或作為戰爭中的燃燒物使用,傳說中的力牧造油也反映了這種情況。芝麻油可能是植物油中最先大量出現並用來食用的。三國時期,人們已大量使用芝麻油了。《三國志·魏志·滿寵傳》載,東吳孫權攻魏合肥新城,魏將滿寵「募壯士數十人,折松為炬,灌以麻油,從上風放火,燒賊攻具」。王隱《晉書》雲晉「元康五年十月,武庫火,焚累代之寶,檢校,是工匠盜庫中物,恐罪,乃投燭著麻膏中,火燃」。又載「齊王(司馬)冏起義,孫秀多斂葦炬,益儲麻油於殿省,為縱火具」。張華《博物志》載晉武帝「泰始中,武庫火,積油所致」。這些記載中的麻油可能指芝麻油,均作燃燒品使用,其數量不在少數。王隱《晉書》上言麻膏,下言麻油,膏油互用。由此也可窺見油字漸漸代替脂膏作為通稱的痕跡。
植物油的食用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可能就比較普遍了。據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記載,當時已把芝麻油、荏子油和麻子油用於飲食烹調上,其書卷三「荏蓼第三十六」雲:「荏子秋末成…… 收子壓取油,可以煮餅。茬油色綠可愛,其氣香美,煮餅亞胡麻油而勝麻子脂膏,麻子脂膏並有腥氣」。書中敘述的諸種烹調方法、菜譜及用料中,有不少運用麻油、荏油以及豬、羊、牛等動物油的記載。當時食用的植物油中,以芝麻油最好。植物油中還有紅藍花子油,「既任車脂,亦堪為燭」(《齊民要術》卷五「種紅藍花桅子第五十二」)。這些動植物油除了烹調食物之外,還用於造燭、油布、發膏、面脂等等。植物油中的芸薹子油(今菜子油)可能也食用了。南朝梁元帝蕭繹《別詩二首》有「三月桃花含面脂,五月新油好煎澤」之句,五月新油當為五月前後收獲並新壓榨出來的植物油。《齊民要術》卷三「種芥子及蜀芥、芸薹取子者,皆二、三月好雨澤時種,旱則畦種水澆,五月熟而收子,崔寔曰:六月大暑中伏後可收芥子。」芸薹子為五月收獲,其油當即蕭繹詩中的五月新油。
宋代,植物油的食用更加普遍,種類也有所增加。沈括《夢溪筆談》雲:「今之北人喜用麻油煎物,不問何物,皆用油煎。」庄季裕《雞肋編》謂:「油通四方,可食與然(燃)者,惟胡麻為上,俗呼脂麻,言其性有八拗,謂雨暘時薄收,大旱方大熟,開花向下,結子向上,炒焦壓榨才能生油,膏車則滑,鑽針乃澀也。而河東食大麻油,氣臭,與荏子皆堪作雨衣。陝西又食杏仁、紅藍花子、蔓菁子油,亦以作燈,但粥,以熏目以致失明,今不聞為患。山東亦以蒼耳子作油,此當治風有益。江湖少胡麻,多以桐油為燈,但煙濃污物,畫像之類尤畏之,沾衣不可洗,以冬瓜滌之乃可去,色青而味甘,誤食之,令人吐痢,飲酒或茶皆能盪滌,蓋南方酒中多灰爾,嘗有婦人誤以膏發,粘結如椎,百治不能解,竟髡去之。又有旁毗子油,其根即烏葯,村落人家以作膏火,其煙尤臭,故城市罕用。烏柏子油如脂,可灌燭,廣南皆用,處、務州亦有。」文中所列舉的植物油就有十一種,用於飲食者也有五六種之多。據史書記載,宋代歲賦之物有四類,其中一類為物產之品共六種:「五曰果、葯、油、紙、薪、炭、漆、蠟」(《宋史》卷174《食貨志》上·二)。又,卷178《食貨志》下·八雲「在京及畿肉油、炭、面、布、絮稅並力勝錢並權免」。上引兩條材料可見宋代油產數量相當可觀,既充歲賦之物,又需上稅。
明代,植物油的種類更多,系統的造油方法也見諸記載,對各種植物油的性質、食量、不同的功用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天工開物》中「膏液·油品」: 「凡油供饌食用者,胡麻(一名脂麻)、萊菔子、黃豆、菘菜子(一名白菜)為上,蘇麻(形似紫蘇,粒大於胡麻)、芸薹子次之(江南名菜子)、子(其樹高丈余,子如金櫻子,去肉取仁)次之,莧菜子次之,大麻仁(粒如胡荽子,剝取其皮,為律索用者)為下。燃燈則柏仁內水油為上,芸薹次之,亞麻子(陝西所種俗名壁虱脂麻,氣惡不堪食)次之,棉花子次之,胡麻子次之(燃燈最易竭),桐油與柏混油為下(桐油毒氣熏人,柏油連皮膜則凍結不清)。造燭則柏皮油為上,蓖麻子次之,柏混油每斤入白蠟凍結次之,白蠟凍結清油又次之,樟樹子油又次之(其光不減,但有避香氣者),冬青子油又次之(韶郡專用,嫌其油少,故列次)。北土廣用牛油,則為下矣」。文中還詳細記述了各種植物種子的出油率和造油法,其中有榨法又兩鑊煮取法即水代法、磨法、舂法等,基本具備了現代食用植物油的種類及造油法。
清代,花生油也作為食用油出現在我國人們的飲食及日常生活中,清檀萃《 滇海虞衡志》卷十謂:「落花生為南果中第一…… 宋元間與棉花、番瓜、紅薯之類,粵估從海上諸國得其種歸,種之…… 尋常杯灼,必資花生,故朝市至夜市,爛然星陳。若乃海濱滋生,以榨油為上,故自閩及粵,無不食花生油,且膏之為燈,供夜作,今已遍於海濱諸省,利至大。」謝國禎先生認為,此落花生乃指小花生,大花生當在明末清初才繁殖起來(《明代社會經濟史料選編》上)。清朝中後期,據清朝《續文獻通考》中「實業考·油業」記載,其時食用的植物油主要有:大豆類(包括黃豆、青豆、黑豆、褐豆、斑豆)、棉子、花生、芸薹、脂麻、亞麻、山茶、紫蘇(即荏)、蓖麻、油桐、大茴香、胡桃等多種。
在我國歷史上,自從植物油出現並應用於飲食和其他方面之後,並沒有完全排斥動物油,兩者並行不悖。但由於植物油種類多、產量大、用途廣,因而其食用的比例越來越大,至今依然。
二、古代飲食生活中的用油
我國古代文獻中所見的動物油都是可以食用的,植物油除少數品種由於含有毒素等諸原因不宜用於飲食之外,大多數也是可以食用的。食用油最主要的用途是用於食物的烹飪上。
前面已經論及,漢代以前不論食用均是動物沒即脂膏。《禮記·內則》記載子侍父母、婦侍舅姑(公婆)的飲食其中一項便是「脂膏以膏之」。鄭註:「謂用調和飲食也。」東漢張衡《 東京賦》:「升獻六禽,時膳四膏」,都是指用脂膏烹調食物。
先秦食譜「八珍」是淳熬、淳母、炮豚、炮羊、搗珍、漬、熬、肝。淳熬是「煎醢加於陸稻上,沃之以膏」。淳母是「煎釀加於黍食上,沃之以膏」,即炸肉醬蓋在煮熟的米飯或黍飯之上,再澆上煎好的熟膏油。炮豚、炮羊的做法是先將乳豬、羔羊裹上草拌泥置火上燒,再放進完全浸沒的油中炸,撈出來後再置鼎中燉三天三夜,然後蘸上調好的醬醋來吃。肝是用狗(腸脂)包裹狗肝,置火上炙,再用米粉調成糊,與狼胸腔內的脂膏作為配料一起烹調(均見《禮記·內則》)。這五味是使用脂膏配上其他佐料以不同的烹調方式來製作的。
《齊民要術》中有不少烹調食物方法的記載,內中不少菜譜是運用油以煎、炒、蒸炸等方式加工而成。其《卷六·養雞第五十九》雲:「炒雞子法,打破,著銅擋中攪,令黃白相雜,細擗蔥白,下鹽米、渾豉、麻油,炒之,甚香美。」這是油炒蔥花雞蛋。《卷八·蒸第七十七》記載各種蒸煲菜譜,如蒸熊、蒸豚、胡炮肉、裹蒸生魚等,均詳細記錄了每味菜的用料、用油及具體操作方法和程序。蒸豚法:「好肥豚(乳豬)一頭,洗凈垢,煮令半熟,以豉汁漬之,生秫米一升,勿令近水,濃豆汁漬米,令黃色,炊作,復以豉汁灑之,細切姜桔皮各一升,蔥白(三寸)四升,桔葉一升,合煮甑中,密覆,蒸兩三炊久,復以豬膏三升合豉汁一升灑,便熟也。蒸熊、羊如豚法,稻亦如此」。蜜純煎魚,是先炊後以油炸:「用卿魚,沿腹中,不鱗,苦酒蜜中半和鹽漬魚,一炊久出,膏油熬之,令赤渾,奠焉」。卷九「炙豬法」是先把豬置火上旋轉燒烤,用清酒塗抹以發其色,然後用極白凈之新鮮豬油(或用純凈麻油)塗抹使炙出的豬「色如琉拍,又類真金,入口則消,狀若凌雪,含漿膏潤,特異凡常」。這味燒豬做法,今南方仍有,可謂皮酥肉嫩,色味俱佳。「雞鴨子餅」做法:「破寫(瀉)甌中,少與鹽,鍋擋中膏油煎之,令成團,餅厚二分,全奠一」。這種做法今謂之煎荷包蛋。「素食」中所說的以油烹調蔬菜的花色品種更是五花八門,美不勝收,有湯類的蔥韭湯,有油蒸油豉,油煎紫菜,還有薤後蒸、蘇托、煲瓜瓤、煲菌、煲茄子等,而做湯菹法中所描述的作落、芫菁就猶如今天人們常說的麻油涼拌菜了。
以上僅是《 齊民要術》一書記載的飲食菜譜中用油舉例,古代許多食經、食譜、菜譜中更有大量的記述,此從略。
油除用作烹飪肉食蔬菜之外,還可以作諸色油炸食品、糕餅、點心。饊子就是我國古老的傳統油炸食品之一。饊子古代又名粔籹、寒具、膏環等等,早在戰國時期就開始出現了,《楚辭·招魂》:「粔籹蜜餌,用餦些」。意思是以蜜和以米面,用油熬煎作成。《齊民要術·膏環》:「用秫稻米屑,水蜜溲之,強渾如湯餅面,手搦圍,可長八寸許,屈令兩頭相就,膏油煮之。」唐劉禹錫《寒具》詩雲:「纖手搓成玉數尋,碧油煎出嫩黃深,夜來春睡無輕重,壓褊夫人纏臂金。」十分形象地描述了寒具的做法、顏色和形狀。李時珍《本草綱目》卷二十五:「寒具即今之饊子也。以糯粉和面,入少鹽,牽索扭捻成環釧之形,油煎食之。」 饊子,雖然在古代的不同時期,其原料、形狀稍有不同,但其性質是一樣的。油條,亦為傳統油炸食品之一,其俗名油炸鬼。據說鬼乃檜之音變,檜指宋朝大奸臣秦檜,他陷害抗金名將岳飛,人們為了表達痛恨他的心情,捏了兩個面人,象徵秦檜與其妻王氏,把面人粘合在一起放到油鍋中炸,取名油炸檜(鬼)。最遲自宋代以來,油條就成為我國南北皆然的油炸食品。製作糕餅、點心,大都離不開脂油。《釋名·釋飲食》「髓餅」王先謙疏證補:「《御覽》引《雜五行書》雲:《食經》有髓餅法,以髓脂合和面。」《齊民要術》卷七餅法:「髓餅法:以髓脂、蜜合和面,厚四五分,廣六七寸,便著胡餅爐中令熟,勿令反復,餅肥美,可經久。」這猶如豬油餅或南方的「雞仔餅」一類食品。《齊民要術》中還有油炸的截餅、餢、粉餅等等。元周同齋《武林舊事》中有豬胰胡餅、油酥餅。宋吳氏《中饋錄》做酥餅需「油酥四兩,蜜一兩,白面一斤,搜成劑入印作餅,上爐,或用豬油亦可,蜜用二兩尤好」。其他點心還有「油鐵兒」、「酥兒印」、「糖薄脆」等等。《齊民要術》卷九引述《食次》記載的「白繭糖」、「黃繭糖」就與如今的油炸點心「中果」(北京稱江米條)十分相似。
三、食用油的其他一些用途
食用油由於其為脂肪物質,具有易燃、隔水、潤滑等功能,因此,在古代除主要應用於飲食上之外,在日常生活中還廣泛應用。下面列舉一些主要用途。
1.燃燒,用於點燈照明,製造蠟燭。《史記·秦始皇本紀》 說酈山陵冢中「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漢書·陳湯傳》雲漢成帝時營建昌陵,「卒徒工庸以巨萬數,至燃脂火夜作」,即夜間施工燃燒脂油為炬作照明。東漢桓譚《桓子新論·祛蔽》中以油燈燃燒的火焰來比喻人的性命,「燈燭盡則益其脂易其燭…… 猶火之隨脂燭多少長短為遲速矣」。人若想健康長壽就要像點油燈一樣,時時注意添油換灶,愛護備至。《齊民要術》中以油作燭者,如胡麻油「足供美燭之費」(卷二·種麻子第九)。荏子油「又可以為燭」(卷三·在寥·第二十六)。紅藍花子油「亦堪為燭」(卷五· 種紅藍花桅子第五十三)。卷三· 雜說· 第三十作假蠟燭法:「蒲熟時,多收蒲苔,削肥松大如指,以為心,爛布纏之,融羊牛脂,灌於蒲苔中,宛轉於板上,桵令圓平,更灌更展,粗細足便止,融蠟灌之,足得供事,其省功十倍也。」唐韓愈《進學解》:「焚膏油以斷冕,恆兀兀以窮年。」這些都是以脂油作點燈照明或造燭的記載。本文第一部分引《雞肋編》、《天工開物》的幾段文字也可看到關於燃燈及造燭用油及其品種、性質、優劣的敘述。
古代戰爭常運用火攻或防守拒敵,油常作為燃燒物品使用。《墨子·旗幟·第六十九》:「凡守城之法,石有積,樵薪有積,管茅有積,藿葦有積,木有積,炭有積,沙有積,松柏有積,蓬艾有積,麻脂有積,金鐵有積,粟米有積。」積樵薪管茅藿葦麻脂等物就是准備以火拒敵,積沙石諸物又是防備對方以火攻城時作滅火用品。前面引述魏將滿寵用火炬澆上麻油焚燒東吳孫權攻城器具,也是一例。
2.製作防水、防雨用具。《釋名》中所說的柰油、杏油均用來製作油繒,即一種滌油織物,其過程是把柰仁、杏仁搗爛敷在繒上,待乾燥後去掉渣滓,繒便光滑如油。《四民月令》有油衣,可見我國以油製作防雨用具很早就有了。《齊民要術》中有用麻油、荏油塗帛作油布、油衣。唐孫思邈《千金食治》也說荏油可作油衣。《夢溪筆談》謂大麻油、荏油「皆堪作雨衣」。唐馮贄《屋龍更衣》說饒子卿「隱廬山康王谷,無瓦屋,代以茅茨…… 或時雨濕致漏,則以油幄承梁,坐於其下」。此為塗了油的帳篷(《雲仙雜記》二)。宋陳師道《馬上占呈立之詩》「轉就鄰家借油蓋,始知公是最閑人」(《後山集》八)。油蓋即油傘。《夢溪筆談》中記載的還有油紙扇。油不沾水,利用它這一功能製作各種防水用具,是油的又一用途。
3.使用於造船上。《三國志·魏志·夏侯尚傳》說夏侯尚於黃初三年與東吳諸葛謹在江陵交戰,兩軍隔江對陣,雙方戰船在江中對峙,「尚夜多持油船,將步騎萬餘人,於下流潛渡,攻謹諸軍,夾江燒其舟船,水陸並攻,破之」。這種油船,是用油滌過的船,由於船體上了油,不吸水,故船身自重輕,行駛疾速,還能經久不腐。《天工開物》舟車第九「漕舫」謂「凡船板合隙縫,以白麻斫絮為筋,鈍鑿報入,然後篩過細石灰,和桐油舂杵成團調艌」。此即使用麻絮和油灰膩合船板縫隙以防進水。
4.車子的潤滑劑。古代戰爭,交通乘御多籍以車,脂油又是車乘中輪軸的潤滑劑。《周禮·春官》有「巾車」之官職,《左傳·襄公三十一年》「巾車脂轄」,即巾車負責以膏油塗於車轄,使其不銹且轉動滑利。《釋名·釋車》:「輠,裹也,裹軹頭也」。王先謙雲:「輠即說文槗,盛膏器,為軹之小穿,有膏則滑澤而谷利轉,故車有盛膏器」(《釋名疏證補》卷七)。《史記·墨子荀卿列傳》記載齊人贊諄於髡為「炙谷過」,即以炙谷槗其膏油不斷流出來喻其善於議論,滔滔不絕,也有謂其隨機應變、滑頭之意。
5.製作護膚、化妝用品。《詩·衛風·伯兮》:「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這是一位婦女在丈夫東行,遠離自己之後的獨白,詩中說:亂蓬蓬的頭發並非是沒有膏油來塗抹,而是你不在身邊,我為誰打扮呢?膏沐,就是用油脂作發油。至今南方山區農村婦女常以某種植物油(如茶油)作發油來使用。《齊民要術》合香澤法:「好清酒以浸香,雞舌香、霍香、苜蓿、澤蘭香四種,以新綿裹而浸之,用胡麻油兩分,豬脂一分,內銅鐺中,即以浸香酒和之,煎數沸後,便緩火微煎,然後下所浸香煎,緩火至暮,水盡沸定乃熟。」這是四香發膏。又,合面脂法:「用牛髓,牛髓少者,用牛脂和之,若無髓,空用脂亦得也,溫酒浸丁香藿香二種,浸法如煎澤法,煎法一同合澤,亦著青蒿以發色。」這是丁香型護膚脂。「若作唇脂者,以熟脂和之,清油裹之。」這就已經是古代的口紅了。
6.葯用。用脂油或配合其他葯物來治療疾病,尤其用於治療皮膚病。《齊民要術》卷六列舉許多治療家畜的葯方,其中不少就是直接運用脂油或以脂油配葯的。治馬疥方:「用雄黃頭發二物,以臘月豬脂煎之,令發消,以搏揩疥令赤,及熱塗之,即愈也。」又方:「燒柏脂塗之,良。」治牛虱方:「以胡麻油塗之即愈,豬脂亦得,凡六畜虱,脂塗皆愈。」等等。唐孫思邀《千金食治》中用來治療疾病的葯方中使用的便有胡麻油、麋脂、白鵝脂、鶩(鴨)脂、雁脂等等。元忽思慧《食療方》中有「羊蜜膏」,是用熟羊油、羊髓、白沙蜜、生薑汁、生地黃汁合成。「治虛勞、腰疼、咳嗽、肺瘺、骨蒸」等等。李時珍《本草綱目》中更有許多運用各種脂油來治病的詳細記述。
7.其他用途。用油脂塗抹陶器內壁以防滲漏。《齊民要術》 卷七·塗瓮·第六十三:「凡瓮無問大小,皆須塗治…… 新出窯及熱脂塗者,大良。若市買者,先宜塗治,勿使盛水,塗法:掘地為小圓坑,生炭於坑中,合瓮口於坑上而熏之,數數以手摸之,熱灼人手,便下寫(瀉)熱脂於瓮中,徊轉濁流(緩緩流動),極令周匝,脂不復滲乃止。牛羊脂為第一好,豬脂亦得,俗人用麻子脂者,誤人耳,若脂不濁流,一直遍拭之,亦不免津(滲漏)。」用油料未完全燃燒的煙灰來制墨。宋趙彥衛《雲麓漫鈔》十:「邇來墨工以水槽盛水,中列粗碗,燃以桐油,上復覆以一碗,令人埽煤,和以牛膠,揉成之。」《天工開物》中記載用桐油、菜子油、豬油燒煙制墨,但比例較小,多以燒松煙來製取。到了清代,據清朝《續文獻通考·實業考·油業》記載,當時還利用各種動植物油來製造肥皂、油畫繪料、假漆、人造革等等。